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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方亭和談嘉秧都是第一次來機場。 拐上機場高速路,一路飛過好幾架飛機,談嘉秧探頭張望,樂不思蜀。 徐方亭也好奇盯了不久,以前雖也見過,但從未這般近距離。 “還沒坐過飛機吧?” 談韻之開著車,忽然開口。 “嗯。”徐方亭到過最遠的地方便是沁南,省也沒出過。但她已經(jīng)不會以知為恥,總有別人不了解她卻甚為熟悉的小角落。世界那么廣博豐富,她可以像談嘉秧一樣慢慢探索。 談韻之說:“寒假有空可以來找我玩?!?/br> 徐方亭不由看了他一眼,想檢查誠意度似的,但他專注開車,看不出什么。 “寒假再說吧?!?/br> 談韻之沒再說什么,開進社會車輛停車場,找一個靠近電梯的停車位。 然后值機和托運行李。 告別時刻隨著他手中的登機牌亮了相。 “是不是差不多進去了?”徐方亭掃了一眼全英文的登機牌說。 “嗯……”明明不熱,談韻之閑不住似的用登機牌扇了兩下風。 兩人望著對方,沉默了幾秒。情緒流動,又很快戛然而止—— “姨姨,我看見了一個白色的正方形的通風口!” 談嘉秧指著高聳的天花板興奮大叫。 “抱一下?!闭勴嵵鋈徽f。 “談嘉秧,舅舅要抱一下你,快過來。他要走了?!毙旆酵っ貛撞街獾男『ⅰ?/br> “……” 談韻之看了她一眼,默默蹲下抱了抱談嘉秧:“在家聽姨姨的話,好不好?” “好?!闭劶窝黼S口道,眼睛還是想瞄通風口。 他站起來,重新將她望住。 她莫名有些緊張,打破沉默:“我會照顧好他的,你放心?!?/br> “嗯,”他點點頭,順手擼了擼談嘉秧的圓寸,“我進去了?!?/br> 徐方亭和談嘉秧一起跟他說拜拜,看著他走出幾步,準備進安檢口。談嘉秧吵著要去看飛機,等不及轉身,徐方亭只能跟上。 沒出幾步,忽地察覺身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沒來得及回頭,肩頭便被緊緊箍了一箍。一股熟悉的氣息拂來,她才沒大聲尖叫。 “等我回來?!?/br> 低沉的聲音鉆進耳朵,溜進心里。發(fā)頂給輕輕一碰,像一枚印章落下來。 然后一切便消失了,他的力度,聲音,和可能的吻。只留下她一個人無措的心跳聲。 第119章 談韻之離開,徐方亭和談嘉秧的暑假開始。 她給談嘉秧多報了暑假班的樂高課和體能課,每周幾節(jié),打發(fā)時間,下午依舊去繆老師那里,晚上在樓下瞎玩。暑假每天作息跟上學差不多,就是需要大人陪伴。三個大人便輪番上場,上午是談禮同,下午徐方亭,晚上葉阿姨。三人分工默契,生活節(jié)奏穩(wěn)定,過去幾天,榕庭居這個家暫時感覺不出少一個人。 當她晚上回到頤光春城,異常才逐漸浮現(xiàn)。 她已經(jīng)有一年時間沒在這里過夜,物品更替不多,那份熟悉感保留大半。以前最多半個月,談韻之就會回到頤光春城,讓房子變成了家。 這一次,談韻之一個暑假也沒出現(xiàn),家還原成了空蕩蕩的房子。 徐方亭第一次獨居,起先新奇又拘謹。雖然攝像頭給拆了,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家。他曾建議她住主臥,床大,帶浴室方便,反正年底才回來。她懶得折騰,等他回來還得搬走,跟被掃地出門一樣。后來房子失去主人太久,她自然占地為王,漸漸“肆意”,除了主臥哪里都留下她的痕跡。 談韻之雖沒出現(xiàn),倒是天天聯(lián)系她,每周末打視頻電話,看她和談嘉秧。 也許初到異國他鄉(xiāng),一個人難免孤寂,他的消息頻繁而瑣碎。徐方亭最能明白這種感覺,當時初到沁南,她便是天天跟日記本說話。 談韻之給她發(fā)賣相一般、好歹沒糊的家常菜,一人的分量,如果沒發(fā),那就是吃跟之前一樣的。走之前他找她惡補做菜技巧,他小學時候會劃兩鏟子,后來懶了便忘記。他給她搗鼓過幾頓,填飽肚子沒問題。 她跟著他的鏡頭逛了一圈住所周圍、家校沿路、附近超市和公園,每天聯(lián)系斷斷續(xù)續(xù),時間有限,沒空吵架,既然比面對面時平和,甚至有點親近。 談韻之說得沒錯,四年下來,兩個人的關系的確近似親情。 暑氣不減,暑假悄然消逝,開學不久便是教師節(jié),徐方亭又收到談韻之送的香檳玫瑰,這快變成了她的事業(yè)花。 她淡定收下,不淡定的是宿舍兩個單身學姐,甚至驚動了隔壁同班宿舍。 女生宿舍一有關于異性的風吹草動,八卦便像病毒擴散,尤其師大陰盛陽衰,路上見到一個看得過眼的男生都難,更別說談戀愛。 舍長繞著66朵香檳玫瑰走一圈,跟圍篝火跳大神似的,對著手機呱呱念出花語。 徐方亭這才不淡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不可能吧,他當初告訴我像香檳一樣,慶祝成功的?!?/br> 琦琦接話,嗔然一擺手:“拉倒吧,他就是忽悠你?!?/br> 舍長戳戳她的腦袋:“清醒點,是不是錯過什么暗示了?” “哪有……” 路過的同學像嗅到魚腥味的貓,四處嗅探:“誰???哪個帥哥?我們班的?年級的?學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