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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第七年鶴歸在線閱讀 - 第66頁

第66頁

    宋望寧的心蠢蠢欲動。

    她也想把滿溢出來的愛意宣之于口,她張了張嘴,或許有一個瞬間是勇敢過的。

    不必考慮明天,不必考慮后果。

    也擺脫掉那層道德枷鎖,什么聞宜不聞宜的,至少沈如鶴從未親口承認過不是嗎?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說辭。

    電影在這時候結束了。

    這是沈如鶴和她最喜歡的電影。

    燈被前排同學打開了。

    黑暗之于她,就像溺水的人,渴望抱緊一塊浮木。她抱著浮木幻想,猶如墮進了魔鬼的圈套,然而褪去黑暗,又回歸到了現(xiàn)實。

    宋望寧悵然地嘆了口氣,剛才怎么了?她怎么會有勇氣告白呢。

    宋望寧回到家,家里沒開燈,黑沉沉一片,靜默又沉寂。

    她往里走,才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

    宋國軍身形其實比較高大,但在黑夜的掩蔽下,也只是模糊的一片,他點了支煙。

    “寧寧,你真的那么恨爸爸嗎?”

    嗓音沉啞,帶點兒鼻音。

    宋望寧沒有開口說話,默默回了房間。

    *

    晚自習結束,妖風仍舊刮著,不過瑪雅人的預言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再談論起世界末日,只剩笑料。

    季洲放學的時候獨自出來,剛推著車出門,就看到一抹吊兒郎當?shù)纳碛啊?/br>
    縱使這人已經(jīng)非常努力往好學生的方向打扮,可是氣質(zhì)這東西,藏在骨子里,抹也抹不掉。

    “你病好了,就這么瞎晃悠?!?/br>
    季洲皺起漂亮的眉毛。

    前些天陳止又生病了,季帆非得讓她去看他,怎么著,她還成他家保姆了?

    少年勾了勾唇:“那我想再病一次?!?/br>
    “你就是病一百次我都不去看你?!?/br>
    “我們洲洲有那么狠心么?”他全身都穿著黑,與這黑暗融為一體,懶洋洋地笑,含著少年人的恣意慵懶,“今天是世界末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嗎?”

    “這個梗都過時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張柔軟的唇堵上了。

    有些人看起來又冷又硬,然而唇卻是柔軟的。

    他們接吻有過兩三次了,還沒哪次像這次溫柔,額頭低下來,抵著她的,因為身高差距,他微微彎腰。

    少年的唇齒干凈清冽,沒有酒氣,亦沒有煙氣——這人啊真是奇怪,嘴上兇巴巴的,卻暗自將她的話記在心里。

    “我想親你?!?/br>
    少年低聲笑,慢條斯理的,又充滿磁性,弄得人心尖癢癢的。

    “謝謝洲洲,讓我如愿以償?!边@次他明明沒有箍住她,可她卻沒推開。

    “有你這樣的嗎?上來就強吻?!奔局弈籽?。

    陳止不在意地笑笑,喉嚨里蕩著散漫的笑意。

    “怎么辦啊,我第一次喜歡別人,要不然季老師教教我?”

    第三十三章 她無怨無悔

    “季洲,”陳止忽然叫她的大名,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你喜歡我,對不對?”

    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陳止最近越發(fā)大膽了,前些日子去她樓下等他,又在奶奶面前搖晃,還裝出一副長輩喜歡的模樣,奶奶和她在家也無聊,恰好嬸嬸給了幾只大閘蟹,奶奶便邀請他上來吃。

    陳止沒碰螃蟹,倒是吃旁邊的幾道小菜吃得開心。

    季洲剝了只螃蟹給他。

    陳止笑吟吟的:“我吃?!?/br>
    若不是季帆后來告知,她都不會知道,陳止對螃蟹過敏,渾身起了紅斑,頭暈嘔吐,好幾天才好起來。

    她嘲笑他丑死了。

    “是挺丑啊,”他照鏡子,冷不丁來一句,“娶不上媳婦你負責嗎?”

    季洲毫不客氣地噎回去:“不應該怪你活該么?!?/br>
    這人挑了挑眉,死皮賴臉也不嫌丟人:“季洲啊?!?/br>
    他轉(zhuǎn)臉向她,視線仿佛帶了某種溫度,掃過她的臉龐,莫名很癢。

    “只要你肯低頭看我,我連命也可以不要。”

    晚風清涼。

    陳止的目光誠摯得不像話。

    如果她肯愛他,便值得他以身獻祭,赴死一萬次。

    想到這里,季洲心尖猛然間抽痛,將視線移向別處,落荒而逃。

    *

    也是在一個尋常的晨讀,大家精神頭都不好,昏昏欲睡,英語老師的語調(diào)平緩無波瀾:“大點聲,別一個個沒吃飽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教室后門推開了,一個中年女人穿這件普通的羽絨服,脖子上系著圍巾,踉蹌著推開了門:“寧寧在不?”

    那一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砸上心頭。

    是隔壁王嬸。

    王嬸也不顧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直接進班拉宋望寧的手,也不顧上課的秩序:“走,寧寧,你爸他出事了!”

    宋望寧腳下一軟,轟然就要倒下。

    好多同學都擔心地看向她,困得快要倒下的同學也醒來了。

    沈如鶴也看向她。

    宋國軍不是好人,至今欠著一屁股債,沒做過一件好事,身為丈夫和父親都不合格,每天糊糊涂涂,游手好閑,借酒消愁。

    因為一萬塊錢,宋望寧跟他冷戰(zhàn)至今,也是她過得最平靜的幾個月。

    原本宋望寧以為,宋國軍會使用一點強權逼迫她低頭,可是這次沒有,宋國軍似乎也累極了,她能看懂宋國軍的欲言又止,他其實盼著她主動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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