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 #8556;Is.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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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天剛破曉,陸續(xù)有貢士持手杖及親供等一應(yīng)物品,從西北一側(cè)入門。李崇讓也一樣,不過他今日騎了馬。 今天的日頭實在說不上好,旭日被掩在黑云里,眼看就是個陰天。他和明蘿并排向那低云下的層層樓閣緩步前行,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一片燈火通明,已經(jīng)有持刀親衛(wèi)軍和各部掌事立在門口。 這是明蘿第一次見他這般“正式”的模樣,戴儒巾,著襕衫,圓領(lǐng)大袖,下施橫襕,和袍衫同是素色。腰間堆了襞積,領(lǐng)口、袖緣、雙擺都鑲了黑色緣邊,更顯衣裳潔凈,一塵不染,正如同他此刻澹泊卻蘊藏鋒芒的眉眼。 李崇讓此刻和那踱步進(jìn)入殿內(nèi)的貢士沒什么兩樣,除了他端坐在馬背上,遙遙看向前方的一片燭火。 京都的馬匹自然比臨安的好上許多,連他也能察覺到胯下的良騅全然不同于他在江南的小馬,它有更強(qiáng)健的軀干,既能馳掣千里,也能像現(xiàn)在這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一蹄一聲?/br> 他側(cè)首去看明蘿,她身姿挺拔,身上的紅衣逐漸清晰起來。她面容有些倦怠,卻還是神思飛揚地目視前方,看著還未落下的月牙,在他看過去時,也沖他揚眉一笑。 “你今日為何要騎馬?明明平日里都是坐車?!?/br> 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沉吟了會兒,搖了搖頭道:“你問我,我也不知”,天已逐漸亮了,只是仍舊陰云沉沉,他輕輕笑道,“你便權(quán)當(dāng)我迷信,想‘一騎當(dāng)千’罷了。”щòò①㈧.??(woo16.) 明蘿左瞧右瞧,也看不出他臉上有緊張之色,“難不成你擔(dān)心殿試,你不是最擅長策論么?” 黑色儒巾壓住了他的額頭,他還未行冠禮,連小字也尚未取,在前方一眾山羊須的考生里頭,顯得分外清雋儒雅,盡顯年少風(fēng)流。 李崇讓還是搖頭,“我這十余年的耕讀,也算是為了今日,如今只覺得心中激揚?!?/br> 明蘿挑眉,“激揚”,看了看他平淡的神色,“倒是看不出”,然后嘖了聲,搖頭晃腦地,“城府如此之深,我倒不用擔(dān)心你吃虧了?!?/br> 一重重,過二門,上豎巨大石碑,上刻八字: “官員人等,到此下馬。” 二人牽了馬繩,卻仍未有動作。驀地—— “哎,李崇讓,接著!” 她朝他懷中扔過去個什么東西,訝異間他急忙伏低身子,以防那物什丟落下馬。 明蘿瞧他這模樣,笑聲又大了些,看到紅暈爬上他的耳尖才止了聲。 他攤開手,才看清那是個黃絹制成的文昌符身,里頭裝了蜜蠟和紅蠶等六色石子,上寫密密麻麻寫了些符咒,他朝明蘿望去,她撇過頭,怕他笑她俗氣,“我從杭州趕去時路過南京大報恩寺時求的,若你覺得用不上算了,你用得上,多一份保佑總是好的?!?/br> 李崇讓小心地將它藏入袖衫深處,揚起這一日最舒緩輕松的笑意,溫聲道:“多謝,我很喜歡?!?/br> 一鼓已響,仿佛是是催促他下馬前行。 在磚紅城門下,他的白衣成了天地間最干凈的色澤,四方神獸低首俯瞰,他的身影也即將一步步消失在數(shù)不清的清灰石磚上。 身后傳來明媚肆意的聲音: “那我就先預(yù)祝,下一次見你—— 是你頭戴金花烏紗,身穿大紅蟒袍,足跨金鞍朱鬃,從金鑾殿,到五鳳樓,上金水橋,入承天門,前呼后擁,旗鼓開路, 而我,便擠在這人山人海的最高處,讓你一眼能瞧見我?!?/br> 天色太沉,李崇讓轉(zhuǎn)頭揚唇,沖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紅衣女子遙遙一揖,片刻長久,回身步入了人群中。 下一次見,該是四月初十,集英殿傳臚,叁甲夸官。 終于到了我最激動的環(huán)節(ji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