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想象力》中信出版集團

    《唐代都城管理若干問題研究》人民出版社

    《唐代行軍制度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敦煌文書與中古社會經(jīng)濟》浙江大學出版社

    《漢唐外交制度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唐代長安與西域文明》商務(wù)印書館

    第2章 .新歡舊愛圣人面前耍花槍

    今日不見宮中儀衛(wèi)，卻不知宮妃如何到了玄都觀中，世有傳言皇家寺觀必有暗門，以便貴人到訪，柴三妙入觀兩年，今日才相信傳言非虛。

    小侍奉、柳善姜、柴三妙和高家母女一行人，跟著宮妃的隊伍入了后苑一座六柱偏殿，碧瓦歇山大頂。

    柴三妙識得此地是法主清修之所，歷來不許旁人輕易打擾，才想著，監(jiān)齋已從殿內(nèi)現(xiàn)身相迎，節(jié)前事務(wù)繁多，沒想到監(jiān)齋現(xiàn)下在此。

    監(jiān)齋行禮后，領(lǐng)著竇宣儀一眾入內(nèi)，轉(zhuǎn)身之前，還特意盯了一眼儀態(tài)不佳的柴三妙。

    ？

    跟監(jiān)齋已有默契的柴三妙很不解，那一眼里怎么有著“飯可以多吃，話不要亂講”的警告。

    自己好歹是玄都觀的人，竇宣儀將事情鬧到李太真面前，該緊張的必然是柳善姜才對，不然柳善姜此刻一臉嚴肅又是為哪般？

    進了偏殿前廳，李太真端坐在寬榻上，手執(zhí)一柄獸羽麈尾（zhǔwěi），自帶魏晉清談風骨，已不年輕，卻保養(yǎng)的極好，只是神情冷淡，想來已從侍奉口中得知她們的來意。

    竇宣儀領(lǐng)著一眾人朝李太真行禮，“太真?！?/br>
    李太真頷首，示意竇宣儀，高氏母女于左右兩側(cè)落座，剩下當事三人尷尬的立在大廳中央，小侍奉膽顫心驚地跪下。

    柴三妙與柳善姜對視一眼，沒作聲。

    “說說吧，怎么回事？”

    李太真沒有點名，大家都聽出來她問的是柴三妙。

    “廡廊轉(zhuǎn)角處，視線不好，兩方都端著供奉，正巧相遇，撞在一起，便有了后來的爭執(zhí)?！?/br>
    這個回答很巧妙，柴三妙既沒說對方有錯，也沒說己方有錯，如此聽來只是個小誤會罷了。

    柳善姜很配合，不反駁，想來也明白她的意思。

    雖身在玄門，李太真頭頂鎏金蓮花冠，它是玄都觀法主的象征，更暗藏了背后更高貴的身份。

    金光耀眼，高不可攀。

    李太真聽完后，對眾人道：“下元節(jié)將至，前來觀中祭祀的崇玄之家眾多，小侍奉乃是我玄都觀的人，熟悉地界，今日沖撞女眷，還跟眾貴女起了爭執(zhí)，卻是我玄都觀安排不周了。”

    此話一出口，作為主持事務(wù)的監(jiān)齋和柴三妙統(tǒng)統(tǒng)跪下領(lǐng)罰。

    柳善姜的面色反而不見輕松，想開口說些緩和的話。

    坐在柴三妙那邊的高文珺起身，忍不住打抱不平，“太真，既在轉(zhuǎn)角處，雙方都不可見，碰撞本是意外，又怎會是小侍奉一方之錯，您仔細瞧瞧小侍奉的臉！”

    “那些女眷欺人太甚！”

    高文珺從小到大都是一副急脾氣，倒見怪不怪了，高大娘子將監(jiān)齋扶起身，順便示意女兒切勿莽撞。

    “哦~是嗎？怎么了？”

    李太真抬眼瞧著小侍奉臉上鮮紅的印跡，讓她說說怎么回事。

    柳善姜緊蹙眉心，大感不妙！高文珺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見有人仗義執(zhí)言，小侍奉哇得一聲哭出來，竇宣儀安慰道：“莫怕莫怕，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太真自然會為你做主?！?/br>
    小侍奉哽咽著，斷斷續(xù)續(xù)描述當時的場景，說自己一行人的確與女眷相撞，還未緩過神，就被對方一巴掌扇在臉上，推倒在地，混亂中，手上和腿上又被踢了數(shù)腳。

    柴三妙此時側(cè)過臉，還有這事？

    她伸手撩開小侍奉的衣袖，果然青青紫紫，瞬間心痛。

    竇宣儀變了臉色，起身怒斥，“玄都觀乃皇家御觀，豈是爾等放肆之地！縱是受了委屈，也該由監(jiān)齋處置，你們倒好，自己動起手，粗俗不堪，驕縱猖狂，枉稱簪纓世家！柳氏貴女可還有話講？”

    證據(jù)確鑿，可還敢抵賴。

    柴三妙心下了然，竇宣儀今日這番姿態(tài)，拿住河東柳氏不放，其中緣由放不上臺面，各人心里都敞亮著。

    柳善姜看一眼面色不虞的李太真，意識到自己反駁不得，隨即也跪下，等候發(f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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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在等李太真發(fā)落柳善姜，等到的卻是男子的低沉嗓音，“人，可是你柳善姜出手打的？”

    廳中怎會有男子？

    如此發(fā)問，顯然已是聽完全部對話。

    李太真坐榻處，嵌著絹本山水垂釣圖的六開扇屏風后面，漫步行出一高大男子，寬肩窄腰，身形挺括。

    那人單髻上的烏骨簪發(fā)亮，神色自如地落座在李太真寬榻一側(cè)，露出便袍下縫制精細的六合靴，姿態(tài)散漫，也掩不住周身氣場。

    身后的內(nèi)侍立刻遞上茶盞。

    在場眾人除了李太真、監(jiān)齋和竇宣儀，皆大感意外，慢了許久，認出后男子后，又條件反射地惶恐問安：“圣人~安康?！?/br>
    此人便是當今天子，李雘（huò）。

    柴三妙細論起來也是見過天子的，年幼跟著家長入大明宮，遠遠的望見赤黃的身影，近距離看清面容，今日算第一次。

    天子與李太真幾分神似，骨相又更顯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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