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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次畢竟考進(jìn)了年級前一百,陶淑君嘮叨完,閉上嘴,去玄關(guān)換過鞋子,躺在沙發(fā)上玩起手機(jī)。 留下許愿拿著成績單,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房間里。 又生氣又委屈,不敢和陶淑君頂嘴,她拿起手機(jī)。 在列表里選了一會兒,跳過陳諾江潮石小果,點(diǎn)開戚野的頭像。 沒設(shè)置新頭像,他還是那只默認(rèn)的企鵝。 她先給他發(fā)了一個哭泣貓貓頭的表情包,才說話:“我又被我媽罵了。” 和上次期末考試相比,在年級進(jìn)步了幾百名,一般家長都會主動獎勵小孩兒。 許愿沒想著問陶淑君要獎勵,只是想聽她夸夸她。 結(jié)果竟然被劈頭蓋臉訓(xùn)了一頓。 信息發(fā)過去,沒有立刻得到回復(fù)。 許愿不太在意,畢竟男孩平時擺攤忙,沒空看手機(jī)。往往到了深夜,才會出現(xiàn)在小群里。 她沒指望他安慰她,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覺得丟臉,以往發(fā)生這種事,許愿從不和別人說。 即使是最親近的陳諾,如果不是他當(dāng)時在場,許愿也閉口不談。 就像那個除夕夜的一切,無論陳諾怎么追問,她始終沒開口。 陳諾很好,永遠(yuǎn)維護(hù)她,永遠(yuǎn)站在她這一邊。 但那些羞恥恐懼的情緒,許愿實(shí)在沒法兒和陳諾分享。 或許是因?yàn)槠菀耙娺^她最狼狽、最走投無路的模樣,反而說起來更輕松些。 許愿發(fā)過消息,沒繼續(xù)看紀(jì)錄片。 關(guān)掉電腦,從書包里拿出作業(yè),開始一門一門地寫。 這一寫直接寫到了深夜。 直到陶淑君撐不住去睡覺,聽不見短視頻嘈雜的笑聲,許愿才停筆。 拿起手機(jī),99 的新信息里,一半以上都是江潮在哀嚎:“我死了我死了我這回真的不能去上學(xué)了!” 剩下是石小果不客氣的嘲諷:“那你以后別來!來一次我打一次!” 中間夾著勸架的陳諾:“好好休息,這兩天別惹江叔叔。” 沒有戚野的回復(fù)。 誒? 許愿看了下時間,有些茫然。 平常這個點(diǎn)兒,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攤到家。即使不在小群里說話,也能看見私聊。 這么晚不回復(fù)。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 戚野一直沒看手機(jī)。 短暫清醒后,他又昏睡過去,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再醒來時,家里還是沒人。 戚從峰顯然沒回來過,無論是茶幾還是餐桌,都空蕩蕩。 就連曾經(jīng)放著半成品炸串的冰箱也是。 不知道跑出去賭博還是躲債,男人卷光了他的錢,拿走了家里所有能吃的東西,主臥里的衣物也一并消失得干干凈凈。 什么都沒給戚野留下。 “你來啦?”于是,臨近傍晚,領(lǐng)班見到了一月沒見的男孩,“自己去后面換衣服吧。” 今天是五一,又是吃飯的點(diǎn),她顧不上和他多說:“水族箱那邊不用你,包廂那邊缺人,你到包廂去啊。” 說著,被匆匆叫去處理大廳的事宜。 戚野沒說什么。 沉默地?fù)Q上衣服。 他其實(shí)不想來北南。 畢竟當(dāng)時是他主動提出要走,如今剛過一個月,又灰頭土臉、夾著尾巴重新回來,拜托領(lǐng)班給他一個位置。 不客氣地說,挺不要臉的。 可戚野全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 戚從峰在臨走前翻過他的衣兜,現(xiàn)金被搜刮一空。 如今,他唯一剩下的,只是那個綁定余額為零銀行卡的手機(jī)。 身上沒有錢,家里沒有飯。 如果不來北南打工,等不到收假,他就要活活餓死了。 不要臉又怎么樣? 快步走向包廂的時候,戚野面無表情地想。 臉和命只能選一個,像他這種人,只想拼盡全力活下去。 晚高峰時間段,來北南的顧客特別多。 大廳全部坐滿,包廂沒有位置,隊(duì)伍一直排到馬路上。 戚野一個包廂一個包廂,上菜收盤子帶客人,拿飲料拿紙巾拿吸管拿打包袋。 沒有一刻能停下來歇息。 慢慢的,他感覺眼前又開始忽明忽暗,手臂麻得不聽使喚。 偏偏這個時候,后廚還在催促他:“快點(diǎn)!新的魚出鍋了!” 戚野深吸一口氣:“嗯?!?/br> 從窗口接過銅鍋,往包廂一步一步走去。 今天戚野醒來得遲,到北南也晚。 領(lǐng)班忙瘋了,顧不上讓他先吃飯,他自己同樣沒提。 原本以為可以像從前那樣堅持,直到端著沉重的銅鍋,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晚高峰的北南很熱鬧。 魚火鍋的辣椒鍋底、烤制點(diǎn)心的酥香、水果甜蜜的味道混著各種咀嚼、甚至打飽嗝的聲音,拼命往男孩一天一夜沒有進(jìn)食的胃里鉆。 空蕩蕩的胃頃刻被填滿。 一種比以往每一次抽痛都劇烈的疼痛充斥整個胃部,伴著手上銅鍋里熱騰騰的蒸汽,刺激得他一連拼命眨了好幾下眼。 不行,不可以。 戚野反復(fù)提醒自己。 手上端著的是客人的飯,他不能偷吃,絕對不能。 戚野咬緊牙關(guān),推開包廂的門:“花鰱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