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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永遠(yuǎn)沒人回應(yīng)這個稱呼了。 顧瑾微微側(cè)頭,耳朵凝神細(xì)聽,第二箭飛速射出。 藥神寨里又有一人失去氣息。 連殺兩人之后,他們甚至不敢發(fā)出聲息,生怕瞎子的下一箭瞄準(zhǔn)自己。 “向左一寸?!泵髟滦÷曊f道,她剛剛聽阿蘭說,就是左邊這個人殺了阿蘭的父兄。 顧瑾瞬間動作,箭發(fā)如飛。 那人極力躲避,但還是中了左肩。 “不能讓這瞎子一直射下去,兄弟們,一起上!”藥神寨的頭領(lǐng)趁著顧瑾起箭的功夫喊道。 顧瑾再度拉弓射箭,命中一人。 接二連三中箭,卻沒能阻擋藥神寨的攻勢。 “刀。”顧瑾說道。 阿虎想將隨身攜帶的短刀遞過去,但老族長卻搶先給了顧瑾長刀和藤盾。 顧瑾右手拿刀,左手拿盾,很快就陷入與進(jìn)站敵人的混戰(zhàn)中。 老族長看著顧瑾憑借一身孤勇在敵人包圍圈里扯出來的口子,瞪了其他人一眼,罵道:“都愣著干什么,連刀都拿不動了嗎?” 其他人方才如夢初醒,大喊大叫著沖了進(jìn)去。 這些年整個部落都在說藥神寨的厲害,說他們的武器好,說他們的小伙更壯,但這一次,有顧瑾在前,不畏生死的戰(zhàn)斗,藥王寨里的小伙們也完全丟掉了畏戰(zhàn)之心,臉上全都冒著一股子視死如歸的氣勢。 眼看著遠(yuǎn)程被顧瑾射殺,近戰(zhàn)又被顧瑾當(dāng)豬宰,藥神寨的人心里逐漸升起一抹怯意。 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消彼長之下,藥神寨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居然只剩下幾個人落荒而逃。 看著戰(zhàn)場上一地狼藉,藥王寨的小伙子們大多滿臉血污,他們此時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將藥神寨的人趕跑。 畢竟這些年他們面對藥神寨可從來不曾占據(jù)上風(fēng),哪一次不是被打得落荒而逃。 所有人全都看向這一次的變數(shù):顧瑾。 顧瑾面對的敵人最多,加上眼盲的影響,此時他身上又多了許多血痕。 “顧瑾!顧瑾!勇士!勇士!” 族人們像呼喊英雄一般呼喊顧瑾。 顧瑾被明月攙扶著,朝著老族長說道:“族長,將他們的武器、盔甲留下,尸體用繩子捆住,掛在寨子門口?!?/br> 懸掛尸體,對于藥神寨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村長并沒有被這難得的大勝沖昏頭腦,說道:“這樣……這樣不太好吧……” 好不容易熬過今日,老族長害怕激起藥神寨的兇性,讓他們不計成本的攻打藥王寨。 顧瑾卻說道:“就算我們不這么做,他們也會繼續(xù)找麻煩,還不如這般,主動激他們。” 他要的就是激起對方的血性,這樣一來,會因為頭腦不冷靜而做出錯誤抉擇。 “懸掛在最顯眼處的,必須是最有威望最重要的人物?!鳖欒诘馈?/br> 老族長雖不明白顧瑾的思路,但看著周圍族人們的模樣,知道自己如果不同意,只怕族人會不滿。 “掛寶翁里,他是藥神寨族長的兒子,是未來族長!”阿蘭喊道。 老族長點點頭,其他人立馬動作起來,很快,最先陣亡也最囂張的寶翁里,腦門上插著一支箭,被高高的掛在藥王寨門口。 “族長,您若信得過我,可以讓我來布置?!鳖欒儐柪献彘L的意見。 老族長聽顧瑾說他上過戰(zhàn)場,原本不信,剛剛見識了顧瑾的強(qiáng)悍后,他卻不得不信。 沒有人想要當(dāng)一個抱頭鼠竄的慫貨,老族長自然答應(yīng)了顧瑾的請求。 “寨子里有鐵絲和鐵釘嗎?”顧瑾問道。 人少打人多,自然要多準(zhǔn)備一些。 “沒有……”老族長有些心虛,自家的寨子實在太窮了。 顧瑾沒有太多失望,立馬想別的辦法。 按照他的估計,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上午,藥神寨的人定然要再度打過來。 時間緊迫,顧瑾讓寨子里男女老少一起幫忙布置陷阱,調(diào)動所有能動用的力量。 如此忙了大半夜,方才勉強(qiáng)布置好。 次日寨子里的人又起了個大早。 老族長本想讓老弱婦孺全都躲到后山的洞里去,但卻被顧瑾制止了,他從來不輕視任何一份力量,即便是較為弱勢之人,他覺得在合適的位置上,也能發(fā)揮作用。 明月和老麻叔幾乎一整夜都沒有合眼,兩人一直在調(diào)配藥物。 等到日頭升起,寨子里的警報敲響。 藥神寨的人已經(jīng)圍住了寨子門口。 因為有了前一日的經(jīng)驗,這一日藥神寨的人沒有誰大咧咧的裸/露在射程中,而是一排藤甲兵在前,高舉藤盾,一步一步朝著寨門挺進(jìn)。 “火攻!”顧瑾喊道。 寨子里的小伙子們立馬舉起點燃的箭矢。 藥神寨的人看到這一幕,卻只發(fā)出一陣嗤笑,覺得藥王寨的人愚蠢不堪。 山里森林資源豐富,用藤條制成的藤盾全都堅韌無比,編織細(xì)密可以抵擋弓箭襲擊,就算用刀砍都要砍許久。 滕盾制作時被桐油浸泡過,桐油的燃點很低,因此滕盾反而比普通木材更難點燃。 顧瑾卻神色沒有半點變化,眼看著這些盾兵進(jìn)入位置后,一聲令下,緊接著躲在一旁高大枝丫間的阿蘭砍斷繩索,而后立馬牽動另一根繩子朝著隔壁的高樹蕩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