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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綏接過紙,卻是站著不動,他還想著掌柜的方才所說,打算留在這兒繼續(xù)聽聽。 “氣血虧空則會導(dǎo)致信期紊亂,信期亂又多必寒,你體寒畏冷,每月許來是要熬幾天的?!绷终乒衤卣f。 末了又問嘉回:“你的癸水是否還正常?這個月又有幾日沒來了?” 嘉回雙頰一瞬間轉(zhuǎn)紅,支支吾吾才道:“有……有幾日了。” 林掌柜淡定的輕叩桌面,這般的情形她見得多了,“那為何不早日尋個大夫看看。” “我……”她原本也是想的,可這事私密,讓她如何好意思開口。 嘉回把頭低到了塵埃里,林掌柜知道她是女兒家害羞,便把目光投向邊上的宴綏,“你這個做夫君的也不知道?” 宴綏:“……”他又如何能知道這個。 兩人都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林掌柜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事關(guān)女子的終生,若是調(diào)養(yǎng)不當,以后恐會難以致孕,你們年紀輕不上心,再過幾年,怕是燒香拜觀音都沒得法子?!?/br> 說得嘉回更尷尬了,宴綏也是冷不丁一窒,他只是帶她來隨意瞧瞧,怎么就扯到孕事上了。 林掌柜再問:“你往常的信期是多久?” 嘉回嗡嗡道:“每月初十左右?!闭f完她又低下了頭,宴綏也在一旁干咳了聲,然后移步走到窗邊。 林掌柜了然地點點頭,重新扯過紙筆開始寫著方子,一邊寫一邊提醒著嘉回哪些需要注意,說完了不盡興,又扯著嗓子喚宴綏:“郎君可也聽仔細了?” 宴綏后背一僵,茫然似的道了句:“嗯。”但林掌柜分明瞧見他的耳尖紅了又紅。 “那便行了,拿著方子去柜臺抓藥,吃完了再來鋪子找我瞧瞧?!绷终乒窨粗?,似笑非笑道:“不過不興領(lǐng)兵帶器的,我這里都是些老弱病殘,威脅不到你倆?!?/br> 她說的是方才宴綏亮出長劍嚇唬藥童的事,那孩子年紀小,受了委屈直接上她這兒告狀來了。 嘉回尷尬地笑了笑,跟掌柜的道完謝,忙提上裙子跑了出去。 等揀完藥,宴綏也出來了,兩人對方才的一切只字未提,靜靜地走,一前一后,互相都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見到日頭正好,幼童歡喜笑聲傳遍大街小巷,嘉回的心緒也跟著越飄越遠。 她想到大夫的話,心里也在暗自的竊喜,夫君這個詞對她來說還是太遠,但如果是宴綏也好像不是不可以。 扭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待要觸及到他的視線,又慌忙之間移走,假意去看旁邊的風(fēng)景。 宴綏還在回憶著大夫方才的叮囑,要記住的事項太多,他不得不仔細在腦中梳理清楚。 一時之間竟把重要的事都忘了,只是跟在嘉回的身后,木訥又寡言地走了好久。 離城中越近,越能感受到街市上的熱鬧氛圍,打馬而過的少年郎比比皆是,還有坐著牛車趕集的鄉(xiāng)下婦人…… 又一名農(nóng)夫趕車而過,宴綏這才想起栓在城外的馬,上前急急道:“殿……”因周遭行人過多,他又喚了個稱呼說:“小娘子等等。” 嘉回轉(zhuǎn)過身,納悶道:“怎么了,這么著急,可是掉了東西?” “忘記牽馬了?!毖缃椉泵忉屨f:“都是我的錯,害得你走了這么久,我這就趕回去把馬騎來。” 他說完扭頭就要走,嘉回忙叫住他:“你別回去?!?/br> 她不想騎馬,也不覺得累,反而還很享受與他一起漫步在街頭的自由感,今日難得出一次門,她不想那么快就被送回府。 “我……我不想騎馬,你也先別回去,就陪我走走,等會兒再去也不遲?!奔位嘏φ抑杩凇?/br> 宴綏卻看了一眼前方,長路漫漫且難以望到盡頭,他心疼嘉回嬌弱的身板,沉聲道:“后面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你確定吃得消?” “能的。”嘉回答應(yīng)得干脆,“我體力本就不差,走這幾步當然扛得下來,又不是深閨中的金絲雀,沒那么……纖弱?!?/br> 這話的可信度顯然不高,到最后她自己都不敢直視宴綏的雙眼。 罷了,他又怎會忍心拒絕,只好道:“那走吧,正好今日趕上大集,我也得了空可以陪小娘子逛逛,下次許是再難有此機會了?!?/br> 嘉回一時驚喜交加,忙不迭地點點頭,撲閃著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指著對面那條最熱鬧的巷子,道:“我想去那兒?!?/br> 作者有話要說: 跟審核斗智斗勇了一整天,我終究還是輸了。 jj現(xiàn)在不僅脖子以下不能寫,脖子以上也同樣要被封! 狠狠的emo了! 第五十四章 她恐宴綏不愿讓她往人多的地方鉆,帶著試探的口吻道:“就隨意看看,而且我也確實是想買些東西來著……” “好。”宴綏搶著道,即使她想把城里都逛完,他也得奉命陪到底。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嘉回已然笑彎了眉眼,剛才的尷尬之色一掃而光,兩人重新漫步在街頭。 她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去,又覺今日與往常很不一樣,問他道:“你說的大集,是逛集的意思么?難道百姓們平日都不做生意,只在固定時間才出來?” “是?!毖缃椔蟻恚骸暗膊蝗恰!?/br> 這就觸及到嘉回的認知盲區(qū)了,她不得不攥緊了手心,偏過頭,做洗耳恭聽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