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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發(fā)出,他習慣性戳一下,重新聽一遍。 TYZ回復:“你跟姨姨說了生日快樂沒有?” 然后接上的文字版才是給她的:「彈得還行吧?」 徐方亭要回手機打字,談嘉秧死活不給,搶著說要聽舅舅聲音。 她只能吩咐:“你跟舅舅說,姨姨也覺得彈得好?!?/br> 等他照做,她便拔回耳機,小聲說:“好了,要睡覺了,你聽一下弟弟和meimei是不是睡著了?!?/br> 談嘉秧難得乖順,凝神諦聽片刻,宣布道:“睡著了?!?/br> “好了,你也快睡吧。晚安?!?/br> “晚安?!?/br> 談嘉秧咳了好幾聲,然后假模假樣閉眼。 徐方亭終于奪回手機掌控權。 TYZ:「不枉我在iPad上練了好久?!?/br> 亭:「你還學過?」 小孩睡下,時間屬于自己,她才后知后覺竟然在咧嘴笑。 TYZ:「小時候?qū)W過一點,沒什么天賦,半途而廢了?!?/br> 亭:「我連音符也記不住?!?/br> TYZ:「沒事,不會做菜也不影響我吃飯。」 兩人平和聊了一會,那臺鋼琴的位置、用途還有它的姐妹兄弟,最后停止在他趕去上課的喘息聲里。 徐方亭又發(fā)了會呆。 她們這樣的情況反復許久,當談嘉秧發(fā)脾氣時,她最好別在和他聊天,否則很容易牽連“無辜”;當談嘉秧乖巧聽話,她便覺得萬物可愛,看他也順眼幾分。 這跟她們剛認識的頭兩年本質(zhì)相似,卻又不盡然相同,那時她沒有發(fā)脾氣的空間,現(xiàn)在好像成了“馴獸師”。 五一假期結(jié)束,談嘉秧繼續(xù)住院,白天由談禮同鎮(zhèn)守,胡阿姨送飯幫洗澡,晚上徐方亭沒選修課便過來陪夜,否則就胡阿姨上,畢竟其他床也是女性親屬陪著,談禮同夜間不方便。 談嘉秧一共住院9天,咳嗽沒好全,醫(yī)生說進入尾聲,可以回家吃消炎藥,不用再掛藥水了。 出院還需繼續(xù)休養(yǎng),他起碼半個月沒法去幼兒園。 徐方亭在那9天里,陸續(xù)把談韻之第二批100萬——只剩90萬——打到他那張銀行卡。 TYZ當然一驚一乍,問的為什么比談嘉秧還多。 她只有一句話:「方便記賬,你不要管啦?!?/br> TYZ:「哦?!?/br> 隔著WiFi,兩人不吵架的時候便平平淡淡,有時感覺不到激情,若是某天聯(lián)系晚了,卻又感覺缺了點什么。 談嘉秧送走五月和咳嗽,迎來他的又一個兒童節(jié)。 徐方亭告別這個節(jié)日許多年,卻在這一天收到一條節(jié)日般的消息—— 媽:「我回在仙姬坡了,你端午要回來嗎,我給你曬好被鋪。」 第132章 兒童節(jié)過后兩天就是端午,徐方亭為圖方便,天沒亮便開著帕拉梅拉出發(fā)舟岸市。 錢熙程也一同出發(fā),她阿婆住院了,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個夏天。 她沒有駕照,一路都是徐方亭在跑。 徐方亭第一次上高速,所幸出發(fā)時間早,路上車不多,天亮時已走了近一半的路程。 在舟岸一中門口放下錢熙程,由她自行搭車回家,徐方亭便獨自回仙姬坡。 她只告訴大概抵達時間,沒說交通工具,徐燕萍聽聞車聲出門好奇張望,連鄰居和小孩也跑了出來。 帕拉梅拉停在家旁邊的荒地上,早幾天剛洗亮的車身又撲上一層土灰,但依然難掩品牌性的設計美感。 徐方亭從駕駛座走出來,只有她一人。 “哎喲——”徐燕萍疑惑和興奮參半,打量著女兒和汽車,“怎么開著車回來了?” 算來徐方亭已經(jīng)有一年沒見過徐燕萍,不知道從哪年開始,每一次見面,mama好像都比上一次蒼老幾分。年齡的印記在素面朝天的勞動婦女身上體現(xiàn)得更深刻。 “東家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出國了嗎,平時車留我開?!?/br> 徐燕萍去拉了拉門把手:“鎖好了嗎,當心給偷東西。鄉(xiāng)下這地方可不比在城里,這車得好幾十萬吧。” 徐方亭不好意思糾正她,這得7位數(shù)起跳。 “鎖好了。” 只待三天,徐方亭拉了一只小行李箱回來。 鄰居阿嬸笑道:“方亭犀利哦,開了靚車回來?!?/br> 阿嬸的兒子叫道:“那是保時捷!超級貴的!” 徐方亭敷衍一笑:“老板的車,我借來開兩天?!?/br> 估計打這之后,仙姬坡便會多一些她攀上高枝的風言風語。 回到屋里,去年春節(jié)的后遺癥還沒痊愈,徐方亭張望一圈,似乎看不出有其他男人的影子,擔憂道:“媽,你怎么回來了?” 前后門大開,穿堂風很涼快,徐燕萍就坐在門廳矮凳上乘涼,闊腿褲的褲管拉到膝蓋以上,豪爽又自在。 “我怎么不能回來,仙姬坡就是我的根。” 徐方亭放好行李箱,拎出自己帶回來的杯子,從老式儲油桶里倒了山泉水出來喝。 “就你一個人回來?” 徐燕萍道:“你不是人?” 徐方亭隔著小圓桌坐她旁邊:“湖南夏天不比家里涼快一點?” 徐燕萍明顯來了情緒:“湖南又不是自己的家。” “那邊工地沒活了嗎?” “嗯,早結(jié)了。我都閑了一個月了,唉。” 徐方亭低頭看了一會杯子:“韓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