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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當年神志不清,真相又有誰知道?”小翠這時總結:“一切都是旁人猜測,可空xue來風未必無因。那日在船下,霧姨不也問過少主舊疾一事,她那時不是說,快壓不住了?” 白芳芳撫胸,只覺心煩意亂。 “小姐,你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毙〈涮嫠I謀:“那阿君來歷不明,卻因為身體皮實能承受雨露占了先機,她又會哄人,子衿子佩如今都聽她差遣,只怕回去后真能得個側夫人,先您一步進了門呢。” 白芳芳狠狠一拳錘在腿上:“我又能如何?”胤族女子講求含蓄為美,搜救隊找到龍默那日她的親昵舉動已屬出格,因此后面幾日她雖與龍默也不過五六個船艙的距離,卻一直沒有過多追著龍默打擾。畢竟眼下所有人都知道,龍默正在船艙閉關練習一門“神功”,他日日深居簡出,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自討沒趣。 小翠一笑:“我那日幫阿君做兔子窩,算算日子也該去給她送新草墊了,阿君此刻定然在少主房里,小姐也可借機正大光明去少主房中,陪他練功。” 白芳芳想了想:“那我豈非要和那賤人共處一室?” 小翠:“這時還計較這個?若那阿君日日守著少主,又可隨時任他勾纏,少主哪里還能看到別人呢?” 小翠說的對,要面子還是要里子?整個霧隱雷電四部,加上塞外那些漠北權貴女子,覬覦龍默的數(shù)不勝數(shù),白芳芳自覺好不容易搶得先機,怎能錯過與他相處的日常? 主仆計議已定,很快便捧著糕點盒子與兔子窩的草墊,出了艙門。 臨到龍默門口,正待敲門時白芳芳忽又改了主意:“這點心還是昨日小廚房送來的,不及我親手做的好吃?!?/br> 于是兩人又轉身,先去廚房做新點心去了。 ....... 龍傲君手里拿著一把大蒲扇,蹲在地上,拼命給男人扇風:“加油,加油?!?/br> 龍小郎兩個手臂撐在地上,正在用力的保持住身體不塌方。他額上脖頸全都是汗,因為用力掙的面皮發(fā)紅,額頭都爆出三根青筋。 可惜這個非常標準的平板支撐只堅持了不過三息,他手一軟,重新趴在了地上。 有些頹喪的爬起身,他一言不發(fā),垂著腦袋,任那些汗一滴一滴往下淌。 “小郎,你別著急,這身體都得慢慢恢復,何況武功呢?!碑吘谷味蕉}還被鎖著,如常人一般用力都困難重重,他這時卻日夜在房中各種鍛煉體能,竟無一日松懈。 龍傲君拿過毛巾要給他擦拭,被他一把搶過,自己擦起來。 他這模樣一看就是又賭氣了,也不知是跟自己賭氣,還是跟她賭氣。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6.19日晚24點更新。 第二十一章 假作觀音 龍傲君:“肚子餓不餓,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好吃的回來?!?/br> “不餓?!?/br> “那......”龍傲君翻出之前哄得一船男人都眉開眼笑的錦箔:“要同孤玩斗地主么?” 龍默眉頭一沉,這幾天他雖在艙中不曾出門,卻也聽過“斗地主”的大名,子衿子佩都快為這錦箔游戲瘋狂了,日常伺候時嘴里也不時說些怪話,還拉著女人討論什么牌怎么出,誰比誰大,什么壓什么。 一想到此處,忽然一股說不清的酸意泛上心頭。 “不玩?!彼麖谋亲永锖叱鲆宦暎酒鹕?,又往靠窗戶沓子處走去。 龍默準備打坐了,這是每日功課,以前他打坐是為了練功,順內(nèi)力順氣,如今任督二脈被鎖,打坐就完全是為了躲清靜:“聒噪?!?/br> 原本趴在軟墊上的長耳兔見他過來,忙蹦跳兩步讓開位置,兔子大大的紅眼睛看向龍傲君,里面滿是幸災樂禍,三瓣嘴一動,雖然沒發(fā)出聲音,龍傲君卻通過和智腦之間特殊的磁力線聽到MAX是在學龍小郎說話,它也在說【聒噪】 這一下給X星小殿下氣的倒仰。 正決心整個下午都閉嘴,再不跟他說一句話,忽然又想起一事:“那......要不要孤給你唱個小曲。” 說完不等男人回答,她自顧自便開了腔,準備以曲抒情,表達自己無盡愛慕。 龍默這時卻啪的狠狠一拍桌子:“阿君,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今天怎么了?吃錯藥了不曾?”她驚訝的看向男人,他今天很不尋常。 小郎雖然一向愛生氣,但他氣歸氣,卻總是自己個生悶氣,而且一氣就哭。 但她自問今日并無做出任何故意惹他的行為,他為何突然這么爆發(fā)出來,關鍵是......他還沒哭! 剛想到他怎么被氣到還不哭,眼見著男人眼圈忽然就紅了。 他端坐在軟墊上,緊繃著唇,有水光在眼眶里打轉轉,卻硬氣的憋著不讓眼淚流出來,汗岑岑的頸子上還粘著濕發(fā)。 他這副倔強傲嬌清冷禁欲又汗流如雨的潮濕情態(tài),讓她口干舌燥,一時忍不住又想吟濕: 小郎端坐白玉盤,假作觀音性如妖 哎呀,走神了,龍傲君忙甩甩腦袋,把那些旖旎心思拋到腦后,鄭重與他對視。 男人胸膛劇烈起伏,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抖了抖嘴唇,那句話又咽下去,只把龍傲君急的腦袋都快冒火了。 “小郎,有什么話是不能同孤直說的嗎?” “阿君,你真要讓我直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