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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跋扈的獨孤淳,馬佩玉習(xí)以為常,她閑閑的站在一邊,余光瞄見閃退的人影。 坊正一眼認(rèn)出人群中的岐州刺史的侄女,哪里還敢冒然出頭,趕緊跑去通知縣尉前來,生怕出大亂子。 醫(yī)館徒兒悲憤問道:“你們到底要如何?” 獨孤淳做了決定,“將治療的鷹隼的所有費用統(tǒng)統(tǒng)退還,停業(yè)月余,好生整頓?!?/br> 涼州醫(yī)師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徒兒只覺這些紈绔子弟欺人太甚,正要據(jù)理力爭,大門處便傳來打鬧聲。 獨孤家的兩個親隨,被人連人帶刀丟入院內(nèi),半臉紅腫。 獨孤淳怒道:“敢打我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 兩列皂袍官兵沖入醫(yī)館,將院子整個包圍,與獨孤家的親隨,執(zhí)刀對峙。 青袍男子跨步入內(nèi),正是岐州城縣尉。 柴三妙一見官袍青色,預(yù)估著從九品的縣尉來也無用。 縣尉上前行插手禮,“敢問獨孤參軍為何事惱怒?” 獨孤淳道:“豈敢驚動縣尉,我不過是整治庸醫(yī)罷了?!?/br> 醫(yī)館的徒兒跪地一片,大喊冤枉。 獨孤淳很不耐煩,“這庸醫(yī)對馬刺史家的白隼救治不當(dāng),出了問題,可是縣尉來管?” 言下之意,問你敢與不敢。 柴三妙對獨孤淳很失望,臨到頭來,居然推了刺史的名號出來威壓,此間人品倒是希望馬佩玉能看得透徹些。 眾人皆等著靜默的縣尉說卑職不敢,就此作罷。 誰料,回答的卻是另一道男聲,“白隼什么時候成了馬刺史家的?竟沒人通知我?!?/br> 聲音驚得眾人汗毛倒立,抬首望去,來人單手握著馬鞭,緩步踱入,緋袍銀魚袋,腳蹬六合靴,格外扎眼,正是白隼的主人——李四官。 簡直了,柴三妙覺得這個男人每次出現(xiàn),都是驚嚇。 * 李都尉身后跟著關(guān)內(nèi)道巡察使,他倆怎會到這里來? 獨孤淳行禮,縣尉退到一邊,謝潺笑了一聲,“貴女們也在,到得真齊,今日可是趕上了熱鬧?!?/br> 李四官掃視一圈,庭院里的藥材狼藉一片。 晾曬用的簸箕已被打砸過,給矛隼療傷的涼州醫(yī)師和徒兒們跪在地上,驚魂未定,滿院子的世家親隨,柴三妙和馬佩玉站在獨孤淳身后。 能言的獨孤淳將前因后果擺出來,氣得涼州醫(yī)師面紅耳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能食,鴨rou? 好似聽到一則奇聞異事,李四官聽笑了,手中的馬鞭輕敲在袍側(cè)。 “鷹隼生來便是天空之主,翱翔萬里,越雪山過戈壁,乃是猛禽,狂風(fēng)暴雪中與陸獸爭食,時刻都在為生存而戰(zhàn)斗,別說是鴨rou,就算是死尸腐rou都是它活下去的希望?!?/br> 在場眾人默了聲音,哪里敢反駁。 他讓縣尉過去將涼州醫(yī)師扶起來,“如今到了貴女手中,矛隼竟然成了不能食鴨rou的細(xì)鳥,聞所未聞?!?/br> 點明鷹隼馴養(yǎng)之責(zé)絕不在涼州醫(yī)師身上,糟糕,柴三妙在李四官口中無中生有,反倒成了罪魁禍?zhǔn)祝掍h不對。 獨孤淳蹙眉看向李四官,眼神相觸,電光火石。 不服? 紈绔子弟總要被狠狠毒打一次,才曉得什么叫痛定思痛。 李四官將馬鞭抵在獨孤淳的右肩,生生高出對方半個頭,陡增幾分威儀,“肆意妄為,砸人醫(yī)館,獨孤參軍不清楚尋釁滋事按唐律該當(dāng)何罪嗎?” 按唐律,當(dāng)鞭笞四十。 被李四官揪住把柄,無人嗆聲,也不敢看他,獨孤參軍見狀,立刻單膝跪地表示愿意道歉,并賠償今日醫(yī)館所有損失。 生怕這個李都尉深究,鬧到縣衙去丟人現(xiàn)眼。 涼州醫(yī)師明白日后還要在岐州經(jīng)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結(jié)局,無奈只能接受獨孤淳的提議。 可是,李四官沒有放話,事情便沒有了結(jié)。 獨孤淳單膝跪在地上,李四官卻沒理睬,轉(zhuǎn)身走到院落里被打翻在地的簸箕旁邊,彎腰撿起一片曬干的大黃,站直,拿到鼻子邊嗅了嗅。 “告訴他們,打翻的中藥材是何物?!?/br> 醫(yī)館中年輕的徒兒看了一眼師傅,小聲回答,“是晾曬的大黃?!?/br> 柴三妙不知道李四官此舉何意? 大黃也算不上名貴藥材,獨孤淳兄弟自然也沒有放在眼里。 柴三妙的質(zhì)疑被李四官捕獲到,他將大黃對著太陽照了照,“大黃,味苦而微澀,攻積滯、清濕毒,多出隴右與吐蕃交界地界,行軍有大用?!?/br> 眾人沒能理解他的意圖,李四官挑眉,回轉(zhuǎn)身來,走到獨孤淳身前三步,直接坐在了院中地面上,與跪著的人平視。 他單手拿著藥材,在獨孤淳面前搖了搖,“大黃不如南山雪蓮,吐蕃蟲草,也需要隴右的藥工爬上山峰雪線,初春發(fā)芽前采挖,在經(jīng)醫(yī)館除去細(xì)根,刮去外皮,切瓣成段,繩穿成串,晾曬干燥,終可入藥,你們瞧不上,卻是多少人的救命良藥?!?/br> 庭院悄無聲響,李四官起身,將大黃親自交到?jīng)鲋葆t(yī)師手中。 “大唐西境聚集了多少南來北往的客,有人過路,有人選擇留下來成為這塊土地的主人,朝廷命官,恣意妄為,毀得是西境百姓安居樂業(yè)的信心,和對大唐的期待?!?/br> 醫(yī)館眾人眼中有了淚意,在場的軍士對這位李都尉有了不同的看法,而呆呆站立的參與者被說得汗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