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第230節(jié)
邵耀宗敢逮住機會擠兌他兩句,可不敢在大事上糊弄,“應該不需要我們旅值班。不過我三十晚上肯定得跟不能回去的人一起過。” 杜局:“那讓小杜她們先來,你過好了再來。小杜,我這邊房間多,回頭就給你們收拾。” 杜春分那邊正房只有三間。杜局這邊五間正房,東西兩邊各有三間偏房。正房和偏房都有走廊,乍一看跟四合院似的,特別寬敞。 聽到他的話,杜春分問:“你一個人住這么大院子不寂寞嗎?” “安靜。” 杜局四十歲之前就沒安生過?,F(xiàn)在巴不得沒人打擾。再說了,他早已習慣了寂寞。 無法忍受孤獨和寂寞,他早背叛了人民背叛了黨。 杜局:“以前工作忙也不經(jīng)常回來?,F(xiàn)在離你們近了,我周六下午過去,周一回來,一周也就回來住兩三天?!?/br> 邵耀宗看到不遠處的烤爐,“那豈不是每周都得點爐子?” “去隔壁換一塊就行了。”杜局朝西邊看去,“副局長家?!?/br> 杜春分想笑:“那人家是不敢嫌你麻煩?!?/br> “這院里的都不敢嫌我麻煩?!?/br> 杜春分不禁看邵耀宗,我咋覺得這話里有話呢。 邵耀宗:“爹,以您的年齡,上面還沒讓您退休,您不可能只是局長吧?” 杜局倍感意外。 這個女婿不光嘴巴會說,反應也比以前快了。 “掛了個副職。”杜局道。 市政府已被革命委員會取代。 還掛著副職肯定不是副市長副書記之類的。 杜春分問:“副廳長?” 杜局笑了笑。 甜兒不禁說:“爺爺真厲害。” “這算什么。不是這場革命你爺爺我早轉(zhuǎn)正了?!?/br> 小美道:“那也厲害?!?/br> “三個呢?!倍啪挚聪蛏垡冢骸澳愕杀任覅柡Χ嗔恕!?/br> 小美看一下她爹,還跟以前一樣,沒多長點什么:“沒看出來?!?/br> 邵耀宗好笑:“你能看出什么。趕緊吃。吃了把這桌子移開,你娘得給爺爺縫被子。對了,爹,你以前的那些棉衣,我們拿回去,等春分有空的時候再給你做?!?/br> “好好的做什么?”杜局疑惑不解。 杜春分已懶得跟她爹搭話。 邵耀宗解釋:“我摸了一下,好幾件里面特別薄。棉花弄出來換新的。舊棉花回頭跟我們的舊棉衣一起送去彈棉的地方再彈一下,留以后做棉褲?!?/br> “你們那兒方便嗎?” 邵耀宗:“您還有衣服吧?” 杜局有衣服,早幾天剛買一套新棉衣。 邵耀宗見他微微點頭:“那就哪天來這邊買東西的時候再彈。” “今天不買?” 邵耀宗:“洋胰子、雪花膏、牙膏牙刷,米面油鹽,供銷社都有?!?/br> “以后缺什么跟我說一聲,從我這里去百貨商店方便。” 甜兒眼中一亮:“爺爺,我要——”對上她娘的眼神忙咽回去。 杜局笑道:“你說,沒事。有我在你娘不敢打你?!?/br> 甜兒才不信,別以為她之前在屋里沒聽見,她娘發(fā)起火來都敢“大義滅親”,“我的墨水沒了,還缺一支鋼筆。” “派克鋼筆?”杜局下意識問。 邵耀宗不禁問:“您還能買到派克鋼筆?” 杜春分:“很好?” 邵耀宗不是很了解,聽說過:“洋人的東西。聽說今年初他美總統(tǒng)過來帶給主席的禮物就是一只派克筆?!?/br> 平平和安安顧不上吃。 杜局趕緊說:“不一定有?!?/br> 四個小孩rou眼可見地失望。 杜春分忍不住說:“沒有你說什么?” 杜局拿出中山裝上衣口袋里的鋼筆。 四個小孩互看一下,同時伸手搶。 邵耀宗抬手拿過來,“我看看?!?/br> 第92章 自由 四姐妹愣住。 邵耀宗很意外,平時放在他岳父兜里,看似很尋常的鋼筆居然真是派克筆,“爹,這個——” “爹!” 四個小丫頭回過神來,同時阻止他說下去。 邵耀宗嚇了一跳。 甜兒趕緊說:“這是我的!” 邵耀宗愣了一瞬間,笑了,邵甜兒不愧是邵甜兒,這樣的話她也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上面寫你的名了?” 甜兒噎了一下,反應過來,道:“沒寫我名也是我的。” 邵耀宗:“你叫它答應嗎?” “我,我——”甜兒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爹現(xiàn)在怎么變得,不光話多,還這么無賴啊。 突然伸出一只手來。 邵耀宗的手空了就找甜兒,見不在她那兒,意識到被杜春分拿走,“春分,我還沒看好,這么急干嘛?!闭f著就伸手。 杜春分打量一番簡單的沒有任何紋飾的鋼筆,“一眼就看完的事,還要怎么看?” “里面?!鄙垡诘馈?/br> 杜春分擰開筆帽,“跟甜兒她們用的差不多啊?!?/br> “你不懂?!鄙垡谏焓钟麏Z。 杜春分擋開,還給他爹。 邵耀宗撲了個空,卻不敢再伸手,一眼不錯地盯著他岳父的手。 杜局好笑:“這筆都舊了。” 邵耀宗脫口而出:“我不嫌棄。” 甜兒不禁說:“您是不嫌棄。” 小美忍不住接道:“爹想嫌棄也沒有啊。” 邵耀宗被擠兌的收回垂涎三尺的視線:“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br> 平平實在忍不下去:“剛剛奪筆的時候,爹怎么不說是我們小孩的事?” 安安點一下頭:“對!爹剛剛咋不說?” 邵耀宗對上這倆閨女就不由地收斂。 說白了還是她倆小的時候,他沒盡到當父親的責任,底氣不足,“爹只是看看,又不要?!?/br> 甜兒瞥他一眼:“就怕看著看著就憑空消失了?!?/br> 拿到鋼筆的一瞬間,邵耀宗還真是這樣想的,被閨女無情地拆穿,頓時有些許尷尬。 杜春分:“你一天寫不來兩個字,要鋼筆干什么?” 邵耀宗不禁為自己辯解:“誰說的?我是參謀長,天天都得寫訓練計劃?!?/br> 部隊的事杜春分不懂,就找她爹。 杜局:“你聽他胡扯。他們訓練有周期的,一個周期一個計劃。平時常規(guī)訓練,不用寫訓練計劃?!?/br> 邵耀宗張了張口,“爹,你知道的是普通兵,我們是機步旅?!?/br> 杜局笑著問:“那你跟我說說,這么冷的天除了一個野外冬訓,還有什么訓練。” 物資保障跟不上,醫(yī)療水平有限,大冬天一個冬訓就夠了。 對抗演習的時候上面會給傷亡名額。訓練可沒有。不論凍壞幾個,還是練死一個都是大事。 縱然機步旅的兵都是精英,邵耀宗這個參謀長也不敢狠cao。 甜兒樂了:“爹,說不出來了吧?!?/br> 邵耀宗想一下,“爹,你這支筆是在哪兒買的?” 杜局:“申城?!?/br> 邵耀宗傻眼了,千里之外。 甜兒見狀就知道申城很遠,“爺爺,寧陽這么大都沒有?” 杜局不清楚:“咱們回頭去看看?” 甜兒忍不住說:“別回頭啊。爺爺,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