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換句話就是你別不識好歹。 南鏡腦海里已經(jīng)開始想等會兒是提著南鴻煊的衣領(lǐng)扔出病房,還是直接把南鴻煊的兩個手臂限制起來壓出病房,這兩個方式到底哪個比較省力氣? 南鴻煊看著南鏡空茫的眼神,眼里露出一絲憋悶,從旁邊提起一個紅木的小箱子,遞到南鏡的手邊說:這是白家專門差人送到南家的紅木箱子,白家的人說只能你來開這個箱子,南鏡弟弟我就親手給你送過來了。 白家? 南鏡沒什么興趣地看向那個紅木箱子,在他看過去的那一剎那,叮鈴鈴鐺陡然脆響了一下,南鏡頓了頓,伸手摸向自己的鈴鐺,這次顫動的是那顆左邊的第一顆鈴鐺,這鈴鐺就在郁安晏鈴鐺的旁邊。 南鏡仔細看了眼那個箱子,正看到箱子被轉(zhuǎn)到正面。 這紅木小箱子的正面的鎖里有個卡扣,看著是個圓形的形狀要嵌進去像是鈴鐺? 南鴻煊帶著一絲熱切看著南鏡,幾乎是催促道:南鏡,你要怎么開這個箱子???快開開看看啊。 南鏡是怎么認識白家的人的? 南鴻煊緊緊盯著南鏡的動作,比起郁安晏白家的白觀音可是傳的神乎其神的白家繼承人,娛樂圈小道消息多,南鴻煊不止一次聽到白觀音據(jù)說擁有令人屏息的俊美面容和舉世的財富。 南鏡根本沒管南鴻煊的動作,他拿起這個紅木箱子,這個箱子不過巴掌大小,湊近了,能聞到一股清淡的仿若荷香傳來,好像是南方細雨綿綿夏季里帶著冰涼的荷香。 這股荷香很淡,還帶著一股潮濕的氣息,只是聞一聞,就像是整個人已經(jīng)置身于煙雨中。 握住自己脖頸的鈴鐺,南鏡直接把這顆顫動的鈴鐺卡進箱子的卡扣里,紅木箱子應聲而開,露出里面的東西一張灑金的宣紙和一張雪白的宣紙。 南鏡先拿出灑金宣紙,剛展開宣紙動作就是一頓,這張宣紙的題頭寫著通玄太學四個字。 通玄太學不就是在單龍村的天梯上玄衣的男人說的地方? 南鴻煊夠了脖子要看灑金宣紙上的東西,他焦急的聲音從旁邊傳到南鏡的耳里:南鏡!這宣紙上寫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到啊? 明明南鏡看著這紙的樣子,這紙上應該是寫了東西的,但是自己怎么看不到,南鴻煊拼命去看,也只看到紙上晃出松林鬼屋四個字,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南鴻煊焦躁地想,南父說南鏡只是一個野種,但現(xiàn)在南鏡因為南家有了郁家的追捧,現(xiàn)在又搭上了白家 他肯定不比南鏡差,他一定要看到這宣紙上面的東西。 南鏡頓了頓,有點疑惑地看向南鴻煊:你怎么還沒走? 他已經(jīng)忘了病房里還有南鴻煊這個人。 南鴻煊的臉色一僵,剛想說話,病房的門就被打開,南鴻煊立刻轉(zhuǎn)頭,正看到隨意披著一件黑色風衣外套穿著住院白襯衫的郁安晏走進來。 郁安晏幾乎是立刻看向南鏡,郁家這家私立醫(yī)院的住院服準備的是棉質(zhì)的白色軟襯衫,南鏡很少穿白,現(xiàn)在一身白色襯衫帶著紅繩鈴鐺,轉(zhuǎn)眼看過來的時候,黑色軟發(fā)下是眼尾帶點紅意的淺色瞳仁,皮膚白得透明,帶著很濃的脆弱感。 南鏡淡紅色的唇微抿起,坐在百合花和細碎的光下。 有種鋒利與勾人結(jié)合的 郁安晏喉結(jié)滾動了下,他看著活著的南鏡,直勾勾地看著南鏡說:南鏡 后面的話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郁安晏站到病床前,身體往下壓,墨瞳里全是南鏡,他很想再靠的南鏡近一點,再近一點,然后伸出手握住南鏡的右脖頸那塊的皮膚,那塊皮膚是軟的,溫熱的,觸感細膩 仿佛只要他低下頭,就能徹底的,郁安晏心底勾動了一下。 南鏡皺皺眉,下意識往后仰,他又不懂郁安晏了,好像自從在那個棺材房里郁安晏做的那些事后,他就不怎么懂郁安晏了,好在鈴鐺已經(jīng)拿到了,他也把郁安晏的命救了回來。 郁少,一道發(fā)嗲又刻意的聲音打斷了郁安晏,南鴻煊站在旁邊有點欣喜:您可能見過我,我是南鴻煊,演過不少戲了,就是還沒和您合作過。 說著南鴻煊把手腕抬起來,手腕上的奢侈手鐲晃了晃,他側(cè)身不經(jīng)意露出自己精致的耳垂和側(cè)臉,帶著點矜持和羞澀說:高人說南家可以幫您,要不是南家,南鏡也不能捧那個罐子,郁導,南家恭喜您獲得新生。 南鴻煊一身奢侈品,蹬著一雙柔軟的羊皮小靴,刻意化成奶油感的臉上帶著藏都藏不住的得色和期待。 郁安晏把風衣的袖子卷上,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他瞥了眼南鴻煊,緩聲道:罐子是你們接的,然后給南鏡的? 南鴻煊點點頭,強調(diào):要不是南家把罐子遞給南鏡,南鏡還不會捧罐子呢。 說著南鴻煊有些怨怪地看了眼南鏡,然后充滿喜意看向郁安晏:好在我和爸爸說要給南鏡五百萬,南鏡才愿意捧了罐子,安晏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郁安晏的臉色沉了下去。 南鴻煊根本沒察覺,羞澀摸了下鐲子,低下頭:郁導,對不起,我太高興了才喊您安晏, 他的話還沒落下,突然看到郁安晏一腳抬起,狠狠地朝自己踹來,南鴻煊還沒來得及叫,就倒飛到不遠處,整個人驚慌失措,想要喊但在看到郁安晏恐怖的臉色后立刻閉上了嘴。 郁安晏低笑一聲,看著南鴻煊,居高臨下道:你和你爸倒是打的好主意,從郁家拿走十億,給南鏡五百萬,危險南鏡擔,好處你們占盡。 現(xiàn)在還敢來威脅南鏡,郁安晏冷笑一聲:我看你們南家的生意是不想做了! 不等南鴻煊露出恐慌的表情,郁安晏直接冷聲對著外面道:保安,把人給我?guī)С鋈ィ?/br> 守在外面的兩個黑衣保安立刻打開門,看到倒在地上的南鴻煊,直接上手粗暴的抬起已經(jīng)癱軟得不敢做聲的南鴻煊走出病房,甩在地上。 啪的一聲輕響,門被輕輕關(guān)上了。 摔到地上的南鴻煊恐慌地想,郁安晏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南家的生意不用做了,一股徹底完蛋的感覺侵襲了南鴻煊。 南鴻煊手指不自覺摳著地面,不行,南家不能出事,不能不能,他要去找人幫忙,他能找誰幫忙,娛樂圈里他認識的男人行不行? 南鴻煊開始瘋狂地想那些和他交往的男人,不行,這些廢物都不行。 南鴻煊看向關(guān)閉的病房門,想到那個紅木箱子,對了,有個人肯定可以 白家白觀音。 白觀音肯定可以!?。?/br> 那張灑金宣紙上的松林鬼屋 病房內(nèi)。 南鏡在郁安晏踹倒南鴻煊后就沒管了,他低頭認真去看灑金宣紙上的內(nèi)容,這宣紙上的內(nèi)容是一張邀請函,南鏡不自覺讀出聲:通玄太學新生賽邀請函。 【南鏡,經(jīng)檢測你卷入單龍山景區(qū)惡鬼事件后存活,擁有了入學資格,通玄太學特此發(fā)出邀請,請您參加通玄太學第六屆新生大賽】 新生大賽? 南鏡皺皺眉,他繼續(xù)看下去,在下面緊跟著就是一段簡短的介紹 【第六屆新生大賽將在廈市一處松林鬼屋進行】 【以真實學校改造的大型沉浸式密室逃脫松林鬼屋,近期卻遭到關(guān)停,六月十號,松林鬼屋接受超十人的主播團隊進入試玩,全程直播。但很快,百萬觀眾發(fā)現(xiàn)直播頻頻斷線,直播兩小時后,有主播的尖叫和求救聲傳來。】 【平臺緊急關(guān)停直播,并結(jié)束試玩,有三位主播離奇死亡,據(jù)警方了解,其余主播回到住處后,精神普遍緊張,有四位主播多次嘗試自殺被制止,剩余七位主播對松林鬼屋中遇見的事諱莫如深,普遍推脫自己忘記】 【憑此邀請函您可在六月十六日在全國各地乘任意飛機到達廈市機場,到時有工作人員引領(lǐng)您前去比賽現(xiàn)場?!?/br> 郁安晏站在病床旁,皺緊眉看著南鏡手中這張灑金宣紙上的內(nèi)容,念出最后一句話:請您知悉,通玄太學新生大賽,比賽過程全程直播,獎品豐厚,生死不論。 南鏡,郁安晏抬起眼看向南鏡,嗓音發(fā)緊:這是什么? 通玄新生大賽,南鏡低著頭略帶思考,很快就下了結(jié)論:我要過去。 說著不等郁安晏反應,南鏡拿出紅木箱子里的另一張宣紙,這張宣紙潔白如玉,捏起來非常柔韌,帶著一股很清淡的荷花香氣,手感有絲冰涼。 南鏡利落打開這張潔白的宣紙上,郁安晏低頭看去,在看到這張潔白宣紙上寫的字后,瞳孔一縮,潔白宣紙上用飄逸的小楷只寫了一行字 南鏡,我等著你來拿我的鈴鐺。 落款是,白觀音。 第27章 通玄新生爭霸賽 整個直播間靜了一下 鈴鐺? 郁安晏心口一跳,他想起單龍村的時候南鏡反復跟他說過要拿走他身體里的鈴鐺,白觀音郁宏曾經(jīng)為了郁安晏的命上過白家,九九八十一跪也沒能讓白家那扇金扣朱門打開,當時郁宏求的就是白觀音。 據(jù)說白觀音天生慧根,是玄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天師,修道二十余年抵人幾百年。 南鏡,郁安晏的手指輕微抽動,他面上不顯,只嗓子發(fā)澀:你要去參加這個大賽的話,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或許我可以幫你。 雖然最后沒有意識了,但是郁安晏總覺得當時在單龍村的天梯上,自己的身體里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朦朦朧朧之間他好像看到了白上衣金紅下裝的男人冒出來 南鏡收好兩張宣紙,他的手指白皙,扣上紅木小箱子是手指放在上面,紅白映襯好看得很,南鏡有點奇怪地看了郁安晏一眼:不用了,這個邀請函是給我的,而且是我要去大賽上鈴鐺。 郁安晏墨眸斂下,他面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只是手指攥緊,淡聲說:南鏡,這個大賽生死不論,看起來不比單龍村要安全。 我在天梯上昏倒后好像看到一個人出來驅(qū)散了鬼怪,雖然不知道是什么遠離,但既然我能幫你,你不如帶上我。 南鏡把紅木箱子收起來,張唇說得是極其干脆的拒絕:郁導,不用了,我已經(jīng)拿到了你的鈴鐺了。 郁安晏的心臟發(fā)緊,他站在南鏡的床邊,墨瞳里翻滾著數(shù)不清的情緒,直直盯著南鏡,像是在等待屬于自己的判決書。 南鏡思考了一下,實事求是地說:就算要幫我的話,我也需要一個更穩(wěn)定的人,郁導,我十四歲結(jié)了鈴鐺后,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次了。 郁安晏身體里的孟婆實在是太不穩(wěn)定了,南鏡在單龍村覺得自己最接近死亡的時候就是孟婆蹲在他身前掐住他的下巴制住了他的脖子,那時候要是孟婆真的掐斷了他的脖子 南鏡現(xiàn)在都能想起那種窒息感。 郁安晏低低笑出聲,原來南鏡想要的是一顆鈴鐺。 他的心口隱隱作痛,那種酸澀得像是檸檬切碎了直接咽下去的感覺泛上來,他是一顆鈴鐺,但是南鏡到底要找多少個人去拿多少個鈴鐺呢? 白觀音就是其中之一,而白觀音是玄門天生慧根的天師,他更懂南鏡在干什么。 郁安晏彎腰,他一手撐在病床后面的靠背上,另一手帶著輕微的顫抖伸出,近似于迷戀地碰了下南鏡的嘴唇,郁安晏手背上是這兩天急救被扎得青紫的印記,他不怎么疼,但是他想讓南鏡讓南鏡怎么辦呢? 南鏡把他已經(jīng)把他從單龍村那個腐爛惡心的死地里撈了出來,他還想讓南鏡怎么辦呢? 淡紅色的唇被郁安晏冰涼的手碰得應激性顫了下,南鏡抬眼,無知無覺地往后移了下,略帶疑惑地看向郁安晏:怎么了? 南鏡覺得郁安晏看他的眼神像是想要吃了他一樣,但是郁安晏要是餓了為什么要看著他,這時候不是應該去吃飯嗎?本來南鏡覺得自己沒那么餓,現(xiàn)在郁安晏的眼神倒是讓南鏡覺得自己也好餓。 好冰,明明是大夏天,房間里面也只是恒溫的空調(diào),但郁安晏的手很冰,好像他的體溫天生異于常人的低,就像是孟婆一踏出紅傘上琉璃珠線上帶著的猛烈的寒氣,傷鬼怪也傷自己。 沒什么郁安晏喉結(jié)滾動,他看著南鏡的淡紅色的唇,視線往下,還有跟隨呼吸顫動的鎖骨,和鎖骨上拿一串鈴鐺,閉了閉眼,郁安晏雙手撐在南鏡兩邊,徹底的俯下 /身,像是迷戀一樣低頭要去咬住南鏡的唇。 南鏡好像看到郁安晏的身體后陡然出現(xiàn)一個虛影,穿著白上衣紅金襦裙的冷俊的孟婆出現(xiàn),孟婆在郁安晏的背后睜開眼,漆黑的墨瞳里流轉(zhuǎn)著瘋狂的色澤,冷聲開口:南鏡,你要去見的人白觀音是嗎? 南鏡心頭重重一動,還沒等南鏡反應過來。 病房門陡然一開,郁安晏墨瞳里帶著病態(tài)的神色一頓,郁安晏背后的男人陡然消散。 專程熬了雞湯的郁父站在門口,這位商界大佬看著自己兒子和南鏡的姿勢,深吸了一口氣,想露出一個笑容,又沒法露出,憋得痛苦。 郁安晏瞥了一眼,淡聲問郁父:過來干什么? 郁父呵呵一笑,拿著保溫桶特別賢惠地說:南鏡救了你又受傷,我給他熬點雞湯補補身體。 說著郁父終于勉強露出一個笑來,對南鏡說:謝謝你救了安晏,需要什么跟叔叔提。 不用,南鏡看到郁父有些驚訝,解釋了一句:我已經(jīng)從郁安晏身體里拿走了一樣東西,不需要別的報酬了。 拿走了一樣東西?!身體里?! 郁父剛崩好的表情又裂開了,哈哈干笑一聲,恍惚地把保溫桶打開:哈哈,不聊這個,吃雞,我們喝雞湯。差點把保溫桶的雞湯都灑出來。 南鏡不明所以,郁安晏看到郁父那表情嗤笑一聲,轉(zhuǎn)頭沒說話。 南鏡,你嘗嘗看。郁父勉強維持住表情,盛了一碗雞湯。 白瓷小碗里雞rou已經(jīng)被燉爛了,脫出骨頭但是rou還保持著完整,一看這雞rou就是入口軟糯即化,雞湯是金黃的卻不帶厚重的油,肯定濃郁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