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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呀? 今天是除夕,她沒有招惹陶淑君,期末考試考得也很好。陶淑君憑什么還拿筷子抽她? 就因為她不是陶淑君許建達希望的男孩,不是對方現(xiàn)在肚子里揣的金疙瘩。就可以肆無忌憚遷怒嗎? 住校這幾個月。 許愿見識過吳夢如何在電話里懟她那對偏心父母,耳濡目染。 加上對陶淑君許建達沒有任何期待,又有戚從云和南哥撐腰。整個人硬氣不少。 沒打算忍下去,她張口要說話。 “考這么點分數(shù)你好意思吃甜品?”一道女聲從身側(cè)突兀響起,聽上去十分憤怒。 “說了多少次不許吃不許吃,你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上課是不是也這樣天天不聽講,所以才考這么差!” 許愿頓時有些恍惚。 光聽內(nèi)容,這絕對是陶淑君訓(xùn)斥她的話。 一切從分數(shù)出發(fā),好像考了一回低分,她便不配上桌吃飯、不配在家玩電腦看電視、不配露出任何高興喜悅的表情。 只要考得差,就是死罪。 在陶淑君嘴里甚至都不配活著,應(yīng)該羞恥到天天自我反省,最好舉刀自裁。 這些刺耳的言論,許愿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比起害怕,內(nèi)心更多的是麻木。 但此刻坐在座位上。 明明面前是暖融融、正在翻滾的火鍋,她卻像是坐在零下幾十度、漫天飛雪的室外。 血液和關(guān)節(jié)一同凝固,僵硬偏頭時,聽見骨骼咯吱咯吱摩擦的響聲。 許愿僵著脖頸。 一點一點扭頭,難以置信看過去。 陳諾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因為常年身體不好,鮮少運動、不曬太陽,他膚色比她更白。方才挨了那重重一筷子,瞬間現(xiàn)出一道醒目紅印。 刺眼的,丑陋的。 在火鍋裊裊升起的白霧里,死死攀附在少年蒼白手背上。如同亮出獠牙的吐信毒蛇,粘膩又惡心。 保持著那個姿勢,他沒有動。直到察覺到她的視線,稍稍偏頭。 嘴角上揚。 沖她露出一個溫和的、若無其事的微笑。 第85章 我就是逃學(xué)了唄。 陳諾笑得很溫柔。 許建麗的火氣, 在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后愈發(fā)高漲:“你笑什么?你還有臉笑?考成那個樣子怎么好意思笑?” “要不說還是生個小棉襖貼心呢!”一改往日許愿印象中爽利可親的模樣,許建麗隔著一張圓桌,和陶淑君皺眉抱怨, “男孩子長大了一點兒不省心!你訓(xùn)他他就和沒聽到一樣!一天天愁死人了!” 陶淑君有點尷尬:“怎么了這是?陳諾這孩子不是挺好的?” 沒關(guān)注許愿的成績, 她也不清楚陳諾考多少分。 “好?考這點分數(shù)叫什么好呀!” 陶淑君這么一說, 許建麗像是終于找到可以傾訴的對象, “砰”的打開話匣子。 “嫂子你不知道, 他從中考開始成績一落千丈!我和他爸在家盯了他兩個月,好不容易開學(xué)考得正常些, 這次考試名次又下滑了!” 手里拿著那雙抽上陳諾手背的筷子。 許建麗沖他努嘴:“和你舅媽說說,你這次期末考了年級多少名?” 聽到這句話。 許愿渾身的血都涼了。 有那么一瞬,仿佛回到初二那年。 同樣是冬天,同樣在北南, 甚至同樣訂了這個有大落地窗的包廂。熱氣騰騰、咕嘟冒泡的火鍋蒸汽里,眼下發(fā)生的對話,和當(dāng)初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被圍攻批判的對象。 從她變成了陳諾。 或許是蒸汽太盛,縷縷白霧中,許建麗的面孔漸漸扭曲成陶淑君的臉:“你不好意思說?那嫂子我和你說,他這回考了他們班墊底, 年級倒數(shù)!我和他爸的面子都被他丟光了!” “真不知道是怎么學(xué)的, 高中和初中差別很大嗎?不求他次次都拿第一, 穩(wěn)定在年級前十總沒問題吧?現(xiàn)在倒好, 我看再多考幾次,他可以穩(wěn)定在年級后十了!” 許建麗非常真情實感。 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后,竟然自己哭出聲:“陳諾,你究竟怎么回事?我這么多年不出去工作就是為了照顧你, 現(xiàn)在你考成這個樣子。不說別人,你對得起我嗎?” 許建麗這么一哭,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陳涵起身給她擦眼淚:“行了,大過年的,哭什么?!?/br> 一向需要別人找補的陶淑君,竟然主動承包起打圓場的工作:“陳諾,快給你mama道個歉。她每天給你做飯收拾房間多辛苦!下次一定好好考,別讓你mama難過啊?!?/br> 在許建麗的哭聲和陶淑君的勸慰中,陳諾始終保持從容微笑。 柔和的、標準的。 屬于別人家小孩、完美優(yōu)等生,挑不出任何一絲錯漏的笑容。 * 最后,陳諾到底沒有對許建麗道歉。 因為一片兵荒馬亂之際,在服務(wù)生推門上菜時,許愿直接吐了出來,讓場面愈發(fā)混亂不堪。 不是形容,是真吐。 許愿的本意,是像當(dāng)年陳諾回護她一樣,為他解釋幾句。 然而一張口,不知道是因為端進來的鮮魚段太腥,還是許建麗哭天搶地的哭喊太刺耳。 又或者中午吃了太多餃子和蛋糕。 總之,她根本無法忍住那種作嘔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