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書迷正在閱讀:狗狗(1v1)、野鳥、點滿力量的我絕不會無用武之地、第七年鶴歸、在戀綜和前男友成了cp、月光下念你、重生1997[治愈]、我?guī)夷嬉u七零年代、炮灰女配一心搞事業(yè)[快穿]、影后她失憶后又熱戀了
她回了一句,【好?!?/br> 姜如棠回完消息抬頭說,“我爸媽回來了?!?/br> 陳訣應(yīng)了聲,忽然想起來問,“你家住哪兒?” “東苑,離大伯家也不遠(yuǎn),再過兩條街就能到?!苯缣哪弥瞧烤?,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 她不想讓爸媽聞到她身上有酒味。 這包房里不僅人多,他們吃飯也很熱鬧,一邊吃一邊說,就屬喬斌說話最大聲。 喬斌吃著東西,說話大大咧咧,“都趕著過年來燙頭,理發(fā)店人就沒斷過?!?/br> “我在后廚幫工的,一樣一樣,最近大街上哪都是人?!秉S毛插了句話,筷子舉到一半看向他,“訣哥,我聽別人說你這個射擊練好了能參加奧運會,得金牌?!?/br> 旁邊有人跟著起哄,“那金牌值錢嗎?那么大一塊得不少錢吧?” 他們這堆人里就陳訣上了個有名號的大學(xué),聽著他們越來越夸張的吹噓,默不作聲的陳訣終于開了口,“沒你說的那么神,我就隨便練練?!?/br> 黃毛咬了口燒雞,擺擺手道,“那以后就算去射擊館當(dāng)教練也比我們端碗的洗頭的強啊?!?/br> 陳訣沒說話,話題又很快被帶跑,開始討論那金牌到底是真金還是假金,又或者含了多少金。 他們大部分都已經(jīng)不上學(xué)了,分散在聊城角落的各種行業(yè)。 每天的生活也很簡單,領(lǐng)了工資就和朋友喝喝酒聊聊天,工資攢不下,勉強溫飽,但也快活。 吃完飯陳訣站在景福樓外面抽煙,衣服出來穿在身上也沒拉好。 煙頭上的火星忽明忽暗,風(fēng)刮在臉上都帶著疼,他抬頭看了一眼,瞧這天像是夜里又要下雪了。 姜如棠出去的時候他也正好把煙掐滅,扔完還順手把衣服拉鏈給拉上了,再抬頭就看見她,“你是現(xiàn)在直接回家還是先回你大伯那兒?!?/br> “先回家吧,東西明天再去大伯家拿。”她頓了頓說,“我想我爸了?!?/br> 陳訣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懶懶帶著調(diào)笑,“看出來了,是挺想的,喝多了都追著我叫爸?!?/br> 姜如棠有點不好意思,跟他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走到東苑樓下。 也是六層居民樓,只不過比陳彩萍那邊兒的稍微正式些,起碼小區(qū)有大門。 陳訣抬頭往上瞧了一眼說,“上去吧?!?/br> …… 姜如棠到家就發(fā)現(xiàn)家里氣氛不太對,太安靜了。 連電視機的聲音都沒有。 她往里走,試探著叫了一聲,“媽。” 這一句叫出來,她就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兩個人。 是老媽趙榮和一個陌生男人。 老爸沒在。 姜如棠還傻傻的四處張望,“爸呢?” 趙榮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又看向她,有些局促地站起身道,“如棠,我和你爸年初就……離婚了?!?/br> 姜如棠站在原地腦子里過著這句話,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叫年初就離婚了。 在她的記憶力爸媽一直都很和睦,從來沒吵過架。 怎么好好的就離婚了。 “我和你爸就是過不下去了,也是沒辦法?!壁w榮掂量著用詞,胳膊碰了下身邊的男人,“以后……這位王叔叔就是你爸?!?/br> 那位“王叔叔”看著也很和藹,主動說,“如棠,我這把年紀(jì)也沒孩子,以后我肯定把你當(dāng)親閨女看待?!?/br> 姜如棠站在原地,可能是剛從外面回來,覺著手腳也都是冷的。 父母一句都沒告訴過她,過年直接就給她換了個爸。 趙榮和那個男人站著,身后背景墻上是那副裝裱起來的書法字:莫生氣。 姜如棠忽然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情緒了,此時此刻,她好像應(yīng)該生氣。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生氣,她連發(fā)火都不會。 姜如棠視線在跟前這兩個人身上掠過一眼,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關(guān)門時的力氣有些大,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沒有教養(yǎng)的大聲摔門。 她原本期盼著能見到爸媽,終于能過個團圓年。 結(jié)果進門告訴她這個家早就散了,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外面趙榮過來敲門,“如棠,你聽媽說,你先開門。” 姜如棠坐著沒動,聽見趙榮在門口說,“你別怪媽,媽跟你爸也是走到頭了,怕你不高興,也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一拖再拖,就到現(xiàn)在了?!?/br> 姜如棠終究是沒忍住,上去開了門,“你和我爸離婚,我不怪你,只是你們?yōu)槭裁床辉琰c告訴我。” 她從小就是在被愛中滋潤長大的,父母給她的愛是別人家小孩的雙倍甚至更多。 在愛她這方面,父母從來都沒有吝嗇過,她也從沒有羨慕過別人家的孩子。 如果爸媽現(xiàn)在只有離婚才能更快樂,她不反對。 她想象中的離別應(yīng)該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最后一頓團圓飯,雖然分開住,但她爸媽永遠(yuǎn)都還是她的爸媽。 絕對不是一回家多了個陌生人,然后告訴她其實已經(jīng)離婚大半年了。 趙榮在門口怔住,良久才說,“我怕你不高興。” “現(xiàn)在說我就高興嗎?”姜如棠可能是最近跟陳訣在一起待著久了,脾氣也跟著大了,難得頂了句嘴。 趙榮想說的話也被堵在了喉嚨里,啞口無言,她手摸了摸衣角,滿滿的局促和不知所措寫在了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