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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40節(jié)

    太后在宮里活成了人精,哪能看不出來。

    從前多愛笑的一個(gè)姑娘,不過是成婚了幾天,便失去了生氣。

    柳盈月自知瞞不過,直言道:“可是臣妾不喜歡?!?/br>
    太后覺得有些遺憾:“世間夫妻也沒那么多兩情相悅,都是慢慢喜歡的?!?/br>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乖順。

    就是不帶什么情感。

    彼時(shí)裴闕下了朝,朝服還未換,便匆匆趕來壽康宮。

    殿中齊齊地一聲:“太子殿下?!?/br>
    柳盈月揉了一下手指。

    裴闕面色很沉。

    剛剛,他聽到了。

    明明早就知道的結(jié)果,卻頭一次聽到她親口說出。

    在太后面前。

    原以為她至少會(huì)選擇撒謊,或是至少假裝。

    他走到殿中央,太后免去他的禮。

    屋中靜了一下。

    棠靈連忙接話:“殿下恐怕也累了,奴婢們給殿下搬個(gè)座?!?/br>
    棠靈知道,太后會(huì)從太子妃身上找蘭姑姑的影子。賜了婚,太子妃若是不開心,太后也不會(huì)開心。

    這一下,他就順理成章地坐在了柳盈月身邊。

    太后把裴闕拉到手邊,嘆道:“哀家知道你是有主意的。”

    “若是不喜歡,也不必強(qiáng)求?!?/br>
    也不知道到底是和誰在說。

    柳盈月的手就放在身前,裴闕輕而易舉便能抓住,淡淡地笑道:“皇祖母不必?fù)?dān)心這個(gè)。”

    她的手再?zèng)]躲,任他伸進(jìn)指縫,握緊。

    后半程,裴闕同太后提及端王之事,也不曾松開。

    出了殿,他才松開。

    流云站在柳盈月身邊嚇得不敢說話,木訥地跟著,眼見著小姐的手被松開,嫩白的手指已充滿血色。

    裴闕走到她身前,冷冷道:“皇祖母高齡,最想見的便是感情和睦兒孫滿堂,你在皇祖母面前連演也不愿意。”

    “殿下不娶臣妾,就不至于此?!?/br>
    猝不及防地,裴闕忽然將人拉到了身前。

    棠靈方才出殿,剛下了階正要叫住太子殿下,卻見到這一幕,趕忙止住了聲。

    柳盈月原還在揉手指,忽然撞進(jìn)他的胸膛,不禁煩悶。

    這已經(jīng)是近日不知道多少次他突然這樣了。

    喜歡他的時(shí)候會(huì)期待和他接觸,不喜歡的時(shí)候輕微的觸碰都會(huì)叫人反感。

    即便他是太子,身份高貴。

    裴闕按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氣,終于在說出了久久盤旋在他心間的問題:“為什么?!?/br>
    而懷中的人也放棄了掙扎。

    一時(shí)恍惚。

    便覺得歲月靜好,站著的人相擁,地上的影子交疊,像是一對璧人。

    天造地設(shè)。

    誰的心跳聲打破了沉寂。

    裴闕終于意識(shí)到,那如雷的心跳聲,其實(shí)是源于自己。

    柳盈月打破表面沉寂:“殿下,還有人看著。”

    失神間,手臂一松。

    柳盈月便退后。

    每一次都是如此,只要他松了手,她就會(huì)迅速離開,毫不留戀。

    眼見著面前的夫妻像是溫存完了,棠靈輕咳,趕忙走出來:“殿下,太子妃?!?/br>
    “太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適,醒時(shí)總牽掛著殿下和太子妃,還望二位以后能常來壽康宮陪陪太后?!?/br>
    裴闕嘆了一聲:“好?!?/br>
    柳盈月皺了一下眉。

    棠靈姑姑已經(jīng)往回走了。

    他兀自走在前。

    柳盈月心中想的卻是棠靈姑姑方才說的話——太后的身體不好。

    如果按照前世的時(shí)間,再過半年,太后就會(huì)……

    難道在此時(shí)已顯現(xiàn)端倪么?

    柳盈月不時(shí)回頭望一眼壽康宮,宮闕佇立在云天下,顯得巍峨靜謐。

    太后是因她回到了宮中,也讓她免于嫁給國公府的世子。

    不論如何,她都希望太后娘娘能有一個(gè)安然的晚年。

    回到東宮,之后有幾日柳盈月都不曾見到裴闕。

    要給那孩子的琴譜她早已在閑時(shí)抄好,讓流云送去。

    忽然得了幾天安生日子,她不禁長舒一口氣。

    當(dāng)然好景不長。

    流云現(xiàn)在已養(yǎng)成了習(xí)慣,不時(shí)得望一眼門外,一見著什么可疑的身影,便向在殿中侍奉的宮女傳遞眼神。

    至少有個(gè)心理準(zhǔn)備。

    容安早知自己不受待見,只要出現(xiàn),太子妃剛剛浮起的笑容必然馬上消了下去。

    原本好看的面容頓生冷峻。

    任誰看了都會(huì)覺得難過。

    容安內(nèi)心惶恐,感覺自己自己在做一件天理難容的事。

    但他只能哭笑不得地上前:“娘娘,殿下請您過去?!?/br>
    自從幾次裴闕沒由來地靠近,柳盈月覺得,要讓裴闕猜到自己的情感是不可能了。

    她放下手頭的琴譜,理了理身上的衣襟,并沒有多余的表情,“走吧?!?/br>
    書房中,裴闕剛放下書卷,便見到容安把人帶來。

    不知為何,她這幾日的氣色好了很多。

    不僅如此。

    她描黛眉,點(diǎn)朱唇,不帶情緒的面容上,竟有幾分冷艷。

    “裴羽的事情,孤還要再去確認(rèn),需要出京一趟?!?/br>
    裴闕直視她,清楚地看見她的長睫眨了兩下,似乎很高興。

    他的話停在了唇邊。

    柳盈月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明顯,不禁吸了口氣:“臣妾能為殿下做些什么?!?/br>
    客套話。

    裴闕自然聽得出來。

    他收了收心緒,只道:“在此期間,孤需要你打理東宮?!?/br>
    “如從前一樣?!?/br>
    柳盈月應(yīng)下。果然,他不過是想回到從前,想要找回從前那個(gè)千依百順的皇后。

    隨便他,至少打理東宮比后宮輕松。

    東宮之中,都是些跟了裴闕多年的老人,各司其職,不需要她cao什么心。

    裴闕不在,她還能多出去走走。

    自由。

    裴闕定定地看著她,看著她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嘴角抽了抽。

    原本,是想帶她走的。

    但眼見她開心的小表情,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他擺弄了一下桌上的折子,卻不翻開,“還有一事,孤的行裝需要你打理,盡快?!?/br>
    柳盈月將這個(gè)意思理解為:東西收好人就走。

    正好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

    柳盈月剛出了書房,便招來管事和宮人安排。

    不到晚膳,就將東西全收齊了。

    管事嚇了一跳。

    太子妃才嫁入東宮,怎么就對東宮事務(wù)掌握的如此清楚。

    傳聞柳家小姐出閨閣前不曾掌管過家中事務(wù),怎么能將事情安排地如此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