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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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明握著酒杯的手顫抖:你是天才小方,你本來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時代。 方淮的輕笑了一下,平靜道:現(xiàn)在也可以。 方耀明猛地抬頭。 把方淮接到身邊、陪他去看心理醫(yī)生的時候,方耀明自己也幾乎像是陷入情緒的深淵一般,自責(zé)、后悔和內(nèi)疚,每晚都纏著他。 他本以為這顆耀眼的星星會就此墜落天際,醫(yī)生也建議他遠離焦慮情緒的源頭。 方淮卻依然堅韌地以另一種方式,重新踏上了這片燒灼著熱血的土地。 方淮剛宣布退役的時候,方耀明看過國內(nèi)的輿論風(fēng)向,因為周元盛的暗中引導(dǎo),到最后,罵他的人幾乎鋪天蓋地。 Square根本不愛電競,他走得好,他不配站在賽場。 他拿著冠軍簡直是玷污了其他選手的汗水。 方耀明從未如此生氣過。 Square怎么可能不愛電競。 如果他不愛,又何必像美人魚一般,踩著尖刀執(zhí)意上岸。 如果我說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會選擇回來嗎?方耀明抬頭看著方淮。 回來做什么?方淮淡淡問。 復(fù)出。方耀明道,重新去取回你的榮耀。 方淮沒有說話,他垂眸看著盤子里的殘羹剩飯,已經(jīng)涼透了,再熱一熱,想來也不會好吃。 我想可能不會。他說。 起身對于病中的事,很多記憶在方淮腦海里都模糊了,獨獨這件事他卻記得很清楚。 那時的他,像是親手掐滅了一簇還掙扎著冒出火星的燈芯。 小方。還記不記得,我當(dāng)時問你的想不想復(fù)出。方耀明忽然道。 方淮點頭。 方耀明看著他:現(xiàn)在那份合同也失去法律效力了。你現(xiàn)在還會考慮嗎?復(fù)出。 方淮沉默了半晌,輕聲開口:我會考慮。 方耀明露出笑容。 我已經(jīng)23了。方淮輕笑,現(xiàn)在再不考慮回來的話,就不再機會了。 宋榕檀忽然開口:什么已經(jīng)淮哥應(yīng)該是才二十三。 方淮淡淡瞥他一眼:哥哥們說話,吵什么。 宋榕檀:? 方淮卻盯著他,接著道:方隊這話,是不是你叫他說的? 方耀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害多大點事兒。確實是小宋想讓我?guī)退囂揭幌?,你是不是確定真的會復(fù)出了。 方淮似笑非笑:那他給你什么好處了? 方耀明一臉深沉: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好處不好處的。 方榕檀?方淮看向宋榕檀的方向,挑眉。 也不是不行。宋榕檀道。 方淮作勢要敲他的頭,被方耀明開口攔了下來。 確定要復(fù)出了?方耀明問,你之前不是這么跟我說的啊。 方淮看見方耀明帶著笑的表情,道:現(xiàn)在不一樣了,人都是會變的。 但你不是一個自己會主動改變的人。方耀明神情里帶著些深意。 方淮未置可否。 一行人走到酒店門口,旋轉(zhuǎn)門帶來冬夜凜冽的寒氣,卻攪不開他們周身的暖意。 方耀明停下腳步,笑:是因為遇見了能讓你改變的那個人吧? 頓了一下,方淮下意識偏頭,對上正看著自己的宋榕檀的視線。 嘖。方耀明感慨,他伸手分別在方淮和宋榕檀肩上拍了一下,我走了,你們快回去吧,挺晚了。 說罷,他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甚至沒等兩人的回復(fù),轉(zhuǎn)身便鉆進夜幕中。 方淮張了張嘴,卻覺得喉間有些干澀。 回去了。他別開視線。 電梯??吭谝粚?,只有他和宋榕檀兩人。 突然上行的超重感讓方淮有一瞬頭腦發(fā)昏。 宋榕檀動了動喉結(jié):淮哥,你剛剛 我什么也沒說吧。方淮打斷他的話,抿唇開口,語氣平淡。 你說了。宋榕檀看著他的背影,你看我了。 我平時也沒有不看你。方淮冷靜道。 宋榕檀輕笑了一下。 淮哥,你知道的。他站在原地,卻又步步緊逼,這不一樣。 方淮目光游移,在不斷緩慢變化的電梯數(shù)字上停留了半晌。 像是不可逆的時間。 狹窄密閉的轎廂里極度安靜,青桔的味道彌散開,將四處逸散奔逃的牛奶咖啡一縷縷捕捉。 方淮忽然開口,他垂落在身側(cè)的手偷偷攥起。 對,不一樣。 宋榕檀呼吸一滯。 方淮視線流轉(zhuǎn),透過轎廂門上的鏡面,看進宋榕檀眼底。 他開口,是從未有過的淡淡笑意,甚至帶著些有恃無恐的輕佻。 所以呢? 宋榕檀瞳孔微微收縮,他下意識偏頭,動作卻被電梯停下的失重感按下了暫停鍵。 門被打開,新鮮的、無味的空氣涌入。 方淮抬腳走了出去,他站在門邊回頭,走廊昏暗的燈光綴在他鏡框上,像是熠熠的星星。 宋榕檀。 他平靜道,明天才是總決賽。 就一天了。宋榕檀抬步跟上,聲音有些沙啞。 一天也不行。方淮聲音依舊平穩(wěn),仿佛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他甩開身后怔愣住的金發(fā)青年,走在前面,用房卡刷開了兩人房間的門。 滴滴的聲音落在宋榕檀耳中,卻像是觸動了什么開關(guān)。 他驟然上前,一手搭上方淮的后背,輕輕用力將方淮推了進去,另一只手扶在門框,下一秒便扣上了門。 方淮幾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困在了玄關(guān)處的墻角。 他向后退了半步,卻被墻壁攔住去路。 做什么?他冷淡的視線從鏡片后透出。 宋榕檀抬了一下手,卻又放下,還是沒有去摘方淮的眼鏡。 淮哥,我只是想跟你確認(rèn)一件事。他沉聲開口。 申請駁回。方淮冷淡道,沒有成績下來之前就知道自己通不通過的道理。 宋榕檀微微張著嘴,鮮紅的舌尖似乎在犬齒的地方來回碾過。 忽然,他輕笑了一下,輕輕歪頭:但是卷子已經(jīng)批出來了,對不對?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窗邊透出的明亮月色的清輝,宋榕檀背著光,眼底卻映出微微亮著的一片光影。 那是迎著月光的方淮。 方淮啟唇,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觥?/br> 他微微抬頭,伸出手指探進自己扣緊的襯衫領(lǐng)口,指尖勾出那條藏在胸口,帶著體溫的項鏈。 掛墜從白襯衫扣子之上的縫隙逃竄出來,被懸掛在半空輕晃,里面一金一銀兩顆星星反射出碎光。 對。方淮輕聲開口,成績在這里。 宋榕檀像被逗弄的寵物,下意識伸手去抓,卻被方淮先一步攥在了掌心,消失在視線里。 明天會給我嗎?他聲音微啞,開口。 方淮用方才勾出項鏈的指尖輕輕按上他的眉心,似乎仍帶著胸口更灼熱些的溫度。 宋榕檀被指尖抵住,緩緩后退。 方淮轉(zhuǎn)身離開了玄關(guān)的角落,背對著宋榕檀,聲音里帶著些似有似無的笑。 看你表現(xiàn)。他給出答案。 * 作者有話要說: 淮哥:再茍一天。 狗子:純潔的狗勾期待目光.jpg 第92章 方淮放了東西, 轉(zhuǎn)身就進了洗漱間。等兩個人都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 明明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立刻入睡,好保證明早能正常起來早訓(xùn), 但宋榕檀依舊只能仰躺著干瞪眼。 淮哥。他說,我覺得我好像在做夢。 方淮沒理他。 宋榕檀知道他還沒有睡著, 余光還能捕捉到方淮手機的亮光,便自顧自地絮絮叨叨般說著。 我沒有想過還有機會再見到你。 方淮那邊忽然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他側(cè)過身,看著身體明顯僵硬著的宋榕檀, 輕笑。 你是不是有點緊張?他問。 宋榕檀頓了一下, 抬高聲音:怎么會緊張難道權(quán)尚泰那種人值得我怕嗎? 方淮無聲地打了個哈欠,再開口,聲音便像是揉進了水汽般, 清冷, 卻帶了些濕漉漉的軟綿。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宋榕檀抿了抿唇,他確實知道,方淮在說的, 應(yīng)該就是他比完賽后要向他確認(rèn)的那件事。 沉默了半晌, 在方淮幾乎要睡著前,宋榕檀才輕聲開口。 對。他猶豫了一下, 還是坦白, 多少是有點。 但這種事我會緊張也無可厚非吧。他想了想,解釋道, 換誰來都會有壓力啊 方淮睜眼,心里覺得好笑。 相信自己。他只是說。 宋榕檀似乎把半張臉都蒙進了被子里, 聲音悶悶地道:我睡不著。 那你想怎么樣?方淮無奈。 對床安靜了片刻, 忽然轉(zhuǎn)身, 宋榕檀眼睛睜得比白天還大,神采奕奕地在被子后看著他。 淮哥,我想親你一下。 方淮大腦里的睡意驟然被這一句話驅(qū)散。 窗簾被緊緊拉上,透不進半絲光亮,整間屋子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卻更讓人能聽見其他細微的聲響。 比如不遠處,宋榕檀悶在被子里的一聲偷笑。 淮哥,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他像是怕方淮反悔一般,急匆匆道,淮哥,你把手伸出來。 什么?方淮愣了一下。 不是要親? 誒,你伸手嘛。 宋榕檀近乎是在撒嬌了,像是被寵愛得有恃無恐的狗勾,不時就想沖上來,討一些得寸進尺的東西。 聲音在黑暗里變得格外讓人敏感,他語氣里的興奮和愉快毫無保留地涌進方淮心底。 他抿了抿唇,手臂從被子邊緣探了出去。 宋榕檀聽見他被子掀動的聲音,輕笑了一下,也伸手在兩張床之間摸索。 忽然,兩只手毫無預(yù)兆地碰在了一起。 方淮下意識想躲,卻被宋榕檀反手圈住了手腕。 宋榕檀體溫向來偏高,像個小火爐一樣,指尖搭上他手腕內(nèi)|側(cè),探查般左右晃動著。 你干什么方淮下意識蜷起手指,卻被宋榕檀搭在他掌心的手臂阻攔。 找到了。宋榕檀忽然小聲道。 下一秒,一個溫?zé)釢駶櫟挠|感驟然貼上了方淮手腕處最細嫩的那一塊皮膚。 是他愈合起來的傷口的位置。 方淮驟然睜大眼睛。 窗外忽然卷起一陣風(fēng),將垂墜著的窗簾掀開了一個角。 月光露進來,灑在窗邊宋榕檀的床上。 金發(fā)青年斜撐在床上,被子滑落到腰間,他脊背筆挺,卻只是底下頭顱,像是最驕傲的騎士,只低頭親吻他的王。 窗簾落下的同時,宋榕檀也松開了圈住方淮腕部的手掌。 他縮回被子里,沒敢再看他。 淮哥晚安。 方淮似是如夢方醒般,才遲遲抽回手臂。 他有些狼狽地轉(zhuǎn)身到另一個方向,沒有回應(yīng),卻還是聽見了身后傳來的一聲輕笑。 笑什么。他近乎惡狠狠道,睡覺! 遵命。宋榕檀乖巧地說,卻還是帶著笑意。 我明天會贏的。他說。 方淮抬手按在胸口,像是要壓制住有些亂掉的心跳。 我知道了。 宋榕檀說:是淮哥讓我贏的。對不對? 他明明只是這樣說著,卻又像是得了便宜后,輕笑著說是淮哥允許我的,對不對。 方淮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緊繃:是你自己要贏。 良久,身后才又響起宋榕檀的聲音。 淮哥說得對。他道,是我自己要贏。 他刻意咬重了某一個字,像是在唇齒間咀嚼品味一般。 方淮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發(fā)熱的耳朵,沒再接話。 第二天傍晚,一年一度的TETD全球總決賽如期而至。 在比賽席落座前,宋榕檀隔著整個舞臺,看向了對面GG比賽席權(quán)尚泰陰冷地注視著他們。 宋榕檀輕嗤了一聲,自顧自地落座。 別理會他。方淮站在他們身后道。 要是教練也有凳子坐就好了。宋榕檀突然道。 就站兩分鐘。方淮開口。 兩人隨意地對話,卻沒有發(fā)現(xiàn)旁邊比巴卜驟然震驚的眼神。 什么?什么玩意兒?! 怎么就兩分鐘都站不得了!!?。?! 昨兒晚上回去都十一點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在他的思維像脫韁野馬般向奇怪的方向奔騰而去之前,宋榕檀開口了。 不是權(quán)尚泰老是看你。他語氣正經(jīng),和比巴卜想的花里胡哨的東西毫不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