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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驚魂未定拍著胸口喘息,背上是涔涔的冷汗:“我夢見了大娘子,她用舌頭絞住我的脖子!” 慕春很不耐煩,重新鉆進被窩:“你別成天想那些有的沒的,跟你說了不要去看熱鬧,這回被嚇到了還來擾人清夢!” “慕春!”知夏連滾帶爬地撲向慕春,“你......你覺得大娘子真的是自殺嗎?” 慕春驚疑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知夏咽了口口水,“你覺得......會不會.......會不會真的是......是紅玉.......” “閉嘴!” 慕春連忙捂住她的嘴,“你瘋了?主子們的事怎么能容你議論!” 知夏定了定,伏在慕春耳邊低聲:“我與你說,我今晚給紅......小娘梳頭時,我發(fā)現她的脖子上有一圈凸起!” 慕春瞪大了眼,驚訝道:“凸起?” 知夏道:“是,我不小心摸到了那里,小娘立刻就變了臉色,把我趕了出去,可是正常人的脖子怎么會有凸起呢!” “嘶!” “嘶!” 屋外突然傳來了兩聲奇怪的聲音,像是指甲摩擦鏡面。屋中的兩個丫鬟立刻魂飛魄散抱在一起。 “你聽見了嗎?” “??!” 慕春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知畫一抬頭,發(fā)現一個白衣女人正定定地瞧著自己,她白眼外翻,眼距極近,舌頭懸在胸前,隨著風晃蕩。 “大,大娘子!”知畫驚恐地后退,已經縮到了墻角。 大娘子的喉嚨咕嚕嚕想起來:“還......還我命來!” “啊啊啊??!”知畫尖叫起來,胡亂揮舞著雙手:“您是自殺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大娘子七竅都流出血來,舌頭已經蛇一樣昂起來,蓄勢待發(fā),她厲聲道:“你還在說謊!” “我沒有我沒有!”知夏跪在床上不住磕頭:“是,是紅玉小娘!她昨晚和您說過話之后,第二天一早您就......一定是她!” 大娘子脖子一歪,好像在思考,她瞪著眼冷笑一聲:“你最好不要騙我!若是我知道你與她是同黨,我定不會饒你!” 薛洛放下符紙,搖了搖頭:“知畫并不知情?!?/br> 羅依依皺著眉:“薛洛,我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薛洛眸光掃過她:“不是你一心想知道大娘子究竟怎么死的嗎?這就是方法,百分百的實話?!?/br> 依依搖了搖頭:“的確不是紅玉做的。” 薛洛道:“你怎么知道?” 依依咬了咬嘴唇:“紅玉的確想要坐上大娘子的座位,但不是現在。她初來府上,寵愛正盛,而且沒有任何的根基。如果這個時候大娘子死了,那所有人都會懷疑她!” “況且她之前也只是逼著里正寫休書,并沒有要殺了大娘子的意思?!?/br> “府上除了紅玉,還有27位小妾,如果是她們呢?” “真正做了壞事的人,一定會心虛!” 紅玉煩躁地坐在鏡子前,鏡子中的絕色容顏也沒有讓她平靜,府里開始傳著她殺人的流言,所有人都對她避而遠之,就連里正也許久沒有來,一味推脫公務或是她的傷口需要靜養(yǎng)。 “嘶!你想死嗎!”紅玉吃痛地捂住頭,喝道:“你發(fā)什么呆!” 知畫驚恐地跪下,磕頭求饒:“饒了奴婢!饒了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的眼底還有厚重的烏青,臉色慘白,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水靈模樣。 紅玉驚疑地看她,道:“你臉色怎么這樣差?你最近怎么了?” “奴婢,奴婢只是最近天熱睡不著覺,謝小娘關心。奴婢這就退下!” 知畫跌跌撞撞地退了下去,紅玉也沒有心思再管她。 她撫摸著自己脖子已經凸起的線,皺了皺眉頭。 來不及了。 必須要下一個人出現。 可如今她被困在府里,還有四個修仙的時刻盯著她。 府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貼住,她的法力被徹底封住。 從府里抓一個鋌而走險?還是繼續(xù)從鎮(zhèn)子里? 很快,紅玉的糾結有了答案。 知畫死了。 她溺死在井里,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泡得發(fā)漲,頭發(fā)都成縷成縷地掉下來。 “知畫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了,每日半夜都會醒來。我也沒有在意,以為她是和平常一樣被噩夢嚇醒了?!?/br> “可我沒有想到她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出去找她,才發(fā)現她跳進了井里!” 慕春發(fā)著抖回憶起來:“她是笑著跳進去的,我還聽見了她的笑!” 秦娘被人扔出門外,靠著過路人施舍的食物錢財活了下來。她流落在小鎮(zhèn)的各個角落,蓬頭垢面,逢人就大哭著與人訴說陳氏的悲慘死狀。 她瘋瘋癲癲地與人控訴:“紅玉!她就是個災星!我家大娘子,我家大娘子溫柔和善!可就是這樣紅玉那個毒婦仍然不肯放過她!她會殺光府里所有的人的哈哈哈哈!” 知畫的死給秦娘的話添了佐證,現在所有鎮(zhèn)上的人都在討論紅玉。 紅玉氣急卻又不能與人發(fā)作,依舊順從地服侍林里正,可林里正早已對她避而不及,見到她便繞著躲去。 終于,當流言依舊傳播到“紅玉是勾魂的狐貍精所變”的時候,里正終于禁足了紅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