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考過后，大家都算松了一口氣。

    無論考得好與壞，都成定局。

    孫合對于生日聚會這種事總是投入巨大的激情。

    每年這種事何靈遇總是興致缺缺，但今年，有了莫明的期待。

    冬至前一天晚上，何靈遇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

    偷偷睜眼卻發(fā)現敏行舟睡著了。

    “睡得倒是深沉?！彼み^頭，背對著他小聲嘀咕著。

    夜晚總是格外靜謐。

    何靈遇在心里倒數著時間，還有七分零一十八秒。

    她覺得巧。

    這個數字剛好也是他的生日。

    當心里的鐘表敲到整點時，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恰好出現在眼前。

    何靈遇心下一愣。

    身后的人環(huán)抱著她，將盒子打開，低啞的聲音在心臟上畫著圈，“生日快樂?！?しωепъеп.?ǒ?(blwenben.)

    盒子里是耳環(huán)。

    美人魚尾鑲嵌著珍珠。

    “還有一封信？”何靈遇壓抑著前所未有的喜悅，將素白的信封打開。

    清秀雋麗的字灼燒著雙眸——

    “  愛你是我唯一的欲望。

    一場暴風雨占滿整個山谷。一尾魚占滿整條河。

    我將你造得和我的孤獨一樣大。

    整個世界好讓我們躲藏。

    日日夜夜好讓我們互相了解。

    讓我在你眼里看不到其他東西，除了我對你的想象，除了你影像造成的世界。

    以及你的眼簾cao控的日日夜夜。

    ——《愛你是我唯一的欲望》”

    他說，他厭倦的欲望有了唯一。

    *

    次日上午放假后，孫合叫了兩輛車去市中心。

    可何靈遇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孫合居然請大家先去吃餃子。

    “不是吧姐，”趙招抓狂，“我們一大群人去吃餃子？人家店門都要爆?！?/br>
    何靈遇為了照顧到江予，兩人走在人群的最后。

    哦，不是。后面還有敏行舟跟著。

    “也是欸……”孫合若有所思，喊了一聲何靈遇，“那就咱們壽星吃一碗吧?！?/br>
    眾人：“……”

    孫合：“放心啦，不會餓到大家的，待會去我家吃，蛋糕甜點應有盡有哦?！?/br>
    于是，何靈遇在眾人的目光下吃了幾口餃子。

    從店鋪里出來時，臺階下面圍了一圈人大喊：“生日快樂?。。　?/br>
    個個手上還捧著玫瑰花。

    街上怪異的目光看過來，何靈遇連忙垂著頭下了臺階。

    旁邊剛好是敏行舟。

    孫合……可真夠俗的。

    何靈遇暗罵。

    不過……

    “你為什么不送？”

    她直勾勾地看著身旁的人。

    “……”敏行舟回避視線，舔著唇，“下次補?！?/br>
    何靈遇欲言又止。

    因為孫合叫的車來了。

    好吧，總得要秋后算賬。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有一輛車只能坐四個人，后面一輛車可以坐七個。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沒來，聲稱晚上才有時間，其中就包括陳舍。

    而這只能坐四個人的車剛好載上了何靈遇、敏行舟、孫合和江予。

    上車時何靈遇淡淡瞟了一眼孫合。

    后者笑得不行。

    這輛車上坐的都是知情人，何靈遇借機好好利用了孫合的良苦用心，不再遮掩兩人的關系，徑直跨坐在敏行舟的腿上，額頭靠著他的肩膀望向外面。

    這一舉動讓江予感到臉熱，也扭過頭一個勁兒地看向窗外。

    不過孫合到底是談過戀愛的人，只是通過后視鏡平靜地瞥了眼，“我真無語了……”

    或許是因為路程有點遠，何靈遇懶得理她，一心默言看著外面。

    不知道車開到那里了，何靈遇忽然拉了幾下手心里的衣角。

    敏行舟隨著她的視線往外看。

    孫何兩家住得近，現在路過的是何靈遇她們家老宅。

    前院圍欄的花不如以往，因為寒冷而萎靡不振。

    兩人心照不宣地望著那一處。

    直到老宅越來越遠，逐漸化成一個黑點，何靈遇才收回視線，將嘴唇覆在敏行舟耳畔，用鬢角去蹭他的頸側，“花凋零得好快?！?/br>
    魚尾耳環(huán)硌得他脖子有些癢。他微微偏頭，用手把控著她的腦袋，“怎么老像貓一樣?！?/br>
    “喵……”

    軟綿綿的聲音將記憶到最初的那個夜晚。

    這次不等何靈遇問他，敏行舟便開了口：“喜歡?！?/br>
    ——“喜歡嗎？我也可以裝可愛的。”

    *

    《愛你是我唯一的欲望》——保爾?艾呂雅  /陳黎（譯）

    *

    凌晨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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