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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冥眼中閃爍著惡意,提劍朝著陸南川刺去。 眾人只見劍花一閃,陸南川的身影忽然變得難以捉摸,等他們再度看清楚的時候,趙九冥已經被打飛出去,身形狼狽不堪。 “陸家《玉心劍訣》果然名不虛傳,幸會?!?/br> 趙九冥的聲音落在眾人耳邊,但人卻已經跑遠了。 連同那兩個血劍門的弟子,一起朝著遠處狂奔。 “解藥留下!”陸家人喊道。 但三人的背影已經消失,為了避免別人追蹤,還向身后撒了一把毒粉。 “血劍門怎么如此不講信用?!泵髟掳櫭?。 程速笑著說道:“邪門小派,你當他們是武林正道?血劍門不講信用,但程某卻講信用,姑娘若是有要求,只管提便是。” 明月?lián)u了搖頭,說道:“踏雪無痕是你家傳的功夫,我不能提這個要求,其他的,我一時倒是想不起來?!?/br> 程速都已經做好了要艱難拒絕的準備,卻沒想到明月一開口就幫他去掉了這個選項。 “姑娘品性高潔,程某佩服?!?/br> 明月朝他點點頭后,越過眾人,走向如今一團亂麻的陸家。 陸家人圍在陸三身旁,焦急奔走,但大夫卻遲遲未來。 “陸老先生,在下粗通醫(yī)理,可否讓在下看看?” 陸南川聽得少女清脆的問話后,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姑娘,身著一身淺灰色勁裝,背后負著一柄長劍,看起來是非常明顯的江湖人打扮。 “姑娘是何人?”陸南川問道。 “疾風劍派,鄭明月?!?/br> 聽著前面四字后,陸南川眼前一亮,說道:“原來是疾風劍派弟子,你愿意給小侄看診,是我陸家之幸?!?/br> 陸家其他人紛紛讓開,但眼中卻是半信半疑。 明月也不在意他們的質疑,走上前去,查看一番后,從袖中中拿出一個青色瓷瓶來,倒出一枚褐色藥丸,塞進陸三嘴中。 “解毒丸暫時止住毒性,要想根治,我還得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毒,先將人扶進屋里?!泵髟抡f道。 其他人趕忙輕手輕腳的將人抬起來,帶陸三躺下后,明月方才將他身上的毒針取出,請陸家人另外給她尋了個屋子研究解藥。 恰在此時,城里的大夫趕到,陸家人臉上頓時有些尷尬,一時竟不知該不該讓大夫看一看。 明月知道他們心里的顧忌,說道:“我才疏學淺,還是請這位大夫再看一看才安心?!?/br> 大夫看完陸三的情況后,倒是一籌莫展,說道:“這毒性已經被人止住了,但接下來該如何做,我倒沒了頭緒?!?/br> 大夫尋常看得都是病,如今陸家非要他治毒,倒是顯得專業(yè)不對口。 聽大夫這么說完,陸家人便將所有的期盼都放在明月身上。 外間混亂,陸三轉移進內宅時,程速也借著明月的光擠了進來,此時湊到明月身邊,問道:“鄭姑娘,你竟然還會治???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只知練劍的劍癡呢?!?/br> “看了些醫(yī)書,算不得多懂?!泵髟抡f道。 只是程速看她嘴上謙虛,動作卻并不生疏,那熟稔的模樣,就像是個經年的老大夫一般,偏偏又面容稚嫩,真實年紀也不過十三。 程速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企圖從她身上找出些許疑點來,明月也不管他的視線,只平心靜氣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一個時辰后,明月調配出解藥。 明明夜已經很深,但陸家人卻依舊在陸三的房間里守著,全都眼巴巴的看著明月手里的那碗藥。 陸南川親眼看著灌下藥后,陸三的臉色漸漸回暖。 “再休息一些時日,應當就能痊愈?!泵髟抡f道。 陸南川滿眼感激,說道:“未曾想齊掌門的高徒,竟然還會有如此高超的醫(yī)術,鄭姑娘,陸某真不知該如何謝你了。” 明月?lián)u了搖頭,道:“無事,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有一日,還要與老先生細談。” 陸南川立時將明月請進書房。 明月不是說話兜圈子的人,說道:“老先生,今日之事后,只怕江湖上很快就知道你陸家確實藏有《玉心劍訣》一事,您還是早做打算。” 陸南川聽了一驚,心中害怕明月也是覬覦劍訣之人,但細細瞧去,只見面前少女目光澄澈、神情磊落,全然不似那等jian人。 “多謝姑娘提醒?!?/br> 明月又拒絕了對方挽留的意思,起身告辭。 明月也知道,客棧的住宿條件沒有陸家大宅好,但今日劍訣暴露后,陸家就成了是非之地,她如今對自己的功夫沒有清晰的認識,便不想輕易涉險,自然還是客棧更安全些。 她一走,程速自然也跟著離開。 只是她卻不知道,待她離開后,陸南川立馬將小兒子陸星洲喚了過來。 “你從密道出城,到老宅取一個物件?!?/br> 陸星洲立馬道:“是,我這就出發(fā),爭取盡早回來。” 陸南川聞言卻閉上眼睛,說道:“不用回來了,拿到東西后往南走,不要跟人說你是陸家人?!?/br> “爹?”陸星洲滿眼疑惑。 陸南川狠下心來,說道:“你若還當我是你爹,還當自己是陸家人,就聽我的,千萬千萬不要再回來?!?/br> 陸星洲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但他還沒想明白,就被陸南川推搡著進了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