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書迷正在閱讀:惡毒女配搶了白月光男主[女尊]、作精小奶貓她爆紅啦、惡意標記、醫(yī)圖不軌、頂撞(1V1 高H)、美女總裁的貼身司機、神醫(yī)小嬌娘:山里漢,來生娃!、女神馴夫:魔王夜貪歡、快穿之拯救反派小可憐兒、普通同事相處指南
李雘點頭,握住狼毫的手在折子上批下已閱,又念叨,“仙游觀遭了大火,住宿不便,派人去將女冠接回宮里住,白日再送去雍城。” 九成宮在雍城郊外的山腰,路程不遠。 馮內(nèi)侍答喏,心想有一種不便,是天子覺得不便。 仙游觀遭遇偌大的變故,身為宗正寺任命的正牌監(jiān)齋,柴三妙去收拾殘局,責(zé)無旁貸。 她有玄都觀協(xié)助理事的經(jīng)驗,整理大火后各殿殘骸,清點損失,重建尚需時日,也急不得。 她仔細詢問觀中幾位資深的坤道,仙游觀觀莊資產(chǎn)幾何?她還記得當(dāng)初圣人下旨玄都觀管轄仙游觀時,新?lián)芰送恋睾偷钁簟?/br> 本來想去郊外觀莊瞧瞧,卻被告知馮內(nèi)侍派了接她回宮的人來。 柴三妙告訴對方自己留宿在仙游觀并無不妥,來的人伏身在地,只說女冠莫要為難奴婢,接她回宮是圣人的旨意,才讓她無話可說。 御苑水榭處,謝潺陪著天子手談對弈,拓跋宏、呂元赤站在一旁觀戰(zhàn)。 天子面上看不出異樣,實際心不在焉,謝潺已連贏三局,也不知道這盤棋下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只等到馮內(nèi)侍將柴三妙迎進水榭,謝潺才意識到自己只是天子打發(fā)無聊的工具。 棋也不下了,李雘讓柴三妙與自己共坐胡榻,命人端上水晶皂兒,柴三妙邊吃邊聽李雘和他們的閑聊。 謝潺提起京兆段氏的案子讓長安世家收斂不少,“據(jù)說東市和平康坊的酒肆食苑里,一時間難覓各家子弟的蹤跡,都怕誰說過往與段氏交好,想摘個干凈,關(guān)中五姓其它世家也沒了聲音。” 李雘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聽完,“甚好?!?/br> 謝潺訕笑,“只是崔九郎的抱怨可不小?!?/br> 柴三妙好奇,“中郎將怎么了?” 謝潺透露原來是清河崔氏的嫡孫降生,崔九郎再破大案,送禮的人差點踏平了崔氏的大門。 拓跋宏一臉羨慕崔湃的幸福生活,李雘允諾他看上哪家世家貴女,便替他做主。 拓跋宏連連擺手,“長安的貴女可沒有一個是好惹的?!?/br> 在場男子哄笑,柴三妙指責(zé)他們對長安女子是有多大的偏見,笑聲里,只有呂元赤一語不發(fā)。 * 眾人告退后,獨留柴三秒跟李雘兩個人,柴三妙手上水晶皂兒的吃得極慢,李雘也不催她,就靜靜地看著她被日光曬紅的臉頰,看了半晌,“一天忙得見不到人影,比朕這個做天子的還忙?!?/br> 柴三妙應(yīng)聲附和,“圣人事必躬親,乃天下人之福,我又豈敢叨擾?!?/br> 李雘面上一哂,她在抱怨他忙? “岐州的事告一段落,朕這兩日得空,你就留在九成宮中。” 柴三妙還在想仙游觀許多事情還等著她,李雘已經(jīng)駁回她未出口的理由,表示仙游觀有何處困難就告訴他,為了仙游觀的長遠福祉,柴三妙選擇乖乖留在天子跟前。 她陪伴在李雘身旁,整日同處偏殿,對外只說天子與女冠談玄,只有守在外面的馮內(nèi)侍知道,這是屬于兩人的靜謐時光。 謝潺一干人等都知道若無要事,不去打擾。 偏殿內(nèi),李雘斜躺在矮榻上,靠著抱枕,柴三妙在爐前調(diào)好安神的香,拿起經(jīng)卷自覺坐到李雘身前,像在太清宮舊書閣的雨后時光,他在她的輕聲低語中入眠。 李雘睡得很踏實,淺淺均勻的呼吸,他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閉著眼讓他不再銳利,也讓她敢探出手指頭,撫觸他的下顎線。 他凈了面,做回儀表堂堂的天子,她抽回手,被李雘一把拽住,放在唇邊親了幾口,依舊閉著眼,覺得不過癮,又摟過人,擁在懷中。 柴三妙由他抱著,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李雘這才睜開眼,打量眼前人,皮膚細膩像是白瓷,鼻尖散著淡淡馨香。 避開她的唇,他親了她的額頭,下巴,來到肩頸徘徊許久,沉迷其間,終是一路往下。 動靜驚醒了淺眠的人,怔愣中的柴三妙見到李雘手臂上掛著自己的腿,被詭異的姿勢嚇到,她推著男人渾厚的肩,看向殿外,警告他,“馮內(nèi)侍守在外面呢?!?/br> 李雘伏在上方,頓住,人已經(jīng)醒了,只能重新抱著,蹭她的脖子,然后悶悶地笑,手臂鎖住腰,調(diào)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和她相擁而眠。 “睡吧,一會兒就好。” 馮內(nèi)侍安排柴三妙入住清風(fēng)殿,離天子所在的泰極殿連著一處回廊,距離很近。 這讓李雘心情愉悅,從朝食到夕食,都會將柴三妙宣入泰極殿一道用餐,準備了她愛吃的干果小食。 有時候謝潺他們匯報政務(wù),李雘也會邀請他們同食,閑聊時,好幾次李雘叫呂元赤,他都沒有反應(yīng),很明顯有心事,但是呂元赤不提,李雘也全然當(dāng)做沒看見。 這樣可不行。 柴三妙還顧念著她和呂元赤之間的師徒情誼。 選了一個午后,趁著李雘午休未醒,柴三妙在宮苑回廊里攔下呂元赤,問他:“近日為何情緒不佳?” 呂元赤也不回答,無言的望著宮墻飛檐。 等得柴三妙無聊地剝起絹帕里的婆羅果仁,呂元赤終于袒露心事,他說:“長安來信中,盧祁告訴我,竇宣儀盛極而衰,扶風(fēng)竇氏全族傾覆,善姜知道后,悶悶不樂。” 畢竟竇氏在大明宮中鼎盛時期,大家都親眼目睹過,如今河?xùn)|柳氏崛起,仿佛是第二個竇氏,而柳善姜自己也將背負家族的責(zé)任,踏上竇宣儀同樣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