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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是所有情緒的放大鏡,近些日子被她忽略的疲憊倦怠爬上心頭,她曲著手臂擋住眼睛,很累,思維卻愈發(fā)清晰。 嗡嗡——,手機的震動聲打破午夜的寂靜。 茹景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摸出手機,向右滑動。 幾近凝滯的空氣驟然震動:“茹景你什么臭脾氣,不回來也不吭聲,聊得怎么昂?” “我敬愛的張女士,您是不是被人騙了,我在會所就沒有找到相親對象?!比憔罢f得有氣無力。 張女士一哽,語氣都虛了不少:“真不在?網上我和’他’聊得很好啊,你等等?!?/br> 茹景:“……” 看來張女士還年輕,網上沖浪不太夠。 少頃,張女士發(fā)來一串電話號碼,附贈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通話了解一下。 茹景思前想后,屬實忍不住吐槽張女士:“夸張了啊,別人都騙我了,我還巴巴打電話去問怎么回事,你不覺得這樣顯得我很廉價嗎?再說了,你女兒我又不恨嫁,干嘛自掉身價?” “讓你打就打!哪里那么多屁話!不就打個電話,能把你怎么樣。” 茹景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道:“話費挺貴的。” 剛說完,下一秒話筒里就傳來嘟——,斷線的聲音不斷回響。 行,生氣了。 那就打吧。 指尖移動到屏幕上的數字,撥過去后她便按了免提,隨后將手機扔在茶幾上,揉著自己的眼睛。 周圍很靜,手機發(fā)出的微弱光芒在茶幾上反射出倒影,通話界面已經持續(xù)將近1分鐘,仍舊無人接聽。 茹景扭頭偏望墻上的電子時鐘,晚上十一二點的問候相親對象,好像有那啥大病,不接也正常。 然,下一秒,氣急敗壞地男聲從電話里傳出:“哪個崽種又來sao擾你爸爸?!” 茹景被對方的氣勢震驚僵住,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有病?有病治病,別隨隨便便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危害社會。” 緊接著她就聽到對方像智障一般,火氣沖天地道:“你誰啊,管我有病沒病。” “傻\逼?!?/br> 莫名其妙地想當她爹,這是正常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 思路不一般就算了,她爹英年早逝,入土為安多年,那相親對象得刨多久的土才爬出來的? 茹景一陣惡寒,連忙將電話拉黑刪除,一通cao作下來她神清氣爽不少,干脆去到書房開電腦繼續(xù)工作。 畢竟,明天麻煩事兒不少。 第4章 C04 夜如潑墨,風漸大,路上行人匆匆。許迦南好不容易擺脫了家中小妹的糾纏,路上又遇各種sao擾電話,加之堵車,硬是晚了半個鐘頭才到會所。 許迦南應該是走得很急,碎發(fā)找不著南北似的,隨意散亂地翹起,一呼一吸之間喘著粗氣。 “恒哥,我差點就死路上了?!?/br> 許迦南扯開領帶,沒注意餐桌上的食物的變化,“熱死了,讓服務員來杯冰水?!?/br> 話音兒落下沒多久,服務員已端好羅曼尼送上餐桌,轉身離去。 許迦南喋喋不休,磨牙霍霍:“老三仿佛有那啥大病,腦子讓驢給踢了,一天到晚的就想我不快?!?/br> 許迦南口中的老三是許家的小女兒,年紀不大,性子跳脫得很,總整些奇思妙想,并付諸實踐,顯然這次工具人是許迦南沒錯了。 “這次又怎么你了?” 席知恒搖晃著杯中紅酒,難得有興趣主動問詢。 許迦南幽幽地望向他:“把我的自拍和電話掛相親網站去了?!?/br> 席知恒清疏的眸色里滑過一抹不易覺察地了然,語調溫緩地壓出一句話:“網絡一線牽,珍惜每段緣,你妹也是為你著急?!?/br> “……” 他許二少爺要什么女人沒有,還用得著掛相親網站?就他這長相這身材隨意往人群中一站,氣質斐然卓越,被人搭訕想要微信的好嗎! 思及至此,許迦南有被自己安慰到,嘴角的笑容揚得很高,落在席知恒臉上的視線慢慢滑落到餐桌,眉心皺成一團。 他十分嫌棄地指著自己餐盤里余下的食物,“切的好丑,怎么看著像是被人吃過了。” “有客人走錯桌了。”席知恒言簡意賅地解釋,揭過這一茬,“這么晚,你爸找我有事?” 開門見山,問得直接。 許迦南都還沒想好找什么借口忽悠。 他一邊讓服務員撤走餐盤,一邊給自己倒酒:“你很久不回老宅,倆老頭子成天念叨你。” 一老頭子是許迦南的爸爸,另外一個是許爺爺。 席知恒自離開許家,不再頂著許家養(yǎng)子的名聲在外,便鮮少和許家的人聯系了。直至近幾年來席知恒的公司發(fā)展迅速,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在燕城站穩(wěn)腳跟,引起軒然熱議。 畢竟這燕城,“芳心暗許渡紅塵”三大家族,根基深厚,地位屬實難以動搖。至于“芳心暗許渡紅塵”這稱號的由來,坊間流傳已久,許自然指的是許家,“芳”則是內斂低調的方家,“心”是辛家。 自然而然,也就有人打趣若是隨意嫁入其中一家,草雞也得變鳳凰。再說了,三大家的有兒有女,哪怕攀上個不起眼的私生子,也夠在圈子里耀武揚威好一陣子,“芳心暗許渡紅塵”也就此傳播甚廣。 許家鴻云目前掌權的是許正堂,許迦南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