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第126節(jié)
杜春分側(cè)過身起來一點,“不是嘲諷我?” 這大冷的天,黑燈又瞎火,邵耀宗可不想在床上跟她演全武行。 邵耀宗伸手把人攬入懷中,嘆息道:“我哪敢啊?!?/br> “別說的好像我欺負你一樣?!?/br> 邵耀宗心說,你是沒欺負,你是直接威脅。 “春分,你要是不困,咱運動運動?” 杜春分一愣,反應過來推開他滾去里面。 被子窄,被她卷走邵耀宗的半個身體露在外面,冷風進來,激的他追過去,“被子!” 杜春分勻給他一點,“睡覺!不許說話?!?/br> 邵耀宗不禁笑出聲來。 杜春分:“還不睡?” “這就睡?!鄙垡诎讶死^來,不待她反抗,“擠一擠暖和?!?/br> 杜春分眼珠一轉(zhuǎn),“要不明兒搬——” “哪也不搬?!?/br>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幾天幾個孩子逮住機會就纏杜春分搬過去。 中堂燒著烤爐,被子里有熱水袋,窗戶被杜春分堵的嚴嚴實實,西臥室比他們這邊暖和,壓根凍不著她們。 她們覺得冷,不過是外面的大雪給她們的錯覺。 邵耀宗想到大雪,不由自主地想到野豬。山上野豬那么多,今年冬天還得下山。 翌日清晨,杜春分起來洗漱,邵耀宗跑步去部隊早訓。 早訓結(jié)束后,邵耀宗發(fā)現(xiàn)郭師長和趙政委也在,便把他的擔憂告訴兩人。 兩人家都不是山區(qū)的,以前只聽說過野豬繁衍的快。然而去年才知道多快。堪稱恐怖。 師長也不想大年三十提著槍趕野豬。 農(nóng)歷十一月的第一個周末,杜春分跟一團的人進山打野豬。其實不用她出手,她過去只是便于食堂名正言順分一頭豬rou。 十一月的最后一個周末,食堂再次得了一頭野豬。 臘月初又去一次,每家每戶從食堂買兩盆野豬rou,學生把剩的米面吃完,也迎來了期末考。 天氣冷,豬油能放許久,杜春分就把食堂的豬油藏在鍋里。鍋蓋上壓兩塊磚,以免老鼠偷吃。 杜春分核算好賬簿,交到池主任那兒,無事一身輕,開始慢悠悠準備年貨——蒸饅頭、窩頭和粘豆包。 白面饅頭吃起來勁道還有回甘,邵耀宗不就菜也能吃四個。尤其剛出鍋的,越吃越想吃。 杜春分特意挑個好天氣,大鐵鍋拿出來用大鐵鍋蒸饅頭。 邵耀宗幫她燒火,發(fā)現(xiàn)面挺多,小聲說:“要不再給你爹拿幾個饅頭?” “總共沒幾個,給他我們吃啥?!倍糯悍制乘肷赌??一家六口過得緊巴巴,還接濟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高官。邵耀宗的腦子沒毛病吧?還是“愚孝”壓根沒好,只是從他爹娘變成她爹,“又不是沒錢沒面。甭說饅頭,rou包子人家也能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吃一個扔一個?!?/br> 邵耀宗想說,這是過年,又不是平時。再說了,那是她親爹,不是公爹。 用得著算這么清嗎。 杜春分:“我算的好好的,二十四個,我們一人四個?!?/br> 邵耀宗看了看還沒揪成劑子的大面團,“你怎么算的?”又瞎胡扯。 杜春分瞥他一眼,“我雖然不是白案師傅,也知道幾斤面能蒸幾個饅頭好吧?!?/br> 邵耀宗服氣,“粘豆包呢?” 杜春分想了想,也好,吃蘿卜干吃膩了能換換口味:“那就給他拿幾個。” 邵耀宗暗暗松了口氣。 “窩頭去掉幾個。” 邵耀宗扶額,這什么閨女啊。 “邵營長,電報?!?/br> 邵耀宗立馬出去,看到來自張連芳和杜二壯,心一下子冷了,跟屋檐下的冰凌子那么冷。 外面有太陽,雖然還是零下,但遠沒有早些天冷。杜春分就在外面揉饅頭。邵耀宗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故意問,“誰呀?” 邵耀宗拆開,為了省錢,杜二壯的電報寫他家和李家都很好。張連芳的電報上寫,邵家人好的很得很。接著是一句“不聽勸,沒用。別cao心?!?/br> 只是這些看似沒頭沒尾的字,足矣證明邵耀宗的猜測。 邵耀宗嘆著氣遞到杜春分面前。 杜春分:“留著。以后你爹娘來鬧你,誰敢勸我們孝順,就把這些摔他臉上?!?/br> 邵耀宗收起來,道:“我們家的事,誰吃飽了撐的摻和?!?/br> 杜春分朝東邊瞥一眼。 邵耀宗瞬間明白,這世上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現(xiàn)在有陳月娥,過幾年可能還有鄭月娥,辛月娥等等。 都住在一塊,低頭不見抬頭見,無法避開,她們一人一句也能煩死人。 邵耀宗把電報放屋里,出來問:“要不要再給你徒弟去個電報?” 杜春分:“去一個告訴他,我們在深山老林里。啥事沒有。時局穩(wěn)定就給他寫信。電報就別回了,費錢。” 邵耀宗估計郵遞員還沒走,把她說的話潤色一下就交給郵遞員。 饅頭揉好得醒一會兒,杜春分趁著這個空檔做粘豆包。 杜春分家有屜子,一鍋蒸好饅頭就蒸一鍋粘豆包,然后蒸一鍋窩頭。 下午,東西晾涼,邵耀宗自告奮勇幫她收拾。 甜兒她們在屋里待夠了,杜春分領她們?nèi)ゴT子。 杜春分前腳走,邵耀宗拿三個報紙袋,給他老丈人裝三份東西,又用兩張寬大的報紙裹好裝麻袋里,就去師長家開車。 每年年底郭師長和趙政委都得去寧陽開會。 路上不好走,離寧陽又遠,會議通常放在上午,所以他們頭一天下午就得到。 邵耀宗把東西塞車里,車送過去都沒熄火,警衛(wèi)員上去接替邵耀宗,載著郭師長和趙政委直奔寧陽。 晚上睡覺前,杜春分發(fā)現(xiàn)邵耀宗都把她上午做的饅頭等物收拾好了,鎖在柜子里,很是滿意。 邵耀宗拉著她運動,杜春分難得沒拒絕。主要還是學校放假,她不用上班。山上積雪深,也沒法在上山。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干點讓自己身心舒暢的事。 翌日清晨,杜春分做飯,拆開裝滿了窩頭和饅頭的布袋,意識到不對勁,東西少太多。 “邵耀宗!” 邵耀宗心中一凜,“昨晚著涼,肚子不舒服,等我回來再說?!?/br> 杜春分氣得跺腳大吼:“你有種就在茅房里過年!” 邵耀宗裝聽不見,朝外面跑去。 廖政委正跟人在門外聊天,聞言不禁問:“小邵,不會又背著春分給你爹娘寄錢了吧?” 邵耀宗:“他們都不跟我聯(lián)系,我往哪兒寄。沒有的事?!?/br> “那怎么回事?”廖政委不信。 邵耀宗沒法解釋:“真沒有。我——我就多吃了幾個饅頭。誰讓她做的好吃?!?/br> 江鳳儀不禁從屋里出來:“不止幾個吧?我昨兒隱隱聽春分說什么一人四個。你不會一頓干掉八個吧?” 邵耀宗忍不住摸摸鼻子。 江鳳儀張了張口:“你飯桶?!” 這話可不好聽,邵耀宗忙說:“她蒸的饅頭小,就跟粘豆包那么大?!?/br> 杜春分想罵,你放屁! 一個饅頭半斤重,也就仗著人家不知道。 不是杜春分小氣,一來她爹真不需要接濟,二來這些蒸饅頭的白面她存了足足兩個月。 邵耀宗吃掉兩個不說,一聲不吭給她爹六個。 他當自己地主老財。 杜局看到那六個大饅頭,忍不住打量郭師長和趙政委:“你們說這些東西誰準備的?” 趙政委:“小杜啊?!?/br> 昨天他們到寧陽快九點了。 趙政委和師長怕他已休息,或者人在公安局,所以就沒去打擾他。 今早起個大早給他送來。 杜局搖了搖頭:“我本以為您二位是實在人?!?/br> 師長沒聽懂:“這話怎么說?” 杜局打開紙袋:“這粘豆包和窩頭還有可能。饅頭絕不可能。白面限購,這么多饅頭是她家半個月的定量了吧。舍得給我?我閨女我還不了解。” 她娘明明不姓潘,村里登記的時候,能登成杜潘氏。 對領了她幾年的親娘都能這么干。對她這個親爹心慈手軟?杜局一百個,一萬個不信。 師長笑道:“就這事。那這就不是她準備的。” 杜局:“我在你們部隊還有個閨女?我怎么不知道?” 趙政委也明白了:“您是沒閨女,但有個兒子?!?/br> 一個女婿半個兒。 杜局懂了:“邵耀宗嗎,那還有可能。”說出來,又忍不住搖頭,“不可能!沒小杜允許,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