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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顧景鑠審視著地上的身影:“你記住,她還不是王府的女主人?!?/br> “是?!?/br> 六安繃緊了神色,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是世子,您不承認,為什么喝交杯酒呢? 縱容心有不解,但這個問題打死他都不敢問出來,只能在心里納悶。 大半盞茶的功夫過去,顧景鑠手中的雜書已經(jīng)翻了大半,神色間已經(jīng)露出不耐,六安心中不由催促,隱九,快點! 好在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心聲,‘咚’地一聲,隱九從窗戶躍入,落在地上-- “世子?!?/br> 顧景鑠面無表情,放下書,目光沉沉。 “林書意為什么要找賈大廚?” 隱九將一天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聲音平淡毫無感情,直到最后他略帶疑惑的問了一句: “如春帶世子妃用了您的小廚房,是否懲罰?”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撒在顧景鑠冷漠而漂亮的側臉,他神情漠然: “罰,三十杖!” 六安一驚,女奴想來都是罰立或者漿洗之類的懲罰,最嚴重的不過十杖。這次世子竟然罰了三十杖,這不是要了如春的命嗎?! “世、世子,會不會......太重了些?”隱九忐忑問道。 “重?”顧景鑠譏誚地勾起唇角:“不重些,她怎么能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 才一天,就敢給林書意透露他的信息,時間再長點,豈不直接把他這個主子給賣了? “這......”隱九求救得目光投向六安,如春是他們這群人里年紀最小的,縱使他們這些死士無情無欲,但仍是舍不得自己曾經(jīng)的伙伴就這么輕易死去。 六安同樣不忍,他和隱九那些死士不同,他是自幼被世子撿到做了貼身侍從,和世子朝夕相處,讀書習武,并未經(jīng)歷過死士的生死磨煉,心智自然也會如常人一般心有憐憫。 六安遲疑道:“世子,如春今日剛剛伺候世子妃,她還是初犯,要不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怎么,你也敢質疑我?” 顧景鑠眸中閃過慍怒的神色,一雙墨眸瞬間淬了冰。 “世子息怒!” 六安顫抖著又跪伏在地上,果然自己就不該多嘴,太高估自己在世子心目中的地位了!他嚇得牙齒都在哆嗦發(fā)抖,模糊間好像聽到世子說了一句: “不過,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六安略有些茫然的抬頭,只聽世子又說:“那就先留著吧。” 沒事了? 六安呆呆的轉頭看向隱九,隱九朝他點了下頭,身形一竄,又離開了。 顧景鑠站起身,讓六安跟上,下了樓。 頂層的樓梯口下方等著的正是掌柜和賈大廚。 賈大廚聽到掌柜說老板要見他時,著實嚇了一跳,那位頂層的大人物怎會突然要見自己? 此時見到幕后大老板的真容,內心惶恐又激動,正準備看個清楚時,被掌柜的一巴掌摁在頭上: “還不快見過世子!” 世子? 賈大廚懵然,恍然想起這人的輪廓很眼熟...... ---鎮(zhèn)東王世子! 那個殺人如割草的大魔頭! 賈大廚驚得險些跪了下去,顫著嗓子道:“草民拜、拜見鎮(zhèn)東王世子?!?/br> 顧景鑠讓二人起身,對賈大廚吩咐道:“世子妃讓你去府上,你答應了便是。但你得打聽清楚她叫你過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若是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必須稟報,你得盯著她用的東西,有沒有什么不尋常的,比如食材相克或者....” “毒藥!” 賈大廚驚得瞪大眼睛,啥?世子妃竟要毒害世子殿下?! 第7章 .彈幕第七式世子妃沒有別的想知道的?…… 三天前,邊塞漠北天生異象,突降大雪,一道密信從這里發(fā)出被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而此時,這封信正被林丞相拿在手中。 林丞相看著信件內容頻頻皺眉,北方邊境大雪鋪天,并且降雪范圍越來越大向南方擴散。 雖然信件中只說是并未提及災情,若是這樣一直下去,必會引起災荒。 “你家主子怎么說?”林丞相擰眉問向送信的侍衛(wèi)。 “主子說讓丞相做好準備?!?/br> 丞相點頭,將信放至燭火上點燃,沉聲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心中已有數(shù)。” 侍從翻窗離開,林丞相望著墻上的一副掛畫,目光幽遠。 良久,他揚聲道:“來人,去把小姐請來!” “是?!?/br> 侍從到的時候,林玉照正在練字。 一襲玉瓶綴花月華緞的襖花裙,耳上帶著糖玉耳墜,云鬢間點綴著幾朵梅花,白皙青蔥的手腕上戴著瑩白的玉鐲,腰間輕掛著繡雙喜紋杭緞香囊,繡著玉蘭花攢珠的鞋子,渾身上下無一不顯得精湛別致。 聽到父親傳話,她頭也沒抬依然專注筆下,直到一幅字寫完,才松了口氣。 “知道了,就來?!?/br> 她輕柔地拿起剛寫的那幅字,輕輕吹了吹,滿意的勾起了唇角,將它交給身邊的侍女之后,凈了手才跟著侍從離開。 林玉照剛到門口,就見父親又在看著墻上林氏的先祖出神。 那位先祖曾經(jīng)問鼎天下,也是一代梟雄,不過隨著時間的長河林家沒落了,最光輝的也不過是她的父親這一代,官至丞相,想要再進一步,卻是難上加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