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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君心善,還想著兵不血刃就讓蝶夫人交權?可蝶夫人不是我父王,也沒有一個可以給阿君下臺階的好兒子送入宮。若想要削她兵權,除非她自愿,不然你還有什么辦法?”他瞪她一眼。 “小郎這話又是什么意思?”她聲音不覺提高:“孤這些日子朝政是白整的?新政律法都在一一推行,只要以后她犯事,自有律法來整,如果你眼下動她,也是不尊律法,肆意妄為,與孤推行的法治新政一樣相悖?!?/br> “說來說去,阿君竟是想以理服人?對蝶夫人那種窮兇極惡的狂徒,這法子可半點沒用?!彼蟠蟮难壑袧M是不屑,偏又自己有主意的很。 故意又擠兌她:“阿君不愿給錢就明說,我也不是非向你伸手不可。”說完將她攬著自己的手臂一推,翻了個身,背過去再不理她。 龍傲君氣的牙癢癢,又覺得男人是身體好了,翅膀硬了!態(tài)度也硬了! 之前互訴衷腸時那軟綿綿哭兮兮的樣子,全都是裝的吧! 又想起前幾日自己白日里興沖沖做了果凍吸吸樂給他端到書房外,結果還沒進門,窗戶邊一晃眼就看到他眼中露出興奮的光,嘴角勾了一道極美的弧度:“你們回去后就按我說的那樣審,都聽明白了?” 當時她站在窗口,剎那被那光彩熠熠的笑容撞了一下腰,一想到那些大理寺少卿白天與他相處時間竟比自己長,他不知每天要這樣對其他人笑幾回。 龍傲君心里那個酸水喲,頓時又和這突如其來的氣糾結在一塊。 忍了又忍,還是推了推他的胳膊,冷聲說:“不就是十萬軍費,明日就拿了我的令牌去戶部兌,小郎若要,孤什么不給?” “真的?”他立刻轉過身,高興的看著她。 她這下越發(fā)又好氣又好笑,伸手一捏他的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孤的皇夫是個財迷?!?/br> 又補充:“以后不許你對其他人笑?!?/br> 龍默疑惑的看向她:“我什么時候對其他人笑過?” 她立刻把那日在他書房外看到的景象說了一邊,他這才恍然大悟:“每天都是說案子,難道我板著一張臉對人家?那些可都是阿君的臣下?!?/br> “是我的臣下,也是你的臣下,孤說了,以后不許你隨意對別人笑?!?/br> “阿君最近監(jiān)視我這么緊?!彼笞∷南掳停钌羁聪蛩骸靶σ惨苎?。” 要管,當然要管,她若不好好管著他,這個男人只怕要翻天。 他真是半點好不得,還想在皇都直接干掉璇璣候,就憑他手上那幾百號人? “錢可以給你,那本就是你的聘禮,只是之前孤幫你存著。但璇璣候,不許動?!彼瑖烂C的告誡他:“小郎給我安心待產(chǎn)就行,以后大理寺也不要常跑,他們有案子搞不定,就讓人送進宮里來批閱。之前給案子你做不過是想給你打發(fā)時間用,那幫少卿竟還真把孤的皇夫當苦力,真是豈有此理!” 他沒做聲,緩緩垂下眸,模糊的應了一聲,之后再無別話。 第二天一早,宮中數(shù)十輛大車便搖晃著出了朱雀大門,一路往芳華園行去。 女帝期待已久的三日休沐假,正式開啟。 龍默一早被龍傲君從床上挖起來,半睡半醒還有起床氣,因此一個人霸占了一個大車,倒把龍傲君趕下去騎馬。 龍傲君剛剛一離開車子,他便立刻精神起來,從車中帶的小包袱里取出兩張言辭極盡懇切的請?zhí)?,又取了龍傲君落在車上的帝王金印一一蓋過。 等車行到芳華園山腳時,這兩封請?zhí)阌伤娜藢3趟统觥?/br> 兵者,詭道也! 誰擋了阿君的路,誰就必須死! 第七十八章 逆風 休沐第一日,龍傲君帶著男人賞楓賞月賞星賞美景,坐在涼風習習的山中亭,看流光月夜,聽風聲蟬鳴,好不愜意。 休沐第二日,帶他一同親手制作鮮花rou餅,包餃子,調夏日冰沙果凍,釣魚,烤羊rou,快活似神仙。 休沐第三日,她被一柱安神香從夜半一直放暈到下午,等睜開眼睛,已是日落西山,整座芳華園后山的喊殺聲已經(jīng)停了。 靜悄悄一片的行宮里,風中傳來血腥味。 龍傲君一下坐起身,花內官見她醒來,這才顫抖著腿上前稟奏,原來龍默竟然矯旨,用兩張請?zhí)麑㈣^候蝶夫人與兵部侍郎花景逸騙到芳華園:“皇夫說陛下要擺全羊宴,為之前與璇璣候的爭執(zhí)誠意道歉,并先私下與侯爺商議府兵安置一事,蝶夫人接到請?zhí)?,于昨夜上了山?!?/br> 女帝與璇璣候雖各懷心思,卻也維持表面和氣。 芳華園一向都是王室與民眾休閑園林,外圍根本沒有多少駐軍,因此蝶夫人趁夜上山,只帶了區(qū)區(qū)一百鐵騎,多少也是給女帝面子,是真想來聽聽女帝到底要說些什么。 誰也沒料到龍默會忽然發(fā)難,一張小小請?zhí)钩闪说蛉说拇呙?/br> “昨日有人從戶部提了十萬兩黃金,夜里便有八百護衛(wèi)齊聚山腳,龍皇夫令人抬出黃金,先是一人百金重賞,又有言,誰能取得璇璣候首級者,便有萬金獎勵?!被▋裙俪蛄艘谎叟墼絹碓匠恋哪樕瑠L著膽子繼續(xù)說:“皇夫說,這些都是您的意思。” 砰!她重重一掌拍在案桌,青玉做的石桌立刻四分五裂,咬著牙低吼一聲:“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