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頁
徐燕萍也有替她存錢買房的決心,看樣子她得先向母親低頭? 徐方亭茫茫然愣了一會,心疼汽油,當(dāng)機立斷,先到舟岸市區(qū)找一家酒店睡一覺,回哪個家醒來再說。 她跟以前和談韻之吵架,發(fā)泄性睡了100塊的賓館一樣,現(xiàn)在開著帕拉梅拉,便進了舟岸市地標(biāo)性的金域酒店。 沒有人來“打攪”她。 徐燕萍以前只會通過孟蝶母女間接傳話,這會失去“話筒”,沉默便自然而然。 她只能往“仙女暴富”群里面倒苦水。 亭:「我跟我媽吵架才跑出來的?!?/br> 宣宣:「露餡了?」 亭:「貧賤母女百事哀。」 宣宣:「小富婆這么說就過分了啊?!?/br> 錢熙程一直沒吱聲。 倒是宣潔慪氣的很,簡直捶桌狂嘆為什么端午沒跟她們一起回去,為什么要參加狗屁社團活動,不然她也可以去金域睡小富婆了。 徐方亭打算住兩晚,等第三天和錢熙程一起回去。哪知第二晚,一條私信把她給炸懵了—— 熙程:「方亭,我婆昨天走了,明天出殯。我多請假兩天,你自己先回去吧。抱歉?!?/br> 徐方亭想沖到她跟前,緊緊抱住她,就像得知徐燕萍遠走高飛那一刻,她也很想投入一個實質(zhì)性的懷抱。 可是她連語音電話也不敢打給她,只能發(fā)了一個“擁抱”的表情,打下很輕也很重的兩個字:「節(jié)哀。」 她靜靜抱著手機躺在床上,那股沖動變換了內(nèi)容:她想飛回仙姬坡,跟徐燕萍說別吵了吧。 可是她最后也只是干巴巴躺著,沒做什么,甚至連姿勢都不曾變動。 身份沒變化之前,她并沒有談判的資本。 次日披星出發(fā),徐方亭一個人開始孤獨的6個多小時。 越接近沁南,她便越覺得安全,那是她熟悉和可以掌控節(jié)奏的環(huán)境。 一切原本應(yīng)該很順暢,端午雖沒一個好開頭,但應(yīng)該可以擁有完滿的結(jié)尾—— 直到剛在沁南下了高速,徐方亭收到胡阿姨哽噎的電話:“東家jiejie……秧秧他、秧秧他走丟了……” 第134章 所幸剛出高速口道路寬敞,徐方亭立刻停車到路邊。 “走丟?怎么走丟的?多久了?” 自閉兒身上缺乏那根常規(guī)的“導(dǎo)航”,走丟事件層出不窮,就算NT群體中也時有發(fā)生。 但六年來除了奶奶故意帶走那一次,談嘉秧從沒遠離他們的視野。 胡阿姨抽抽噎噎,囁嚅道:“11點左右的時候……” 徐方亭低頭一瞄時間,竟已過去了一個鐘頭! “報警了嗎?在哪走丟的?” “就在——”胡阿姨說了一個她沒聽說過的街心公園,“看挖機的時候轉(zhuǎn)身就不見了……” 徐方亭破口大罵:“你帶他跑去那邊干什么,我不是說過平常在小區(qū)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就可以了!” 胡阿姨更顯猶豫:“我住在這邊,家里有點急事就順便把他帶過來了!” 想起胡阿姨那個買馬的老公,徐方亭心頭疑云更濃,隱憂激生,心跳隨之紊亂。 “有急事你可以請假,把談嘉秧交給外公,家里又不是沒人,孩子那么小折騰什么呢!”她近乎咆哮,“報警了嗎?” “沒有……我、我準(zhǔn)備去報……” “外公知道了嗎?” 徐方亭得到同樣的答案,頭疼道:“你先去轄區(qū)派出所報警,我讓外公跟過去,我還得半個小時才能到。” 她讓保持聯(lián)系,掛斷電話,努力讓自己冷靜,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報警,然后聯(lián)系所有可能的人。 徐方亭深呼吸,搜到那個街心公園所屬的派出所,發(fā)微信跟胡阿姨確認(rèn),然后電話打到談禮同那邊。 “喂?胡阿姨說談嘉秧走丟了,你知道這事嗎?”她開門見山。 “又走丟了?”談禮同起先口吻不太重視,“是不是老太婆又把他帶走了?” “最好是這樣,”她竟然荒謬地希望如此,“你別打牌了,趕緊過**派出所!——**派出所知道嗎,別去錯地方?!?/br> 談禮同連應(yīng)幾聲,略顯敷衍,像是要打完這一局似的。 徐方亭盛怒難耐:“我說立刻過去!聽到?jīng)]有!談禮同!” “……知道了!”談禮同好像甩了撲克起身,氣息陡變,“叫那么大聲我耳朵受得了?。 ?/br> “談嘉秧不見了,誰稀罕你的耳朵!” “……” 談禮同表決心似的,當(dāng)下跟牌友說:“不打了不打了,我孫子走丟了,我得去看看!” 有了這具人rou沙包,徐方亭出了些氣,心情穩(wěn)了丁點,沒再廢話便掛了電話。 然后下一通又開始。 “喂,談嘉秧奶奶?” “干什么!”章琳官司失利,對談家心存芥蒂,對她這個身份毫不起眼卻又關(guān)鍵的幫兇更是恨之入骨,當(dāng)下比她更加憤然,“大中午打擾老人睡覺,時間你賠得起嗎?” 徐方亭按住火氣,問:“談嘉秧有沒有去你那邊?” 章琳陰陽怪氣道:“是啊,他長翅膀來我這邊了,你是不是很傷心?” “我問你正經(jīng)事,到底在還是不在?” “在又怎么樣,不在又怎么樣,”章琳也找到了人rou沙包,隔空拳擊道,“我的孫子想在就在,想不在就不在,我要你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