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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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鏡低頭想攙扶起白觀音:我們?nèi)フ宜帲?/br> 還沒說完,就被白觀音拉住,南鏡動作頓住,他轉(zhuǎn)過頭,看到白觀音看向他的眼神。 這次南鏡看清了白觀音的眼睛,那雙黑色的瞳孔里有金色的紋路,仔細看,是朵金荷的形狀。 看似脆弱實則冰冷又堅硬的琉璃殼子包裹著那朵金荷,雪化了的濕潤下,讓南鏡想到白家那永遠不敗的荷花,在霧雨蒙蒙下半開著,很清冷的白。 白觀音額頭上點的朱砂極紅,南鏡心跳了下,他在校園里的時候被白觀音護著,薄薄的月光下他跟在少年的身后,少年回頭,眼神冷淡而譏誚告訴他不會死,那時候的少年滿身都是荷香,連風(fēng)聞起來都是甜的荷花香。 明明只過了一個多月。 白觀音伸手扶住南鏡的肩膀,他湊近了一點低下頭,在南鏡耳垂淡聲說:你贏了,哪怕你什么都不知道 漫天的雪花從天上落下,濕冷冷的融化掉,南鏡打了個寒噤,雪地里兩人上半身挨的很近,南鏡一身珠繡墜金的喜服,和白紗衣交纏著。 南鏡聽到白觀音很輕很冷的聲音:但我動心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接下來炸白家(不是 第74章 白家墓地 白觀音,你瘋了 南鏡愣了愣,指尖凍得通紅的手有點顫抖地往上摸去,當(dāng)他的手碰到白觀音的額頭的時候,才有點恍惚地發(fā)現(xiàn),好燙,好燙的溫度,難怪接連的雪都會被融化。 活像是高燒的人的體溫,而且現(xiàn)在四周飄飄揚揚漫天都是雪,這種溫度的對比就更加明顯。 南鏡忍了忍,眸子晃動了下,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白觀音,你沒事吧是不是鈴鐺的問題???就是我們因為鈴鐺連接了,就會,那個,動心什么的,而且我和你不是還被下了那什么藥嗎? 說著南鏡哆嗦了一下,不是嚇得,主要是冷得,他認真在思考現(xiàn)在白觀音是不是腦子不是很清醒,天冷了人失去溫度,加上什么藥物還有那個神鬼莫測的鈴鐺,確實很容易出事。 南鏡聳了下鼻子,他感覺鼻尖好冷:我讀了書的,白家的術(shù)法不是說白家子弟不能動心嗎? 蠢貨,白觀音低著頭在南鏡的耳垂邊,聲線清冷,縈繞著凜冽的荷香,有一絲矜貴的冷嘲:難道你覺得我連是不是動心都分辨不清楚嗎? 南鏡:? 說誰蠢貨呢?南鏡把頭往后撤,他想要拉開距離站起來去找藥,一邊用力扯一邊無語道:你現(xiàn)在燒得都神志不清了,你也不伸手摸摸你額頭的溫度,跟塊烙鐵似的。 正常人燒到你這個溫度都會出事,我們快去找藥。 一個拉扯,南鏡半蹭跪雪地里的膝蓋打了滑,猛地朝后面倒去,后面是一個小雪坡,南鏡慌張下扯著白觀音的衣服,白觀音想要扯住他,兩個人拉扯間,白觀音壓著南鏡直接倒在了雪地里。 白色的雪沫飛濺,紅色的珠繡衣服和白紗徹底糾纏在一起,叮里咣當(dāng)一陣響,呼吸聲和驚呼聲在寂靜的雪地里交纏得特別明顯,南鏡感覺自己的后背被一只guntang的手掌托住,后背一片guntang,沒有直接磕到地面上。 南鏡撲騰了一下,勉強摸到了白觀音的手臂穩(wěn)住了身體,抬眼一看,正看到白觀音勉強一手撐在雪地,一手托住他的后背,在他正上方,低斂著眸靜靜看著他,啟唇冷冷說:到底誰救誰? 【是誰,來擾亂了白家墓地的百年清凈?】 雪地的深處傳來一股極冷的聲音,這個聲音又僵硬又陰冷,南鏡呼吸一頓,他往旁邊一看,就看到在遠處一個巨大的虛影朝著這邊走來。 那是一個搖搖晃晃身上覆滿了霜雪的身影,幾乎有兩個人那么高,手里握著一柄方天畫戟,每步走動,地面都會輕微的震動,腳踩在雪地上,濺起的雪沫飛濺,一只雪鷹盤旋繞著這個身影飛翔,南鏡眼睛只來得及看到那只雪鷹血紅腐爛的眼球,還有翅膀劃過的弧度。 白觀音已經(jīng)提起他,扇子一擺卷起千重雪擾亂了身后的視線。 珠繡的衣袍跑起來非常礙事,南鏡熟練的撕碎裙擺,扭腰在空中靈巧的翻身,鈴鐺被舌尖一卷含進嘴里,鬼印一甩,南鏡伸手扯住白觀音的手腕往前跑去。 轟!??!剛來兩人呆的地方已經(jīng)被方天畫戟插上,整個小山坡直接被削掉了小半。 兩人在雪地上幾乎是連滾帶跑,南鏡覺得自己體力快耗盡的時候,白觀音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個側(cè)身,白茫茫一片中什么都看不到的雪地上陡然出現(xiàn)一個裂縫,把兩人都吞了進去。 那個霜雪身影卷著的雪的呼嘯聲消失了。 這是個僅能容下不到五個人站立的小山洞,最里面擺著一個小供桌,上面擺著一盞油燈,好像還擺著什么東西,南鏡現(xiàn)在沒功夫看,他心口往上的胸口被雪鷹叨了一下,現(xiàn)在正在流血。 而白觀音的情況更糟糕,白觀音一進來,雙膝就無力跪倒在地上,南鏡聞到一股新鮮的血腥味,白觀音身體里流出來的血液在外面結(jié)了冰,現(xiàn)在進了溫暖的洞內(nèi)就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剛才情況危急,白觀音肯定有動用了能力。 昏暗的洞xue里,南鏡急急呼吸了一口氣,他焦急看向白觀音流在地上的血液,彎下腰想要查看傷口,卻被白觀音猛地握住了手腕。 白觀音聲音輕冷:南鏡,我輸了,現(xiàn)在你來拿我的鈴鐺。 我們就在這里拜堂成親,到最后一步你把紅線扯了,拿到鈴鐺后你摔了桌子上的玉荷花出墓地。 南鏡的動作一頓,他愣了下說:你和我一起出去嗎? 我出去不了,白觀音的聲音很冷靜:你身上的毒很輕微,去找苗金栗解毒,但我身中重毒,遲早病入膏肓,我們不能交合,我也不能吸收你的命格。 之后我會直接引爆整個墓地,你出去后若是有心,替我摘一朵塘里的荷花,只要養(yǎng)在水里就能活。 洞xue一時陷入寂靜,身后供桌上的油燈發(fā)出嗶啵輕響,南鏡手指尖顫動了下,他甩了甩手臂,手臂上董虹玉精心準(zhǔn)備的嫁衣珠繡甩出聲音,南鏡抿緊了唇,壓抑著聲音開口:那你呢?你跟我說的解藥呢? 沒有得到回答,南鏡深吸一口氣,他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一部分是被凍得起了燒,一部分是氣的,他抿了抿唇說:白觀音,我扮作人偶來白家是來帶你出去的,不是讓你去送死的! 我是想要贏你,是想要你鈴鐺,但不是這個方式,你死了算什么輸贏? 白觀音猛地握緊南鏡的手腕,他緩緩抬頭,那張俊美如雕塑一樣的臉精致得讓人瞬間就能屏息,額間一點朱砂被雪水暈濕,濕乎乎的閃著冷冷的光澤。 南鏡,你還剩兩顆鈴鐺。白觀音站起來,他的身影籠住了南鏡,南鏡看到他伸出手,玉質(zhì)修長的手指精準(zhǔn)撈出南鏡的紅繩,上面的鈴鐺立刻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起來。 白觀音輕描淡寫扯住紅繩,低頭矜冷看著南鏡:你只差兩步,難道你不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那些自來就糾纏著你的鬼怪怨氣到底是為什么嗎?你找了這么久,難道就在這里放棄? 南鏡胸膛上下起伏,他看著白觀音冷靜到冰封的眼神,眼睫劇烈地顫動,明明是白觀音告訴他區(qū)區(qū)鬼怪必不能毀滅他們,明明那晚在校園,兩人失去記憶的普通人面對強大數(shù)倍的鬼怪,白觀音也能絲毫不懼。 很少有這么強烈的情緒在南鏡的心頭起伏。 你是我朋友!南鏡咬緊牙,眼眶泛起潮意,透亮的眼眸直直看著白觀音,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狠意:我既然來都來了,就不能讓你一個人死,再想辦法! 那一瞬間,南鏡幾乎看到白觀音冰封的眼神要融化了。 但很快,白觀音按住南鏡的肩膀,兩人一起重重跪到地面上,南鏡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白觀音已經(jīng)輕描淡寫扯著南鏡脖子的鈴鐺,兩人的頭往前一低。 白觀音咳嗽一聲,嘴角溢出一點血液,他淡聲道:一拜天地。 靠!南鏡氣得直接一頭撞向白觀音,兩人滾在地上,供桌上的紅棗桂圓全都往地上灑落,噼里啪啦撒了一地,南鏡拍了下紅棗,一下子騎到白觀音的身上:白觀音,你瘋了嗎?我不信沒有別的解決方法,鈴鐺我隨時可以找你拿,現(xiàn)在我們?nèi)フ疑罚?/br> 你確定還要撩撥我嗎?白觀音伸手揚了下擺的白紗衣,直接把南鏡因為動作和撕扯露出來的雪白泛著紅的膝蓋蓋住,清冽的聲音冷淡道:我的藥物壓不了多久了,你再熬時間就會以最屈辱的方式被我弄死在這里。 南鏡的動作一頓,他接受不了地咬了咬唇,黑而長的睫毛垂下,壓抑著情緒說:所以你讓我拿了鈴鐺,一個人逃走,白觀音,雖然說起來很可笑,并且還是因為在學(xué)校里失了憶, 南鏡唇顫抖了一下:但我一心以為你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白觀音半倒在地上,他貼在地面上的手指動了動,指邊滾落的桂圓上的糖粉蹭到了他的手指。 南鏡,人間有情才是你的歸處,白觀音閉了閉眼,額上朱砂越發(fā)紅艷,他淡聲道:白家寂冷,正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讓你死在這里。 第75章 白家墓地 哥哥,你還是找了我呢。 白觀音從三歲開始知事的時候,手腕上就綁了一個金色的鈴鐺,白家的繼承人從三歲開始就得背咒禁術(shù)法,其他孩子還在看童話書的時候,白觀音已經(jīng)背了大概有手掌厚的書籍了。 他對自己直到六歲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包括對自己的母親,只記得那個溫柔的女人總是穿著六片式的金紅繡裙子,拉著他的手帶他到荷塘旁邊玩耍,會握著他藕臂一樣的手,搖著鈴鐺說這是神仙賜下來的鈴鐺。 滿堂的荷花旁會結(jié)青色的蓮蓬,一顆顆滾圓的蓮子剝開里面露出生嫩的白色的蓮子米,在桂花蜜里面一滾,蓮子米清香,過了些時候,還會有穿著水紅色筒袖上衣的白家男女子弟去挖藕,嫩生生的藕削了皮,生吃都是脆嫩的。 但是到他六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一場意外身亡了,白家掛了整整一年的白燈籠,那是最為慘淡的一段日子,自此之后,白家修習(xí)術(shù)法的氛圍變得更加嚴(yán)苛,等到他十四歲的時候,白家子弟因為血脈而無法修習(xí)術(shù)法的人越來越多。 十四歲的時候白觀音被自己的父親帶去祠堂,當(dāng)時他離繼任少家主的儀式只剩十天,白觀音在燈火通明的祠堂里,看到那些動了情血脈也枯竭的白家子弟形容枯槁,被杖責(zé)后當(dāng)夜就會逐出白家去俗世做些事,失去術(shù)法庇佑又曾接觸過鬼怪,這些人很快就會死。 當(dāng)晚最小的一個白家子弟只有八歲,這個弟子還不到白觀音的腰高,穿著水紅的筒袖紗衣,腰間別著翠綠的玉荷花,據(jù)說因為他的父親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不愿意找命格相合的人結(jié)婚,執(zhí)意娶了心愛的人,結(jié)果導(dǎo)致他落得如此下場,自出生血脈天賦就很差。 白觀音看過去的時候,這個弟子的眼神懵懂,當(dāng)晚是白觀音送這群人出白家,其他人神色都是茫然恐慌的,只有這個小弟子,想到什么回頭,把一直緊緊攥著的手心攤開,那是一團發(fā)皺的紙捏的小玩意兒。 這個白家小弟子彎眼說:少家主哥哥,這是爸爸捏的鶴,我想送給少家主。 說著他就揮著手,踩著木屐在水里啪嗒啪嗒走下臺階,兩只手臂在夜色里搖晃擺動。 霧雨飄蕩下,整座白家的巨大院落被籠罩在陰影里,夜色里那群被送走的人的身影,很快就在細雨里模糊成一團,紅木金門關(guān)閉落下鎖,白觀音回到白家,他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荷塘和那常開的白粉荷花,雨滴落在荷葉上發(fā)出不知世事的滴答聲。 后來白觀音為斬妖除魔游歷人世的時候,知道那時那個捏的紙團叫做千紙鶴,人類的青年少男少女認為這個東西寄托了美好的情感。 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是白觀音記了很久,后來在學(xué)校里看到南鏡的時候,看到南鏡擺著白皙的手臂緊張的背影,哪怕當(dāng)時沒有記憶,白觀音模糊覺得很熟悉。 大賽結(jié)束那晚,白觀音回了趟白家,沒有招任何白家子弟在身旁,自己一個人走在走過數(shù)次的木板橋上,他難得坐在臨水的閣里,沒有任何除魔的想法,那顆金色的鈴鐺在他十四歲后就被綁在了他的大腿上,隔著重重的筒袖紗衣,基本再無人能看到。 這顆鈴鐺每次響動后都會在夢境中給他一些信息,譬如鬼神之戰(zhàn),譬如天帝和鬼帝對靈氣怨氣的爭奪,再譬如南鏡,鈴鐺說兩人有情,白觀音卻不置可否,白家不是能容有情之人的地方。 他的母親和jiejie都死在了無情人的手里,有情人誕下的白家子弟只會血脈淺薄下場凄慘,白觀音被jiejie拉出去看廟會,他看廟會上各個都是有情人,人界終究跟天地兩界是有所不同的。 那晚白觀音倒了杯酒釀,難得撈出那顆許久沒看的鈴鐺,其實他很清楚這顆鈴鐺只是外在的具象化,真正的那顆金色鈴鐺早就刻進了他的心里。 白觀音在臨荷塘的窗臺上,看了一夜的鈴鐺。 他所求不過蕩平世間所有鬼怪,不要再有人因為所謂的血脈淡薄而死罷了。 白家墓地的洞xue里,震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外面那只雪鷹和墓地的守墓人應(yīng)該到周圍了,本來這就是一個山洞就只是被,被發(fā)現(xiàn)是肯定的。 白觀音看著南鏡,咳嗽一聲,一點血液從他的唇角溢出,他傷得很重,但是白觀音的聲音依舊是冷淡且平穩(wěn)的:南鏡,選擇權(quán)我交給你,現(xiàn)在時間不多了,不管是守墓人還是藥效,你要是不愿意拜堂成親拿鈴鐺,之后你可能會葬身于此。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南鏡看著白觀音,他吸了口氣,腥氣和清冽的荷香一起沖進他的肺里,他突然翻身而起,扯過脖頸上的鈴鐺,在微光下白皙的臉上那雙透色的眼瞳放出一種火彩的光芒,南鏡說:我不會一個人跑走的,還有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他已經(jīng)很久沒用了,在他拿到這串鈴鐺的時候老頭子就說過,這里每顆鈴鐺都是護佑他的,在他要死的時候會助他,但是每顆鈴鐺的使用次數(shù)有限,有三顆鈴鐺每顆能用六次,還有兩顆使用次數(shù)倒是沒有限制,但是慎用,不然會遭報應(yīng)的。 南鏡一直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碰那兩顆鈴鐺,他其實用過一次,不記得用的是哪顆鈴鐺了,他那次遇到的強力鬼怪確實被解決了,但是也生了一場大病,還差點死亡,醒來后記憶模糊,沒多久,老頭子就離開了人世。 從那之后,南鏡再也沒碰過這兩顆鈴鐺。 甚至南鏡會刻意逃避這兩顆鈴鐺的存在,紅繩上最左側(cè)和最右側(cè)的鈴鐺就是這兩顆鈴鐺,不放在一起是因為老頭子說過,這兩顆鈴鐺是不能放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