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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到蜂巢狀的機(jī)場,兩人越靠近安檢口步伐越慢。 “飛十幾個小時,沒有WiFi,在飛機(jī)上會無聊嗎?” 徐方亭問,別說飛機(jī),就連汽車她也沒有連續(xù)坐過那么久。 談韻之這次搭晚上8點的飛機(jī),到那邊也是晚上,大概會睡上一覺。 “東忙忙西忙忙,差不多就到了。” “我還沒搭過飛機(jī)呢,”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跟談嘉秧一樣。” “王一杭國慶過去玩,”談韻之說,“你要不要也——” 她匆忙搖頭:“我連護(hù)照都沒辦。” “辦護(hù)照多簡單,”談韻之眼里有光,“你要過來我給你訂機(jī)票,住的地方也有。要不寒假?” 她還是搖頭:“再說吧?!?/br> ……他好像在逼迫她。 談韻之頓了頓,改口道:“哪天你想過來,告訴我一聲,隨時到?!?/br> 徐方亭不置可否,下巴示意安檢口:“你要過去了吧?” 他的目光難掩不舍,如陽光一般刺眼。她匆忙一瞥,不忍心地挪開眼。 “我還可以、抱一下你嗎?”他小心翼翼問,沒了那張紅底燙金字的證,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名不正言不順。 說出口的請求比以往的沉默多了幾分誠懇,徐方亭甚至有些感動,稍稍打開雙臂迎接他—— 下一瞬便給人摟緊,周圍空調(diào)有點涼,但他的胸膛暖和如春。 她保留有抗拒與猜疑,但還是較以往多了幾分安然,知道這個懷抱有機(jī)會屬于自己。 靜靜擁抱了一會,她下面好像給難以名狀的東西硌到了,脊背僵了僵,立刻推開他。 “談韻之,你是不是——” “什么啊!”談韻之一拍大腿,“是手機(jī)!” “……” 只見他褲兜的地方,果然隱約鼓起一塊長方形。 談韻之抗辯道:“我還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發(fā)情。” “……”徐方亭動了動嘴角,沒說什么。 他咋呼咋呼瞪她一眼:“小色狼!明天長針眼!” “快走吧你……”她只能趕人。 談韻之偶然占了上風(fēng),趁熱打鐵黏糊上了。他逼近一步,刻意壓低的聲音曖昧又危險:“你會想我嗎?” “……” 她縱然實踐過這件事,卻很少坦誠道出。 她會說夜晚跑了幾圈田徑場看月亮,就是不說想他。 談韻之軟了口吻:“你偶爾會想我吧?!?/br> 哀求的語調(diào)容易令人繳械投降,徐方亭差點就這么做了。 “行吧,你進(jìn)去吧。” 她勉強(qiáng)接招,但他卻開心不已,揚了揚拿登機(jī)牌的手,笑著說:“走了?!?/br> 徐方亭盯著他走出兩三米,只見他驟然轉(zhuǎn)身跑回來,劉海也跟著飄了飄。 “小徐,”他語氣有些急促,“我不是逼你現(xiàn)在做決定,只是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喜歡過我?” 徐方亭遭到突襲,懵然片刻,搖擺在掩飾與否認(rèn)之間,最終敵不過心底,清晰地嗯了一聲。 “謝謝!” 談韻之忽然張開雙臂,熊抱她一下,笑得如獲嘉獎。 徐方亭還未來得及說什么,甚至表情沒有整理,只聽一道輕柔而陌生的女聲殺進(jìn)來—— “之之?”聲音的主人不掩驚喜,“這次來得早,終于在進(jìn)安檢前碰見你了?!?/br> 徐方亭循聲而望,對上一張模樣姣好的臉龐,不算陌生卻也不太熟悉,她從談韻之大學(xué)宴開始就記到現(xiàn)在。 談韻之毫不意外,介紹道:“我高中同學(xué),以前來過一次家里,不知你記不記得?——這就是小徐?!?/br> 徐方亭淡笑著,試探道:“好像新年時候在合照里面見過?” “對,”回答的是女同學(xué),談韻之還迷糊著,“我當(dāng)時就坐在之之旁邊。” “是坐我旁邊嗎?”談韻之的猶疑不似作偽,“我都不記得了。” “看來我沒記錯?!毙旆酵びX得自己沒笑出破綻。 談韻之解釋道:“大半年,太多事,記不太清楚了?!?/br> “你們該進(jìn)去了吧?”這種情況,還是徐方亭開口比較合適。 女同學(xué)看了談韻之一眼,雖收不到眼神,見沒反對,便朝她擺擺手:“那我們先走了?!?/br> “一路平安?!彼卣f。 “我走了,路上開車當(dāng)心,”談韻之轉(zhuǎn)身時拂了一下她的手背,出了幾步還回頭,“回去吧?!?/br> 徐方亭作勢轉(zhuǎn)身,但還忍不住望一眼。 兩個托運了行李的人一身輕松,女生的包背在他們的外側(cè),兩邊肩頭只隔了一個拳頭。她沒有扎頭發(fā),長卷發(fā)稍便不時拂過他的上臂,他恍然未覺。 這一刻,徐方亭慶幸上次拒絕了他。 可轉(zhuǎn)念一想,拒絕與否,她的感受并沒有什么不同。 她悄悄松開手,指尖輕顫,掌心一片涼汗。 第145章 談韻之登機(jī)后發(fā)了一條消息后再無音訊,徐方亭甚至不知道他和那個女生是否同一航班。 她對待這方面的態(tài)度一直非?!跋麡O”,他不說,她也不問。 離他回來最快還有一年,也許激情會默默消退也不可知。 9月又迎來新學(xué)年,同宿舍兩個師姐外出實習(xí),她和錢熙程也成了大三的“老師姐”,得開始考慮畢業(yè)的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