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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孩兒,臉皮薄,對生理知識懵懵懂懂。說到生理期,總有種不好意思的害羞。 石小果:“反正不怎么舒服。” 兩個小姑娘就這個話題聊了好一會兒,公交車來,許愿不說了:“我坐車啦,晚上再說!”在車上聊這個,被人看見怪尷尬的。 石小果:“嗯,那我去睡一覺?!?/br> 許愿回家時,陶淑君已經回來了。 她給石小果發(fā)了條消息,沒有得到回復,大概還在休息。 這種事情不好和陳諾一個男生聊。 于是吃飯時,許愿沒忍住:“媽,石小果今天……” 說到這個女孩子之間的青澀小秘密,許愿有點兒緊張,下意識用了標準詞匯:“她來初潮了呢!” 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這并不奇怪,這個歲數(shù)的小姑娘,既期盼自己快快長大,又害怕自己快快長大。 對身體上的每一點變化都很敏感。 更別說是這么重要的事。 許愿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和陶淑君說這個。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里,這種比較私密的事可以和mama分享。 “你在說什么?”然而陶淑君一聽,便撂下筷子,“你一個女生有沒有廉恥心!這種事是能隨便掛在嘴邊說的?” 許愿一怔:“媽?” 陶淑君根本不讓她說話:“不許再說了!吃你的飯!別讓我再聽到你說那個!”一連用了兩個代詞,根本不提月經或者生理期。 陶淑君沉下臉,許愿嚇得不敢吭聲,默默低頭吃飯。 因為突然被罵,腦海里一片不知所措的混亂。 原來這確實是一件很羞恥的事。 她想。 怪不得大家從來不在班里說。 * 石小果爸媽真的給石小果請了一周假。 于是接下來幾天,一起去食堂的就變成了四個人。 結果沒過多久,一場倒春寒突如其來,陳諾也請了兩天假。 “你們倆可給我好好兒的啊!”吃過飯,從食堂回班的路上,江潮心有戚戚,“不然我就只能一個人來食堂了!” 許愿看了眼戚野:“不會的,我們身體都很好!” 之前她擔心他站久了腿疼,給他買了膏藥,結果男孩表示根本不需要:“習慣了,用不著這些。” 相處久了,她看出來他并不是客氣,而是真的不用。 戚野原本不想說話,被許愿這么看了一眼,只能淡淡點了下頭:“嗯?!?/br> 其實沒有完全不疼。 不過他的確習慣了,加上氣溫漸漸回升,天氣不冷,腿便不怎么難受。自己注意一下,隔三岔五活動活動,也就還好。 離貼膏藥的地步還遠得很。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江大少爺,就“如何養(yǎng)生”這個話題,發(fā)表了一路高見,直到回班才依依不舍閉嘴。 許愿和戚野回到座位上。 今天下午的課都是副課。 上完第一節(jié) 音樂,課間,許愿覺得小腹有點兒難受。 像是著了涼,輕微的隱隱作痛,不太明顯。 以為是中午從食堂回來時,路上說話灌了風,她沒多想。 覺得是小事,忍一忍就能過去。 可等到第二節(jié) 美術課,那種疼痛便越來越明顯,甚至還有種以前沒有過的異樣感覺。 換做從前,許愿估計會傻乎乎覺得,自己吃壞了肚子。 然而石小果還沒來學校,她忍著那種怪異的疼,稍微琢磨一下,臉直接白了。 這是在上課! 而且…… 倒春寒剛過,今天氣溫比較高,許愿只穿了一條秋季校服單褲。 秋季校服要比夏季校服稍厚一些,但也厚不到哪兒去。 坐在座位上,沒過多久,她明顯感受到,那一層布料已經被血浸濕了。 許愿抿緊唇。 僵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第一個反應是去找陳諾,她猶猶豫豫轉頭,看見江潮身邊的空座位,才想起來他今天請了假。 許愿捏緊手里的水彩筆,不知所措。 美術老師就在講臺上,和何老師一樣,是才畢業(yè)不久的大學生,都是女孩子,按理可以舉手示意老師。 她遲疑著,即將舉手的前一秒,想起陶淑君那天疾言厲色的訓斥,最終只是徒勞動了下指尖。 萬一老師也不高興呢? 許愿忐忑地想。 既然陶淑君那天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這種事一定很羞恥很尷尬,不能被直接提起。 更何況她現(xiàn)在弄臟了褲子,如果這么站起來,全班同學都能看見…… 又疼又緊張,許愿微微躬身,半趴在桌上。 既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又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 難道要一直坐到放學回家? 等班里所有人都走了,她再用書包擋著,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額頭上出了薄薄一層冷汗,許愿還在拼命思索,身側,一直安靜畫畫的戚野,突然往這邊湊近些。 她下意識繃緊了背。 沒來得及說話,聽見他壓低的嗓音:“生理期?” 這三個字雖然是疑問句,男孩的語氣卻有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顯然已經看到了什么。 他說得太直接太坦蕩,許愿一下懵了,白著一張臉:“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