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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許配給顧景鑠,著實有些浪費。 可惜了一枚好棋子啊,若是她配給攝政王的話...... 掃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林玉照,林明遠頭一回沖她發(fā)了脾氣,冷聲斥責道:“明日一早便啟程去漠北,路上好好反思自己到底錯在哪。” 林玉照低聲應(yīng)是。 她垂著頭,無人看見她的一雙玉目中淬滿了不甘。 林書意,顧景鑠! 你們都等著,總有一天你們要為你們今日所為付出代價。 * 回去時,顧景鑠沒有像來時一般騎馬而行,而是改為和林書意一起乘坐馬車。 林書意此時仍有些忐忑,她方才說了和離的話,落了顧景鑠的面子,他這般一聲不吭,總覺得有些平靜過頭。 那雙纖長的鳳眼分明未生怒意,卻讓人情不自禁生出一股懼意來。 兩人是相對而坐,林書意終是忍不住這般尷尬的氣氛主動給顧景鑠倒了杯茶,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那個,世子殿下,今天謝謝你能來幫我撐場,方才桌上沒機會,這杯茶算是我敬你?!?/br> “不必?!鳖櫨拌p冷淡地回了她一句。 氣氛又回歸尷尬,林書意有些挫敗的嘆了口氣,直怪自己太天真口太快。 “你......” “世子,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都同時止了話頭。 為避免再次尷尬,林書意向后退了退,讓顧景鑠先說。 顧景鑠微微垂首,睇著身形嬌小的林書意,迫問:“你是如何知曉酒中下毒的?” 林書意呼吸微滯,她以為他會追究方才合離之事,卻沒想到他最先問的是這個。 她只得臨時編了一個借口:“她身邊的侍女出去的時候鬼鬼祟祟,回來時不時看向我身后,我猜的。” 顧景鑠微一挑眉,眸色深了幾許。 這女人光憑猜就能篤定是下毒,她又憑什么那么肯定告訴自己酒中沒毒? 她在誆騙他。 思及,顧景鑠并未拆穿,又問:“嫁給我,你委屈?” 林書意閉了閉目,心嘆還是問了。 她連連搖頭,帶著些怯意回道:“沒有,不委屈。只是覺得自己擋了世子娶meimei的路,才自覺提出那話?!?/br> 顧景鑠沉默了片刻,復又盯著她的眸,低聲道:“你記著,只有本世子休棄你的份,你沒有權(quán)利提什么合離。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是一只手這么簡單了?!?/br> 說罷,他的目光掃向林書意垂在身前的手臂上。 林書意身形微顫,忙把手身后藏了藏。 思忖片刻終是回道:“我無心對世子殿下不利,只求能夠幫到世子,并無他心,還請世子明察?!?/br> 馬車行走間,車簾晃動,偶有陣陣寒風涌入車廂,氣氛又沉冷了幾分。 顧景鑠唇角微勾,身子慢慢前傾,在距離她只有巴掌處頓住,緊緊凝視著她的雙目,道:“新婚之夜夫人為我提供過信息,本世子希望夫人日后若是知道些什么,可不要藏著掖著?!?/br> 他突然靠近,讓林書意緊張不已。 她單手后撐著往后退讓,慌亂道:“好、好的?!?/br> 誰料馬車突然一個急停,兩人身形不穩(wěn),同時向前歪倒,顧景鑠及時伸手抱住了她,才免了她以頭撞車壁的下場。 “方才前方有個孩子,世子你們沒事吧?”六安在前面問道。 林書意還愣著沒有緩過神來,顧景鑠語氣淡淡地回了聲無事,隨后便松開了一只手,示意林書意起來。 【啊,這一幕!開始要開始甜了嗎?我又可以了!書書沖??!】 手忙腳亂的爬起,林書意的耳根微紅,小聲道了聲:“謝謝?!?/br> 顧景鑠灑然,突然想起新婚之夜他蒙面時見到的少女的雪白脖頸,眼神情不自禁瞥向她的臉。 她膚色凝白若新雪,此時透著微微桃紅,明明不施粉黛,卻也瞧著甚美。 顧景鑠不易察覺地捻了捻手指,指尖還殘留著屬于少女肌膚的溫度。 * 鎮(zhèn)東王世子府東邊的一座小院里,紅梅綻開,白紗紛飛。 室內(nèi)的熏爐中正焚著名貴的香料,煙氣淡淡隨風飄散。 一身著白裘衣的女子正坐在窗邊煮茶。手指翩飛,姿態(tài)纖美。 聽聞腳步聲,頭也未抬,淡聲問道:“打聽的如何了?” 壯漢邁步走近,抱拳恭敬回答:“今日她回門,不過聽廚房的小侍女說,她先前四處打聽世子的喜好,甚至請來世子常去的那家望江樓,招牌賈大廚授藝?!?/br> 女子烹茶的手一頓,問:“世子他吃了?” “未曾,聽聞她的手藝,不堪入口?!?/br> 女子輕笑,“看來那晚你給她的警告,她并沒有聽進去呢。如此,也好,我正愁一直沒機會接近世子,她倒是給了我一個好理由?!?/br> “小姐打算怎么做?” 煙煙端起自己剛煮好的茶,輕輕聞了下,隨即抬眸:“你說,我煮的茶他會喜歡嗎?” “小姐慧手仁心,世子自然會喜歡的?!?/br> 煙煙本就生的眉目如畫,溫婉可人,這一番行云流水的烹茶動作下來,端的是仙氣飄飄,宛若天宮仙娥。 她娉婷裊裊的起身,理了理垂在肩頭的墨發(fā):“富貴險中求,小廚房她去得,我也去得?!?/br> 壯漢微怔,疑惑道:“世子不是說小廚房旁人不得用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