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第217節(jié)
汪振東:“這個湯是豬骨頭熬的,也煮了半天?!?/br> 學生家長頓時不跟自家孩子爭,立即轉(zhuǎn)向骨頭湯。 汪振東松了口氣,到后面忍不住跟杜春分說:“我看明天不能再做,不然肯定不夠賣。” “明兒還不是周末?”杜春分不禁問。 汪振東算了算,“好像還真是周末。那豬下水和剩的棒骨怎么辦?” “放外面啊。這幾天天天結(jié)冰,再放一周也沒事。你擔心中午暖和臭了,回頭就壓一桶水,明早結(jié)冰了,把冰塊弄出來放豬下水上面?!?/br> 汪振東不禁說:“這個主意好。杜師傅,你在我們這兒真屈才。” “不屈。離孩子近,離我愛人更近。今天是周六,晚上不用做飯吧?” 汪振東:“不用。您可以回家了?!?/br> 杜春分立即回去。 幸虧她回去了。 到家也就半個多小時,房門被敲響。 杜春分打開一看,翁婿二人聯(lián)袂而來。 “你們咋都來了?” 邵耀宗朝西邊看一下:“薛副旅長讓我回來的。說他孤家寡人一個,在家也是空虛寂寞。不如住宿舍,出來進去都有人?!?/br> 杜局不禁問:“這個薛副旅長我見過,跟你差不多大。還沒結(jié)婚?” 杜春分微微搖頭,“結(jié)了又離了?!?/br> 杜局心中一突,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邵耀宗點頭:“是的。早幾年他因為家庭成分問題,經(jīng)常被關(guān)禁閉反省,前妻受不了怕連累,跟他離婚了?!?/br> 杜局的臉色微變,這么巧的嗎? 杜春分想說,先進來。注意到她爹的表情,不禁問:“你咋了?老杜?!?/br> 杜局打了個激靈,對上杜春分的視線,忙說:“沒事,好好的?!?/br> 杜春分不信,老杜笑的很勉強。 好像心虛有鬼。 杜春分打量他一番,杜局不由地緊張起來,“不對,你肯定有事。老杜,我勸你最好坦白,我可以考慮從寬處理?!?/br> 杜局心說,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坦白從寬? 那還不得牢底坐穿。 杜局:“我沒想到那個薛副旅長比我還慘。我還以為我是這個世上最慘的人。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br> 杜春分樂了:“你咋不說人比人氣死人?” 杜局微微搖頭:“這句話不合適?!?/br> “所以你當真不說,準備頑抗到底?” 第86章 懷疑 這么一會兒杜局已調(diào)整過來,佯裝好笑:“什么跟什么我就頑抗?” 杜春分心說,我要知道還用得著詐你。 “你自己知道?!?/br> 杜局:“我知道的事多了。不知道你說的哪一件。提個醒?” 杜春分頓時知道,跟她爹過招她還嫩著點。 “信不信我不讓你進?” 杜局:“我信。我更相信耀宗。” 邵耀宗能說什么,討好地沖杜春分笑笑,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別讓我左右為難。 杜春分打量著她爹,猜測道:“你這事肯定不小。” “天大的事也過去了。小杜,人不能一直沉溺于過去,得往前看?!倍啪终Z重心長地說道。 杜春分無語,合著還是她的不是,“老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br> 杜局應(yīng)的干脆:“那就等墻裂了再說。” 邵耀宗不禁看一眼他老丈人,這話的意思還有后續(xù)。 什么后續(xù)不能現(xiàn)在說啊。 大革命還在繼續(xù),不可能他丈母娘回來了。 邵耀宗心底好奇。可這幾天化凍,室外溫度格外低,三人又站在門口通風處,他恰好面朝北,迎著北風,總感覺臉要吹僵了,“別管透風還是墻裂,我覺得都應(yīng)該先進去?!?/br> “先進來?!倍糯悍謧?cè)開身子,看到對面墻角的雪,“路上沒水?”不由得看她爹。 杜局:“也不知道哪個部隊干的,從寧陽到你們這個家屬大院,路面干的跟沒下過雪一樣。我懷疑第二天雪一停,路上還沒人走,雪就被他們鏟走了?!?/br> 杜春分不禁問:“你咋知道是部隊?” “從寧陽到這里近二十里,得多少環(huán)衛(wèi)工人。公安、交管部門和環(huán)衛(wèi)工人這幾天都在市區(qū)清理路面的積雪。”杜局說著話想到他女婿就是部隊一員,轉(zhuǎn)頭看到,見他臉上隱隱有竊笑,“不會是機步旅干的吧?” 杜春分看向邵耀宗,臉上的笑意都掩飾不住了,“肯定是他。邵耀宗,你可真會假公濟私?!?/br> 邵耀宗微微搖頭:“少冤枉我。我們機步旅是拎起鋤頭能鋤地,扛起機槍能殺敵,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部隊。帶他們鏟雪也是訓練的一種?!?/br> 杜春分:“你說的可真好聽。野外訓練?” 邵耀宗毫不遲疑地點頭:“對!” 杜春分噎了一下,不禁說:“邵耀宗,你變了?!?/br> 邵耀宗推開堂屋門,請他老丈人先進去,“變了不好?” “變得我快不認識你了?!?/br> 邵耀宗把她推進去,“爹沒說完,除了通往寧陽的大路,中間通往各公社農(nóng)場的小路也掃了?!?/br> “也掃了?”杜局坐在車里,也沒想起來往遠處看,“你上來就這么干,他們沒說什么?” 邵耀宗:“說什么?本來那天就得訓練。我只不過把訓練場移到外面。” 杜春分搖了搖頭。 邵耀宗不解:“不信?他們佩服我槍法好,什么都跟我說。薛副旅長的事就是他們告訴我的。他們還說薛副旅長的妻子怕被他連累,連孩子都沒要。聽說都成型了?!?/br> “不是五個月嗎?”杜春分不禁問。 邵耀宗很意外:“你也知道?” “孫瑾說的,還叮囑我不能跟別人說。沒想到你們都知道。” 邵耀宗:“早幾年特別亂的時候,不是沒有跟丈夫撇清關(guān)系的。比薛旅長情況嚴重的多了去了,他們的愛人也只是離婚。像薛旅長的愛人這么絕的,整個軍區(qū)獨一份。據(jù)說孩子剛打掉那天就傳遍整個軍區(qū)。因為這事薛旅長一年多才緩過來。” “那到底幾個月?” 邵耀宗道:“那女人說六個月。聽說跟生產(chǎn)差不多。當時幫她引產(chǎn)的醫(yī)生和護士都不忍心看?!?/br> “這不是造孽嗎?!倍糯悍植唤櫭?,“只是讓薛旅長反省,又沒把他下獄。何況還沒到下放農(nóng)場改造的那一步。她就不能多等幾天?” 杜局問:“多等幾天連她一塊關(guān)禁閉怎么辦?連她一塊下放農(nóng)場怎么辦?” 杜春分張了張口,“真到那份上也不一定就是絕路。農(nóng)場里有混蛋也有好人,要是攤上個好領(lǐng)導,日子就算不如農(nóng)場職工,住在農(nóng)場里肯定比大多數(shù)老百姓好?!?/br> 杜局好笑:“小杜,這是你,不是她。換成她跟林偉杰離婚,絕不可能要甜兒和小美。她跟平平、安安的生母是一類人。嫁給薛旅長就是圖他家境好,有前途。薛家人被打倒,薛旅長的前途沒了,還有可能連累她,不離婚還等什么?!?/br> “可那孩子是無辜的?!?/br> 杜局道:“孩子是她的也是薛旅長的。一旦孩子出生,她和薛旅長就牽扯不清了。她帶著孩子也不好嫁人。沒孩子還能裝一下未婚女性?!?/br> “孩子可以給薛旅長?!?/br> 杜局:“小杜,你還沒明白,孩子的存在對那女人來說就是個隨時有可能爆炸的炸彈。她絕不能讓孩子出生?!?/br> “那不早打?五六個月了才打,也不怕傷了身體以后不孕不育?!?/br> 杜局想想早幾年的情況:“那兩年一天一個變化,今天你我在這里說話,明天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可能沒料到那么嚴重。也有可能怕傷了身體,猶猶豫豫結(jié)果拖時間長了。你怎么下班這么早?” 杜春分:“周六晚上食堂不做飯。我吃了中午飯就回來了。晚上吃啥?我去買菜。家里沒啥菜了?!?/br> 天氣太冷,杜局想吃點熱乎的,“魚湯?” “行。”杜春分拿起剛剛拿掉的圍巾。 邵耀宗:“我去吧?!?/br> “你——你把老杜的爐子點著?!?/br> 杜局走后,偏房的爐子就滅了。他那個房間面朝西,太陽進不來,里面比外面還冷。 邵耀宗聞言就看杜局,“現(xiàn)在就點?” 杜局起身道:“過去看看?!?/br> 進堂屋熱浪撲面而來。到偏房寒氣襲人。 杜局立馬退出去。 邵耀宗去堂屋把爐子拉開,煤球的火上來,就把位于中間的第二塊煤夾杜局屋里,然后又上一塊新煤。 幾個孩子放學,偏房就暖和了。 堂屋三個房間燒一個爐子,偏房一個房間一個爐子,以至于比堂屋暖和。 甜兒對她爺爺?shù)呐P室好奇,進去看一眼就不想出來:“爺爺,你屋里好暖和啊?!?/br> 杜局笑道:“你們寫字的那個飯桌搬過來,在這邊寫作業(yè)?” 邵耀宗和杜春分搬家的時候把小飯桌也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