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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雨濃不想對陣兩個大男人,忙拉上徐方亭。 徐方亭以前聽小童老師說老師們節(jié)假日也會湊一起打牌,但只是純娛樂,不會真玩錢。她以前跟同伴也是如此,最多輸了接受小懲罰,帖紙條畫花臉之類。 她便跟著談家人玩起來。 兩局過后,談家表哥忽然摩拳擦掌:“熱身完畢,下一局我們開始玩真的了?!?/br> 談禮同點頭。 徐方亭又在懵懂,只聽遲雨濃問—— “一局多少?” 談家表哥說:“20行吧?三舅?” 談禮同說:“20就20咯,小就小一點,玩多幾局?!?/br> 遲雨濃說:“好,我沒問題。” 徐方亭:“……” 她恍然大悟,這是變相賭錢呢。她在學校一餐飯都吃不上20塊,今晚不知道要輸?shù)舳嗌兕D飯。 談家表格忽然說:“表弟妹不打嗎,之之那么有錢,怕什么?” 她只猶豫一瞬,人家還以為她棄局。 談禮同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代表的是談韻之。 她就著話頭道:“玩啊,為什么不玩,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他的?!?/br> 談家表哥拿出手機記錄牌局,贏勾輸叉,四個人分別寫:我,三舅,雨濃表姐,之之老婆。 四人將兩張椅子相對拼一起當牌桌,圍坐兩邊便開了局。不多時其他親戚百無聊賴過來圍觀,或在局后點評兩句,或替輸家后悔。一堆人圍在一起,跟徐方亭在仙姬坡看到一堆老頭聚在榕樹下打牌沒什么兩樣。 “七鬼五二三”是既快速又簡單的撲克玩法,沒多久就能打一局。 遲雨濃像她坦言那樣,只會玩這種,但也玩得最好,10局贏了6局;徐方亭4局,1局跟她同分,平局,正收入也算贏;談家表哥1局;談禮同,鴨蛋。 談家表哥忍不住打趣:“三舅,之之說你天天打撲克,竟然比不過兩個生手的meimei,不得不服老啊。” 談禮同不太爽快地笑兩聲。 徐方亭看他那表情灰敗如土,生怕他驚厥昏倒,便說:“他給我們放水呢?!?/br> 遲雨濃也說:“是啊,我看他們天天玩的也不是‘七鬼五二三’?!?/br> 談禮同服帖了,爽快地給她們掏錢包,豪言壯志道:“再來!” …… 徐方亭這一晚算是掙足了“夜班費”,談禮同請人陪玩似的,倒貼了一筆。 他看著她,不情不愿說了句:“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 她看在談韻之面子上,沒伺機嘲諷,收斂鋒芒道:“走運。” 談禮同第一晚開了先河,第二晚便有人發(fā)揚光大,連□□也捎來了,反正吵不醒白菊中間那個“人”。 守靈之夜,聚眾賭博,簡直有傷風化,但沒人斥責他們,這點還是毛毛雨,更有傷風化的事,是近親們做的——他們差點在告別儀式上大打出手。 出殯當天,捧遺像問題引起一輪見怪不怪的爭執(zhí)。談智淵和前妻留下了一個女兒,應為長女,艾覓貞生的一胎是長子,按傳統(tǒng)應該長子來捧,但平常大家都叫長女做老大,他可是實打?qū)嵉睦隙?/br> 最后談智淵父親當機立斷,說讓老大捧,老二剛3歲,萬一把遺像砸了可倒大霉了。 親戚悄聲議論:他寧愿讓孫女來捧,也不想讓艾覓貞陪著老二走前面,原來這媳婦竟沒辦過婚禮沒打證,名不正言不順,用談智淵的話就說“自己湊上來的”;談智淵的死亡證明都是當?shù)娜マk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慘啊! 這邊剛說完,那邊捧遺像問題還沒完滿解決,又鬧出新紛爭:艾覓貞的兒子跟談智淵戶口,女兒跟自己;由于是談家“編外人員”,她只拿到一套談智淵當“青春賠禮”的房子,其他商鋪、現(xiàn)金和家族公司的股份,一分錢也拿不到。 艾覓貞登時坐地嚎啕,差點上演以頭搶地:“你們談家人就懂欺負人,這日子沒法過了,還不如陪我老公一起死了!” 場面混亂,徐方亭和遲雨濃擠不到漩渦中心,實在無力相幫。 遲雨濃轉(zhuǎn)頭輕輕囑咐:“看到?jīng)]有,白給談家生了兩個孩子,能拿錢的時候絕對不要談感情。談家人那么有錢,割幾兩rou不要嫌疼。” 徐方亭只蹙了蹙眉,說不出話。 談家親戚有人上去攙扶,有人勸長輩顧全體面,現(xiàn)場哄哄鬧鬧,哭聲連天,乍一看跟其他禮廳的親屬們沒什么不一樣,同樣的情緒崩潰,同樣的無法體面,也同樣以一頓豐盛的宴席結(jié)束葬禮。 第121章 徐方亭把葬禮經(jīng)過復述給談韻之聽,包括在談禮同那里贏了多少錢,簡直比當年拿工資還得意。 TYZ特意錄制的聲音也無法掩飾笑意:“之前我還怕你們吵架,現(xiàn)在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亭:「還好,他平常也不愛管事,吵不起來?!?/br> 她就差沒直接說談禮同是條懶蟲。 TYZ:“戳不動你就直接罵他,像罵我那樣,不用給我留面子?!?/br> 亭:“我什么時候罵過你,都是就事論事?!?/br> TYZ:「談嘉秧笑瞇瞇.jpg」 表情包還是2歲左右那一張,徐方亭給他發(fā)了最近的,那邊立刻做了升級。 她叫他等一下,開門收快遞,他的國際包裹到了。他預計得沒錯,國慶期間到達,直接把地址填了榕庭居,她不必跑回學校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