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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安慰談嘉秧幾句,等她洗了面膜,便給談嘉秧洗澡。 談韻之雖然請遲雨濃幫忙看一下小孩,重任還是落在徐方亭肩上,遲雨濃只能幫忙在她洗澡時留意一會。 遲雨濃的護(hù)膚程序還沒結(jié)束,舉著一個儀器往臉上蹭,又說:“小徐啊,我剛看到你直接把小孩洗澡水倒了,多浪費(fèi),怎么不用來拖地沖廁所?” 談韻之沒要求,徐方亭當(dāng)然沒有這個覺悟。保險(xiǎn)起見,她順從道:“明天會注意。” 遲雨濃心疼地說:“哎,你真是不開店不知道節(jié)約,我店里員工要像你這樣浪費(fèi),我店早關(guān)門大吉?!?/br> 徐方亭無所謂地說:“對啊,所以我開不了店,只能當(dāng)小保姆,哪像雨濃姐你那么厲害?!?/br> 遲雨濃翻白眼道:“你這口才,當(dāng)小保姆屈才了?。 ?/br> 徐方亭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想去你店里,你又不給我表現(xiàn)機(jī)會?!?/br> 遲雨濃被逗樂了,嗔然道:“你想去,我弟還不給呢,省省吧?!?/br> 徐方亭心里翻白眼,暗怨談韻之請來的是一尊什么祖宗。 * 次日清晨,遲雨濃和她們一個時間點(diǎn)起床,勉強(qiáng)同意打包腸粉回來吃。 “你應(yīng)該做得也沒有人家專業(yè),吃就吃吧?!边t老板這么說。 徐方亭把談嘉秧托給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門打包三分腸粉,順便到腸粉店隔壁連鎖超市把菜買全。 剛一進(jìn)門,遲雨濃便跟她告上狀。 “小徐,你看看你這小孩干了什么好事!” 徐方亭把腸粉和菜放到餐桌,給她拉進(jìn)次臥。 談嘉秧兩頰畫了兩道凌亂的口紅,沖著遲雨濃的方鏡瞇瞇笑,正拿著散粉刷生澀地掃臉頰。 次臥沒有梳妝臺,遲雨濃的東西堆放在床邊矮柜,談嘉秧如探囊取物。 遲雨濃拔開一管口紅,頂端膏體變形,再擰出來一截,尾端開裂,膏體搖搖欲墜。她控訴道:“我才上了一個廁所,他就給我糟蹋成這樣!” 徐方亭看到談嘉秧會主動模仿人,喜不自禁,表情管控不住,正好出了昨晚遭無端挑剔的郁氣。 “我沒有這些東西,不知道他還會用??!要怪只能怪他太聰明了,你管他舅舅要賠償去?!『⑵つw那么嫩,這東西不會過敏吧?能直接洗掉嗎?” “在我店里,要是有人亂動我東西,那是要扣工資的!” 遲雨濃嘟嘟囔囔抱怨一會,把自己東西都搬上大半人高的五斗柜,遠(yuǎn)離小孩接觸范圍,才掏出法寶給他擦干凈,又叮囑徐方亭再洗一遍,擦點(diǎn)潤膚霜。 遲雨濃點(diǎn)著他的鼻尖說:“你這小東西,要不是看在你媽的面子上,我才饒不了你!” 徐方亭示意遲雨濃給談嘉秧擦臉的水,問:“這是什么水?” 遲雨濃似乎適應(yīng)她的“沒見識”,說:“卸妝水。” 徐方亭又問用來蘸水的方塊“紙巾”,“這不是普通紙巾吧?” “化妝棉。” 徐方亭誠懇道:“真復(fù)雜?!?/br> 遲雨濃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它可是女人的武器?!?/br> “不懂,”徐方亭說,“買了一樣還得買另一樣,一整套配下來,我可以從保姆變乞丐?!?/br> 也許徐方亭語氣并不寒酸羞澀,反而有種豁達(dá)在里頭,遲雨濃不禁哈哈大笑,又贊了一遍她的口才。 徐方亭很難抵抗同胞善意的笑,不禁也彎了彎唇,剎那間覺得遲雨濃可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談韻之信得過的人,應(yīng)該不會太差勁。 吃早餐期間,遲雨濃又找到新的話題,指著透明塑料袋最靠外那盒豌豆問:“這是直接買剝好的嗎?” 徐方亭說:“是啊?!?/br> “多貴啊,”遲雨濃蹙眉道,“我跟你說,這種剝好的價格已經(jīng)把人工費(fèi)算在里頭,下次買帶豆莢的,費(fèi)不了多少功夫,再不行你讓小秧剝,鍛煉他動手能力。你不開店不知道,每一分錢都不能浪費(fèi)——” 徐方亭學(xué)會敷衍,頻頻點(diǎn)頭,“明天我就買帶豆莢的?!?/br> 遲雨濃:“今天吃,明天還吃,不膩?。俊?/br> 徐方亭:“……下次我買帶豆莢的,自己剝?!?/br> * 翌日,徐方亭只用管遲雨濃一頓早餐。 晚上九點(diǎn)多,談韻之起飛三十多個小時后,終于發(fā)來一條視頻通話。 遲雨濃舉著手機(jī)叫人:“小秧,你小舅舅,快過來看!” 徐方亭從房間把人哄出來,談嘉秧盯著手機(jī)浮現(xiàn)微笑:“jiojio?!?/br> 談韻之:“哎。” 徐方亭在旁提醒談嘉秧,說:“晚上好?!?/br> “晚喪好?!?/br> 談嘉秧說完習(xí)慣性去點(diǎn)屏幕,喚出紅色掛機(jī)鍵,下一瞬又準(zhǔn)備戳上—— 徐方亭馬上給他阻停,“不能按,不能按,按了就看不見舅舅了?!?/br> 遲雨濃將手機(jī)挪開一點(diǎn),叫道:“你怎么那么手快!” “談嘉秧,看看這是誰?” 談韻之退出鏡頭,屏幕上顯示出一張與談嘉秧簡直一模一樣的臉,中年女人素顏,略顯憔悴,歲月沉淀在她的臉上,透著一股返璞歸真的真實(shí)。 徐方亭第一眼便起了好感,大概對方跟她一樣沒有化妝。 談嘉秧又鸚鵡學(xué)舌:“這是誰?” 徐方亭湊近他耳旁,又特意把焦點(diǎn)留給他,沒有出鏡,低聲提醒:“mama?!?/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