前世二
書迷正在閱讀:一胎雙寶:總裁大人請克制、真千金是咸魚小錦鯉、蟲族之金屋藏蟲(穿越)、都市狂仙、歡迎來到現(xiàn)實世界、白月光專業(yè)戶(穿越)、他有那個大病、六零采藥女、人格缺陷(1v1 h)、靈氣復蘇后我成了監(jiān)獄主
英語老師后來又暗示了她好幾次,她不去補課會掛科,她只能沉默不做應答。好消息是有個同班男生告訴她,英語老師早就找了新工作,下學期就去澳洲了。對于男生的好意,她表達了謝意,只是口頭上的。就算如此,還是擋不住流言,就因為她沖他笑,因為她平時都是冷臉,她其實是愛笑的,她的冷臉都是被他們逼的。 她不化妝,每天把頭發(fā)梳的光光的扎馬尾。她坐的時候身邊永遠擠著男生,她的頭發(fā)老是有人摸,她動作不夠快就會被撞到不知道誰的懷里。只有一次開大會的時候,劉巖坐在她身后,在她頭發(fā)又被摸的時候,她聽到了擊打聲。坐她后面的是劉巖的好朋友,年級第一,一臉的老實樣,劉巖扯著好朋友出去了很久才回來。坐下之后和她說,以后那個男生不會再sao擾她。她很感激,可是沒用,sao擾她的太多太多了。 一學年結(jié)束的時候,公司派了高管來學??磳W生。之后他們需要在國內(nèi)學習一段時間,考取一些證書,再來學校接著學習。 安排她的班機是最晚的,她有些不安。高管秘書說,因為高管要和他們一對一談話,她的談話安排的晚,所以班機才安排的晚。 秘書人很好,是個講話很溫柔的jiejie。談話的時候她特意先打電話問了秘書在不在,確認在了她才去。她坐在高管對面,談話挺嚴肅,秘書jiejie一直在她旁邊坐著沒有走。 談的差不多了,高管開始和她閑聊,說體能老師說她體能不好。說著就握住了她的手臂,說她確實不太結(jié)實,她閃躲著想扯出手臂,但是扯不出來,秘書jiejie抱住了她半個身子,幫她扯出了手臂,半遮著她出了門。 體能老師,那個總會在游泳課時,說她熱身動作不標準,然后上手給她糾正的惡心人。就算她穿著最保守的泳衣,就算她躲著,可他每次上課都會找機會。 當天夜里11點,她收到了高管電話。說公司覺得她成績不夠好,要她退學。她慌亂不已,六神無主,只能解釋說她是達到了公司規(guī)定的成績的。高管說沒辦法,公司說她總分雖然夠了,可是英語單科不夠。她只能哭著說她會努力,下學期分數(shù)會更高云云。高管讓她別傷心,說他有辦法,叫他去她房間,要安慰她,給她想辦法。 她不是傻子,半夜12點,叫她去房間,她沒有去。高管一直打電話勸她,直言她去了,就不用退學,又威脅她。她哭了一夜,受夠了這些人,她又一次選擇了退學。 后勤老師給她辦退學的時候,告訴她,她的學生簽證已經(jīng)是續(xù)簽好了的,問她是不是和公司有什么誤會。沒有誤會,只是她不想妥協(xié)而已。 回國之后,舅舅說她是公司資助讀書的,現(xiàn)在退學,需要支付違約金。她付不起,公司讓她去上班,她書沒有讀完,居然還有班上。她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可是不可能讓舅舅替她出違約金,她只能去,不過她爭取到了一段時間的緩沖期。 這幾年她基本沒有社交,攢了一點錢,找了一個很小的房子,換了最貴的鎖芯。舅舅舅媽都沒有反對,因為表弟看她的眼神有些過于專注了。 她躲在小房子里玩游戲的時候,劉巖來了宜城學習。他約她出去吃飯,她不想去,這次只有他們倆個人,可劉巖是她這幾年唯一的朋友了。吃了一頓尷尬的飯她就走了,她不知道和劉巖說什么,因為劉巖總看著她笑。之后劉巖約了她好幾次,她都找借口拒絕了,劉巖說他要走了,最后吃一次飯。 盛夏的天氣變臉極快,吃飯的時候明明是晴天,在她送劉巖回酒店的路上,下雨了,大雨。劉巖讓她去房間擦干頭發(fā),她想拒絕,她已經(jīng)吃夠了男人的虧了。但是劉巖應該不至于,他總在她面前撒網(wǎng)來著。房間打開之后,她還是不敢進去,劉巖把自己的衣服給了她,讓她換,她還是覺得太過尷尬,淋著雨跑了。 果然還是收到了劉巖的表白,她現(xiàn)在只剩劉巖一個朋友了,她想要不就和劉巖在一起吧。她試探的問了問劉巖知不知道學校的流言,劉巖說他不在乎她的過去。 她有什么過去?他是不是有?。克x男人八百米遠,她連男人手都沒牽過。這個世界是瘋了嗎?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這樣對她。 她拒絕了劉巖,劉巖說了一堆陰陽怪氣的話,她沒再回,她沒有朋友了。 上班之后,辦公室女性甚多,她天天都要聽那些陰陽怪氣的酸話,不過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當老板那肥手摸著她的手說她瘦了的時候,她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矗习嗟脑蛘业搅?。 她開始頻繁請假,扣工資也無所謂,其實她哪都沒去,就躲在家里,打游戲。舅媽開始cao心她終生大事的時候,她真的已經(jīng)麻木了,她才22歲,舅媽說她年紀大了不結(jié)婚不像樣,舅舅舅媽把她養(yǎng)大,她拒絕不了,只能去見。給她介紹的對象看外貌也有叁四十,家產(chǎn)相當豐厚,說之前見過她,很喜歡她,愿意給她和舅舅家買車買房。 她拒絕了,舅媽臉色難看,不過沒說什么。只是不久就又有了新的相親對象。 熬了兩年,她終于被解雇了。相親也相了倆年,一個沒成。幸好沒住在一起,舅媽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她沒有學歷,也沒有一技之長,一直在網(wǎng)游里搬金。掙的錢并不多,可這幾年下來,只有躲在這個小房子里才能讓她安心。她已經(jīng)畏懼了有男人出現(xiàn)的地方,在每次擠公交地鐵時,在那些男人用下體在她身上磨蹭時,她都會拿手上的防身筆扎他們。她不畏懼與人撕扯這些,可是她真的疲憊,半夜的門鈴,公共場合的性sao擾,數(shù)不清的搭訕,男人們赤裸裸的掠奪目光,每一天都是折磨。她無數(shù)次想過要不就妥協(xié)吧,可是和哪一個妥協(xié)? 舅媽叫她回去吃飯,做飯的時候苦口婆心的勸她女人還是要嫁人才會幸福云云。飯桌上見到了上次相過親的李總,舅舅舅媽熱絡的和李總社交,她只能維持禮貌的微笑。飯后她去上了個廁所,出來舅舅舅媽已經(jīng)不見了,大門被鎖上。李總拉著她的胳膊就要摟抱她,她拿出防身筆扎了他,他才松手。他對她訴了很久的衷情,她只想吐。她緊緊握著手上的電擊棒和防身筆,他只要敢靠近,她就電死他。 她再不回舅舅家了,整整一夜,舅舅舅媽都沒回家。一整晚,她連眼皮都不敢合一下,她不敢賭,下一次他們會做什么。 二十六歲的時候她和游戲里的網(wǎng)友見面了,這個網(wǎng)友她認識了好幾年,她們是一個工會的。她們一起吃了頓飯,網(wǎng)友參加過好幾次工會舉辦的聚餐,和她說了很多趣事和八卦。之后她又和網(wǎng)友吃過好幾次飯,網(wǎng)友在知道她沒男朋友之后,堅持要給她介紹。她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愛美,想談戀愛,喜歡出去玩,想要有人寵愛,可是一樣也沒得到。她沒有拒絕,見了那個男人,175的個子,叁十歲,事業(yè)有成,看起來既成熟又穩(wěn)重。 見面之后男人熱情的態(tài)度和那熟悉的眼神,嚇到了她,但是她真的很渴望有人陪伴,她小心翼翼的和他相處著。 壞男人她見了太多,她從不和他去酒吧,從不在黃昏后逗留在外,打開的水從不離身,她的小心翼翼讓男人不耐煩。男人誠懇的和她談過心,之后惱怒的和她發(fā)脾氣,她直接拉黑了他。網(wǎng)友知道后來勸她,她無動于衷,如果不是孤獨即將淹死自己,網(wǎng)友她都不會再聯(lián)系。 那個男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的住址,每天堵在她家門口給她道歉,給她表白。神經(jīng)病,愛發(fā)瘋就隨便他,她無所謂,她壓根不出門。 男人終于消停的時候,她松了口氣,可氣松早了。 那是個下午,有人敲門,說是查天然氣表的,說話的是個女聲,她沒太在意,去開了門。那個男人帶著好幾個男人闖進了房子,他們還駕著攝像機。 她驚慌的竄進廁所,鎖緊門,看著鏡子里的臉,從有點方的臉,成了鵝蛋臉,眼睛大了,左眼角長了一顆淚痣,鼻梁明顯高挺,鼻翼也變窄了,下巴微微上翹。明明還是那些五官,卻從漂亮的普通人變成了讓人犯罪的大美人。 門鎖在被撬動,男人在放著狠話,她無路可逃。這個世界沒有牽掛她的人,也沒有讓她牽掛的人,她這樣艱難活著的意義到底在哪?從窗戶跳下去的時候,她終于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