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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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處在被完全隔離的狀態(tài),安陌也沒有閑著,與陸行樓做交易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他為了活下去,也為了這具非人類的身體著想,想到的最好的途經(jīng)。 他可以讓陸行樓的精神力安靜下來,完全聽從主人的掌控。但他也不是無償奉獻(xiàn),被希爾斯圈養(yǎng)的時候,安陌就一直渴望自由。 宇宙中任何一顆海洋比陸地占地比例高的星球,都是他所向往的。 所以面對人類的時候,不管那些人對他再好,都無法讓他靜下心來,乖順地成為寵物一樣的存在。 別人或許沒這個能力,但陸行樓絕對能給他創(chuàng)造一個無人打擾的生存空間,而且比養(yǎng)在水池子里要自由得多。 想要與陸行樓談成交易,就必須隨時隨地跟在他身邊。因為精神力的暴動不只限于夜深人靜之時,平常日子里發(fā)生了什么讓陸行樓難以控制情緒的意外,精神力照樣會浮躁至難以掌控。 打定主意后,安陌開始試圖與自己的身體溝通。魚尾變作雙腿,第一次有點艱難,因為骨骼的變化,就好像將他打入冰層之中,在極寒下割開魚尾,疼痛自然不用說,周身的冰寒更是讓他意識盡消。 最初他想在陸行樓白天出去工作的時候,獨自一人完成魚尾轉(zhuǎn)變。然而沒想到的是,晚上他做了個夢,夢里他被大海包裹著,腥咸的海水一股一股涌進他的嘴里,想要擺動魚尾,可不知為什么,低下頭的時候,他看見水面下是一雙修長光潔的腿 疼痛感瞬間襲來,他因為一個夢,提前開始進行轉(zhuǎn)變了。 虛弱地依偎在男人身側(cè),似將海水中的光景印刻其中的魚尾在月光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變幻。 他渾身冰涼,肌膚上還殘留著水珠,床側(cè)的水漬蔓延至浴缸旁邊,小機器人正在奮力地清理。床單濕噠噠的,就連陸行樓的睡袍也沒能幸免。 安陌幾乎是撲過來的,水聲驚醒沉睡的陸行樓,在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人魚已經(jīng)半趴在他的身上,表情痛苦,發(fā)出一聲聲低吟,仿佛靈魂飽受折磨,令人無法忍耐。 疼他低聲呢喃,渾身冰涼得像一塊寒冰,細(xì)長的雙臂環(huán)著陸行樓壯碩的身軀,拼命地往他懷里鉆。 陸行樓本想將他丟開,可是坐起來的時候,他看見了那雙逐漸化作腿型卻仍覆滿藍(lán)紫色鱗片的腿。 你轉(zhuǎn)變了?陸行樓猛地皺起眉頭。 星網(wǎng)上說,自然人魚轉(zhuǎn)變,需要做足準(zhǔn)備,最首先的就是一缸流動中的溫水,這樣能使人魚的體溫保持在正常溫度,不會因為魚尾轉(zhuǎn)變而導(dǎo)致體溫流失。 安陌顧不得其他,這次是他失算,這才剛剛開始,之后的半個小時里只會更痛。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陸行樓身上,淚眼朦朧地望向男人,十分艱難地張開紅唇,氣若游絲地喃喃:疼,冷 又疼又冷,他丫的到底是為了什么才要遭受這樣的罪?。?/br> 說到最后,懷里的人魚猛地閉上眼,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角滴落,砸在手臂上。陸行樓心里一揪,立刻翻身下床,將人魚打橫抱起,朝浴室走去。 安陌的身體冰涼,靠在他的懷里,止不住地顫抖。浴室的燈亮起,陸行樓將他放進方形的浴池里,調(diào)了水溫,嘩啦一聲,溫?zé)岬乃畯牡撞可饋恚瑢材鞍跍厮小?/br> 快要僵硬的手指在溫水中動了動,安陌十分艱難地睜開眼,布滿淚痕的小臉上充滿疲憊。 刺眼他微微仰著頭,頭頂燈光刺的渾身痛感加倍,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與此同時還不忘委委屈屈地控訴:燈光太亮了。 陸行樓垂眸盯著他半晌,抬手將大燈關(guān)掉,開了一盞極其昏暗的小燈。 雙腿上的鱗片消散,正在從魚尾漸漸化作真正的人類雙腿。 隨著鱗片消失,疼痛感也開始減少,不過每當(dāng)安陌松了口氣,覺得接下來不會再痛的時候,雙腿就會反駁似的猛地疼痛起來,就好像骨頭被利器刮過一樣,叫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幾分鐘,又開始緩解,令他卸下心防。 這樣來來回回持續(xù)了半小時左右,安陌又疼又累,近乎虛脫。 第一次轉(zhuǎn)換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安陌記不得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被疼醒的時候是幾點。總之轉(zhuǎn)換的時間對于他來說無比漫長,就好像整個人被肆意揉捏拉長,意識最混亂的時候,甚至分不清什么現(xiàn)實,什么是虛幻。 當(dāng)池子里的水徹底變涼,安陌睜開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一直站在浴池邊上,一言不發(fā),目光落在水中,不知在看些什么。 安陌猜,他應(yīng)該是親眼目睹了人魚變作人類的轉(zhuǎn)變過程,內(nèi)心有些震撼。所以他也低下頭,準(zhǔn)備看一眼自己目前的形態(tài),卻發(fā)現(xiàn) 很誘人。 渾身上下,僅著一件早已被水浸透的白襯衫。 該露的不該露的,在昏暗的燈光下顯露無疑,毫無遮擋。 你他嗓音沙啞地開口,頓了頓,還是說道:給我找條褲子吧。 . 已經(jīng)成了人類的形態(tài),安陌就不可能繼續(xù)睡浴缸。 這間屋子不算大,大概六十平方米左右的樣子,分成內(nèi)外兩間,外間是辦公區(qū)域,有書桌、書柜、沙發(fā)等;內(nèi)間就是臥室,有一張大床,再就是標(biāo)配柜子。內(nèi)間分出了浴室和衣帽間,雖然都不大,但是對于軍區(qū)的宿舍來說,這已經(jīng)很豪華了,覺得配得上陸行樓的元帥身份。 被陸行樓從浴室里抱出來,安陌那雙紫色的眼眸便直直地盯著那張大床。 他在考慮今晚能睡到床的可能性。 他身上很干燥,白襯衫已經(jīng)不見,變成了一件長到他膝蓋的浴袍。 懷中之人的小心思,陸行樓豈會看不到? 折騰了大半晚,直至現(xiàn)在他還沒發(fā)表過什么意見,不過這不代表他好脾氣或是熱心腸。 沾濕了的被褥已經(jīng)被小機器人換掉,陸行樓頓了頓,忽然腳步一轉(zhuǎn),直接朝外間走去。 安陌心知今晚是睡不成床了,不過在行走的過程中,他還是不死心地決定為自己搏上一搏。 那張床挺大的。他的聲音清潤悠揚,如同林間溪水,無比悅耳輕靈,我睡覺很老實。 陸行樓側(cè)頭掃了他一眼,所以? 安陌無辜地眨眨眼:我剛轉(zhuǎn)變完,需要良好的睡眠。 下一秒,他被隨意地放在了沙發(fā)上。 男人那雙深邃的眼在黑暗總尤為清晰,他俯身盯著安陌看了半晌,空氣中響起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 你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陸行樓冷酷地說:如果你覺得自己是人魚,又能做到治愈精神力,想要因此跟我講條件的話 安陌冷不丁出聲打斷他:難道不夠格嗎? 陸行樓一頓。 我覺得我很有資格跟你講條件。瘦弱的人魚躺在沙發(fā)上,身上的浴袍在剛才走動時早已松松垮垮,現(xiàn)在隨意地掛在那消瘦的肩膀上,露出好大一片白凈的肌膚。他的表情認(rèn)真嚴(yán)肅,短短三言兩語,將自己的優(yōu)勢逐一道出:你現(xiàn)在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我愿意放低姿態(tài),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征求你的同意。這樣還不行嗎? 最后一句話,幾乎將陸行樓所有的警惕擊潰。 瞧瞧,這只是一個無辜可憐的小人魚??! 短暫的沉默讓安陌底氣愈發(fā)充足,他眨了眨眼,下半身幾乎使不上力,于是他只能借助雙臂,直起上半身,與沙發(fā)邊站立的陸行樓更近了些。 陸行樓。他一字一頓,無比緩慢地叫出對方的名字:好不好啊? 陸行樓喉結(jié)上下一顫,眸中光色暗沉。他望著人魚那張絕美的臉,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沖破他的身體,奔涌而出。 一個月試用期。 他聲音沙啞地撂下這句話,大步流星地回了內(nèi)間。 第7章 元帥X人魚7 安陌撒嬌賣萌說好話,使出渾身解數(shù),終于還是爭來一個月的試用期。 這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是很好的開始了,至少陸行樓沒有因為他的自信而反手拖他到太陽底下暴曬,就證明對方還是很用得上自己的。 這一個月的試用期,安陌不敢懶散,他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biāo),用十天的時間學(xué)會走路! 但是陸行樓白天不在,安陌望著那個只到自己膝蓋的小機器人,怎么想也想象不出它扶著自己練習(xí)走路的樣子。 最終,他還是在一日夜幕降臨時,拖著自己格外瘦弱的身軀,推開了內(nèi)室的大門。 陸行樓剛洗完澡,坐在床邊用光板辦公,光板釋放著微弱的藍(lán)綠色光芒,映出眉頭緊皺的樣子??雌饋碛行﹪樔恕?/br> 聽見門聲,他猛地抬起頭,如利刃般尖銳的視線瞬間落在安陌身上。 打擾到你了嗎?安陌的聲音很細(xì)很小,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感覺。 他半個身子掩在門后,一只手臂撐著墻,幾乎將所有的重力都靠了上去。即使這樣,踩在地上的雙腳仍然隱隱刺痛,這幾日他天天扶著沙發(fā)站立,唯一一點顯著的效果就是能站直了。 陸行樓皺眉走過來,直接將半掩的門打開,安陌那格外虛弱的模樣瞬間顯露眼前。 你過來做什么? 安陌看似委屈地低下頭:我想開始練習(xí)走步,但是沒有人幫我的話,很難 屋里的小機器人發(fā)出嘰里呱啦的聲音,人魚那細(xì)長的睫毛顫了顫,好似受傷了一般,頭垂得更低,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在昏暗的房間里格外晃眼。 陸行樓頓了頓,道:你不需要走路。 不走路就沒辦法一直跟在你身邊。安陌抬起頭,目光充滿希望:說好要幫到你的,只有一個月的試用期,不管多么艱難,我都必須試一試。 嘴上好話纏丨綿,心里冷笑一聲:其實我是為了我自己! 果然,聽到他的話,陸行樓眉頭皺得更緊。 或許他是在懷疑安陌這番話的真實性,但是不管怎么說,他聽進了耳朵里,就不可能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沒說,直接將化作人形后無比虛弱的人魚打橫抱起,送回沙發(fā)上。 皮質(zhì)沙發(fā)很大,也很寬敞,深色系的,安陌躺在上面,襯得肌膚瑩白透光。最近因為他睡在這里的緣故,周圍置辦了一些專屬于他的日用品,沙發(fā)上也鋪了柔軟的被褥,還有幾個抱枕,軟乎乎的,靠起來很是舒服。 白天躺在浴池里補充水分,晚上即使睡在干燥的地方,也不會覺得難受。 縮在毯子下的安陌眨著一雙眼,單純無害地凝望陸行樓。 他表現(xiàn)得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幼崽,充滿欺騙性??墒顷懶袠侵?,這一切都是表象。 人魚從未笑過,亦或者說,他的真實情緒,一直掩藏在這具絕色的皮囊之下。 很少有人能夠突破這層皮囊,看清真正的安陌。 包括陸行樓自己。 . 第二天,周若白笑意盈盈地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安陌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聽說你想練習(xí)走路? 周若白給安陌的印象就是一只聰明又狡猾的狐貍,不管任何時候他都十分坦蕩自然,所以剛一進門,他便單刀直入地詢問自己,安陌也不覺得意外。 對。把應(yīng)付陸行樓的那一套話搬出來,安陌的神情卻顯得格外冷淡:這是我跟陸行樓的交易。 他將防備、警惕、疏離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如果陸行樓在當(dāng)場,一定會懷疑他面對自己時,到底是何種心態(tài)。 何必這么費力。周若白嘴角噙著一抹輕挑的弧度,意味深長地說:你知道你存在的意義吧?利用這個身份多討點明面上的好處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幾日,連元帥都是你的私人座駕,不是嗎? 安陌頓了頓,沉默地別開了頭。 他說的沒錯,這幾天他沒有出過房門,也不能走路,吃喝拉撒方面除了會讓小機器人幫忙之外,只要陸行樓晚上回來,這些工作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所以昨晚陸行樓才十分自然地打橫抱起他,因為這個動作幾乎每天都會做。 啊,我知道了。周若白自問自答似的,故作驚訝地說:這該不會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宿主!干掉他!他就是一個討厭鬼!】 系統(tǒng)在腦海里叫囂,可見氣得不輕。 安陌不慌不忙,屏蔽了系統(tǒng)后,神情淡漠地說:當(dāng)然,我理應(yīng)擁有自尊心。 周若白露出一個一切都順著你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欠揍:那是當(dāng)然,你這么好看,高傲與生俱來。 這話聽著真不好聽,說他好看,卻因為外表被圈養(yǎng)長達(dá)十年,諷刺意味十足。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精光四溢,毫不掩飾地審視著自己。 安陌知道周若白在詐他,索性直接說道:謝謝夸獎。 這下輪到周若白沉默一瞬,不過多時,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他站到安陌面前,朝他張開雙臂:我可以幫助你練習(xí)走路,也希望你以后的所作所為,不會讓我失望。 以后的所作所為? 這是警告,是威脅。 安陌冷冷地望著他的雙手,猶豫再三,還是將手搭了上去,對方緊緊握住,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用力拉他起身。 雙腳冷不丁用力踩在地板上,安陌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微蹙眉頭,眼眸中的冷意逐漸凝固成冰霜。 這點痛都受不了,還怎么走路呢。 想要一直跟在陸元帥身邊,吃點苦頭不算什么。 小人魚,聽說你叫安陌?我叫你陌陌怎么樣? 練習(xí)的過程中,周若白一直在說話。 他像是在故意分散安陌的注意力,每一句話都透著些許輕挑之意。安陌都懷疑他會不會突然放開自己的手,故意看他摔倒。不過對方好歹也是陸行樓親自叫過來的,不會做那么幼稚又沒品的事。 一天的練習(xí)結(jié)束后,安陌幾乎癱在在沙發(fā)上,渾身無力,冷汗淋漓。 現(xiàn)在的他最好泡一個溫水澡,一泡就泡幾個小時的那種,補充水分。 然而時間不允許,很快陸行樓就會回來,到那個時候,臥室里間就是他的私人區(qū)域,安陌不能隨便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