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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很清楚,自己雖然能成功混進赤金堂的隊伍里,卻不代表自己可以在赤金堂的宿舍里繼續(xù)混下去。 大隊伍里,所有人不一定全都互相認識,但小宿舍里,床位固定的情況下,她根本就無法遮掩過去。 明月也不敢深入魔教內圍,她在外圍轉了一圈后,摸到了魔教的藏書閣。 藏書閣如今只有一樓里還放著書籍,而二樓的閣樓,似乎已經被閑置許久了。 明月三年逃亡,早就沒了半點少女的精致,任是如何糟糕的環(huán)境,她都能泰然處之,如今這閣樓只是灰塵多了些,比她待過的那些深山老林條件其實要好不少。 轉眼便是天黑,她本想趁著天黑行動一番,卻沒想到夜晚的魔教,守衛(wèi)更加森嚴,巡邏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她很難鉆到空子。 明月索性留在閣樓里養(yǎng)精蓄銳。 只是她不出藏書閣,卻有人摸了過來。 “主子?!?/br> 明月在聽到腳步聲進入一樓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坐了起來。 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甚至還屏住呼吸,生怕一樓的人發(fā)現躲在二樓的自己。 “教主這段時間,每日都是固定去幾個地方,沒有任何異常之處?!?/br> 男聲低啞暗沉,但卻無人回應。 “他每天在書房待兩個時辰,前廳待兩個時辰,血池待兩個小時,其余時間全都待在自己的書房中。” 明月還是沒有聽到有人回答,這一切就像是說話之人的獨角戲。 “是,謹遵主子命令?!?/br> 明月聽見窗戶打開的聲音,有人從窗戶里翻了出去。 她在黑暗里靜靜待了許久,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是她所在的地方靠窗。 她從閣樓窗戶往下看,見到了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離開。 “這樣悄無聲息,也不知他輕功究竟厲害到了何種境地。”明月感嘆道。 男人行動間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在明月看來,似乎只有輕功這一個解釋。 一連三天,這兩人都沒有再來藏書閣。Ding ding 明月發(fā)現夜晚活動極其困難后,便將活動時間改為白天。 白天里魔教中大多數人要迎敵,故而教眾守衛(wèi)空虛,反倒更容易查探地形。 她這三天,已經將魔教外圈查看清楚,她也知道玉心經這樣重要的東西,大概率還是放在內圈。 明月依舊是白天行動,非常輕松就繞過了內圈的守衛(wèi),隨意鉆入園子中的一處假山里。 她從假山的縫隙中往外偵查,觀察來往之人行進方向,看著那些侍女們端著盤子去的方向,多半就是人多聚集的地方。 明月抓住了一個路過的侍女,將人打傷后,換了對方的衣服,很輕易的就墜在了其他侍女身后。 “動作快些,若是慢了被責罰,仔細你們的皮?!?/br> 為首的侍女提醒后方跟著的侍女。 明月學著其他侍女的模樣,低著頭加快腳步,不敢隨意亂看。 很快,這列侍女便進了一處院落。 這院子里種植了大面積的花木,但依舊掩蓋不了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侍女們哪怕臉色慘白,但手里的托盤都不敢晃動一下。 進入內室之后,空氣里的血腥味便越發(fā)重了。 明月學著其他人,放下手里的點心后,便在一旁站著,她用眼睛的余光,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大池子。 那池子里的水是濃到近乎變黑的紅,血腥味直撲面門,令人幾欲作嘔。 池水泛起一圈漣漪,明月這才發(fā)現原來池子里有人。 對方緩步從池子當中走了上來,一群侍女趕忙走上前去,替他擦拭,幫他穿衣。 這人剛剛穿好衣服,門外便有人說左護法求見。 明月聽到這名字,心下一動,她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殺父仇人。 “教主。”左護法面對教主的態(tài)度十分尊敬。 倉衍一回歸,便立馬重返教主之位,其實武林中人都在猜測左護法藺暉和倉衍之間,應當早生嫌隙。 明月看著兩人這一副類似君臣相得的模樣,一時也拿不準兩人到底是真的如此和睦,還是只在維持表面上的平和。 “教主,此次武林人士圍攻圣教,我圣教弟子已經折損過半,請教主出山,匡扶圣教?!碧A暉義正言辭道。 倉衍聞言神色有些奇怪,說道:“看來,左護法有些等著急了?!?/br> 藺暉說道:“不敢欺瞞教主,右護法與五位堂主已在外間等候。” 倉衍定定的看了藺暉一眼,便道:“罷了,讓他們進來?!?/br> 屋子里又多了一些人,倒是顯得有些擁擠。 只是明月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那些糕點,那分量可不像是給一個人吃的,倒像是早就預備好了要接待這么多人一般。 立馬有人來清場,將礙事的侍女們待了出去。 明月跟著來人出去后,又悄悄甩開對方,進了血池隔壁的屋子里,翻窗而出,繞到血池所在的屋子外面,透過窗戶縫隙查看里面的情形。 “教主,我教被圍攻數日,一直這般被動也不是個法子?!鼻逅锰弥髀氏日f道。 明月能分得清幾個堂主,全靠五堂服飾顏色不同,從她所在的視角,她能看清楚衣服顏色,也能聽清楚說話的聲音,但因為部分視線遮擋,看不清楚這些人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