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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冷聲道:“她是沈衍的人,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回國,被安排進來的?!?/br> 席知恒默然,神色隨她的話語結束暗下去,眼底淺淺的不悅流淌,倒是意外沈衍居心不良,也不知是何時布的局。 席知恒一聲不吭,茹景也陷入思考中,想要一探究竟,餐桌上溫馨的氛圍急轉(zhuǎn)直下,冷靜幽寂,兩人心思各異。 對于席知恒直白否認不是出自于他的手筆,茹景剛開始算是半信半疑,可后來一想,他也沒必要騙自己,否則以他雷厲風行的手段,王琳的飯碗保不住真有可能。 沈衍……茹景不清楚,難道他以為做了這樣的事情,她會對他感激涕零嗎?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小女孩,隨便糊弄就糊弄過去了。 她點亮擱置在手邊的手機屏幕,距離周五還有一天,到底要不要去?沈衍拋出太多疑點,就等她上鉤。 眼尾余光瞥了瞥眼前男人凌厲的五官,處處透著涼寒,尤其是在她提到沈衍兩個字,他眉眼間是如霜如雪的不喜。 茹景心思鼓動,挺起胸膛,目光如注地看他:“你認識沈衍多久了?” 第100章 C100 這個問題從周末盤旋到現(xiàn)在,終于有適宜的時機問出來,茹景甚至都無意識松了口氣,卻又在接下來的安靜空間內(nèi)更緊張了。 人一緊張就容易顯得氣勢不足,茹景的那點心虛更是被無限放大。 原因么很簡單,現(xiàn)任撞上前任。 不對,嚴格來說不是前任,友人以上,戀愛未滿,而且還是青春年少的愛戀。 仔細想想,也沒那么修羅場。 年少的事兒誰還那么在乎,反正茹景沒那么念舊,對沈衍早就沒想法了,沈衍是什么想法她管不著,她對于眼前這位重量級人物更看重。 既然席知恒和沈衍認識,且關系劍拔弩張,若不是兩人都是穩(wěn)重的成年人,不是愣頭青,茹景都懷疑那天在她的臥室里兩人會打起來。 那對峙的氣場宛如懸在冰封之上,時刻泛著寒芒,霜冷無比。 茹景想到個不適合的四字詞語形容他們之間的碰頭: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席知恒輕飄飄看向茹景,吐字氣息更輕:“有點久。” 他說得不清不楚,勾得她撓心撓肺地癢:“有點久是多久?” 席知恒笑了下,笑得意味不明又有點冷,“老同學?!?/br> 茹景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冷,聳肩往里縮了下脖子,能被席知恒稱之為老同學的,那這認識的年份肯定不短,具體是多少年? 應該是大學同學吧,聽堂哥說沈衍長年待在國外,近期才回國,能做同學那極大可能是席知恒大學在國外就讀,兩人湊巧成了同學。 她胡思亂想,關系不好的老同學,應該不會交流很多吧?譬如提到她年輕時候臭不要臉追人,就差沒轟動全校了? 想了想,茹景覺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實交代自己也和沈衍是老同學的事情,她咽了咽喉嚨,手指無意識劃拉桌面,“其實,我和沈衍也是老同學,不過早就不聯(lián)系了,也是沒想到。” 席知恒疑惑地嗯了一聲,目光意味深長,看得茹景如坐針氈,有種被洞穿的感覺。 她捏著嗓子咳嗽幾下,鏗然有聲地解釋:“我和他高中在一個學校,那時候他不姓沈,姓趙,高三還沒讀完就輟學了?結果現(xiàn)在成了沈家的大公子,人生際遇不可不謂奇妙?!?/br> 話落,她猛然將話題轉(zhuǎn)向席知恒,瞳仁水光漉漉地看他,眼睫毛撲閃撲閃,“你呢,什么時候?” 席知恒言簡意賅,也沒瞞她,“比你早。” “……” 茹景的重點已經(jīng)明顯偏移了,早是多早?難不成席知恒早就知道她青春黑歷史? 她的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片段,姨媽痛在醫(yī)院掛水的時候她讓郝雪查的就是席知恒有沒有在京州二中和附屬小學上過學,結果打臉了。 但現(xiàn)在明顯又對不上,席知恒既然比她更早認識沈衍,而沈衍在輟學前是土生土長的京州人,沒出過京州地界。 席知恒是沈衍的哪門子老同學?幼兒園同學嗎…… 茹景明明白白將問號二字打在臉上,半是茫然半是詫異地凝望席知恒,心底隱隱有個想法呼之欲出。 “你在來許家前在京州讀的書?”茹景循循善誘,語氣卻有些急切,“我高一轉(zhuǎn)學到京州二中認識的沈衍,你是不是也在二中?” “和趙衍改名叫沈衍一樣,你也?”改名了,能合理解釋郝雪找不上人的理由,改名的話就能說得通了。 席知恒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無邊的深眸里卷起漣漪,看她自說自話,有條不紊地分析得頭頭是道,臉上的表情愈發(fā)驚詫費解。 他的沉默在茹景眼里就是默認,她歪頭有點不理解:“我們曾經(jīng)在一個學校,你以前怎么不說,早就認識我了吧?” 她作為轉(zhuǎn)校生在校園里可謂是叱咤風云,風風火火,一來就掀起千層浪,鬧得周圍的人都雞犬不寧,實在是……不堪回首。 她語炮連珠,給席知恒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被迫側耳傾聽她的念叨,臉上的神情辨不出喜怒。 須臾,他才不咸不淡中斷茹景的回憶:“改天再和你細說,還要不要分析王琳的事情了?” 茹景梗住,如被掐住脖子的雞啞聲,眼神暗戳戳瞅席知恒的臉色,果不其然見到一線烏云,他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