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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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炸鍋 一群老狐貍 秋風(fēng)瑟瑟, 空氣悶熱,抬頭萬里無云。 黃昏時刻,紅霞在空中聚集, 又慢慢消散, 昭示著最后的平靜終于要終結(jié)。 京都某位人家的書房里, 一盞油燈安靜燃燒,桌上盛放著一本冊子, 冊子的邊緣隱隱有毛刺, 似乎是翻閱的人多次摩挲不慎留下的痕跡。 禮部尚書江子林拿到了陛下送回來的選秀冊子,手指探在了冊子封面的一角,哆嗦了一下, 觸電一般收回來,他想翻閱, 但又不敢看。 名單公布出去,他自然是第一時間知曉了。在周圍同僚驚呆了的眼神中, 江子林拔腿就跑,終于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前離開衙門, 然后就被宮人送來了這本選秀冊子。 江子林想,這不同于單薄的名單,這份冊子里或許會有陛下的批注。 或許也會有更多的信息。 屋外,管家在敲門,額頭的汗越來越多,老爺, 又有人遞了帖子過來, 說是怎么也得拜見老爺您一番。還有王侍郎、宋學(xué)士、徐參政人都直接來了, 如今正在外面敲門, 說是要進來。 管家實在是目瞪口呆, 他平日里自然是對這些大人多多客氣,定要請他們進來喝茶,只是如今局勢混亂,他在大門口瞧了一眼,只見黃昏的來臨完全無法阻攔這些人的腳步,外面擁擠著三十余人,還停了整整五輛馬車,周圍的路都堵住了。 外面?zhèn)鱽泶舐暫艉暗穆曇簟?/br> 我家大人是 別擠了!前面沒位置了! 開門??!把門關(guān)著做什么?我家老爺又不吃人。 門房的仆人小心翼翼,門未完全推開,只留下一道小縫。只是外面的人徹底擠爆,一個兩個往前沖,試圖把帖子給遞進來,甚至有的仆人鞋都被擠掉了。 門房的仆人本就是個普通人,沒見過什么市面,見到這么一幕場景,他嚇得立刻把門關(guān)上了,然后迎來新一輪的叫罵。 禮部尚書江子林身子一顫,頭也沒抬,不見!就說老夫病了,起不來床,讓他們都走! 管家心里一苦,只覺這群人沒那么容易打發(fā),但見老爺硬是不肯出來,他也不得不去前面收拾收拾,安撫一番,好歹別真的叫人弄出點什么事情來。 抬頭望了望,見四周重新安靜下來,江子林深吸一口氣,終于翻開了封面。 最上面的幾列內(nèi)容他再熟悉不過,這些日子他天天做噩夢夢見。 但這一面多了幾行內(nèi)容。 【獨你極力向前,祈愿與我并肩】[1] 江子林看著上面鐵畫銀鉤的字跡,第一反應(yīng)是感慨,原來陛下的字這么好,不比那些大家差,而且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實在是讓人欽慕,也不愧是當(dāng)朝皇帝。 要不把它流傳下去、作為傳家寶? 真要說起來,這可是皇帝的御筆所寫,要知道物以稀為貴,陛下哪怕是批改奏折,也極少寫字,萬一將來江家要是破敗了,這個字可就是價值千金了。 第二反應(yīng),江子林就只想罵人了,奈何他又不知道該罵誰、能罵誰。而且,這件事處理不好,那就不用萬一,江家的倒霉近在眼前了。 不好了,老爺!管家張皇失措跑過來,拼命敲門,他們把大門推開了,闖進來了??! 江子林臉色一變,將選秀名冊收起來,揣進袖口里,快,給我備馬!再點幾個人,簡單給我準備一個包袱,我去郊外莊子里躲幾天。 就在這短短一盞茶的功夫里,一輪輪的仆役過來匯報。 王侍郎、宋學(xué)士和徐參政說是在會客廳喝茶,要我等來請老爺出來,他們還說,若是老爺實在是病了、起不來,那他們一起來看望老爺也無妨,還說要幫老爺請?zhí)t(yī)。 其他人的拜帖都投到了盒子里,盒子裝滿了,又拿出了備用的箱子。 不好了,王侍郎坐不住了,往二門的方向走了過來! 江子林打了個哆嗦,將管家打包好的包袱系在胸前,二話不說帶著人去了后門,臨走前還不忘叮囑管家,等我走了一刻鐘后,差不多也該關(guān)城門了,你再透露我的行蹤,他們也不至于跑來莊子里追問我。 一刻鐘后,王侍郎等人面色不善,江大人不是病了?那他人呢? 管家面不改色,大人說京都嘈雜,去鄉(xiāng)下養(yǎng)病了。 周圍的仆役不由朝著管家投去欽佩的眼神,果然,要想成為一品大員的管家,心理素質(zhì)就得好,還得面對如此多的大人也能面不改色說瞎話。 花費了好幾個時辰,江子林好不容易在天黑前趕到了郊外的莊子,卻見隔壁的莊子點了許多的燈,好幾個屋子照亮了。 這邊的莊子都是朝堂臣子所購,也算是他們互相交游的一個場所,偶爾有幾個富商購買了莊子,也被排擠到偏遠的場所了。 江子林肅手站立,朝著有明顯光亮的方向看去,瞇著眼道:我記得那邊,是秦家的莊子吧? 莊子的管事不明所以,只顧著拍馬屁,當(dāng)然了,老爺。那邊的莊子是秦相叫人買下來的,說起來,秦相和大人當(dāng)真是默契非常,大人來莊子里修養(yǎng)身體,秦相也就比大人早來兩個時辰 江子林看似面無表情,暗地里卻忍不住咬牙。 都是一群老狐貍,遛的比誰都快! 江子林和秦相出門躲清凈,京城卻如同油鍋進水一般,徹底炸開了。 按理說,選秀的名冊應(yīng)該發(fā)由禮部的官員,叫他們?nèi)グ€通知秀女所在的家,叫他們準備初試。當(dāng)然了,從名單發(fā)下來到初試正式開始,至少也有大半個月的時間空出來。 初試結(jié)束,三個月后再進行復(fù)試,已經(jīng)是來年的春季了。 整個流程拖這么久,是拜前面幾任閑著沒事干的皇帝刻意修成這樣,就是為了彰顯皇家的氣度,顯示他們納妃也遵從禮法、規(guī)矩森嚴。 但是,如今,一道圣旨下來,所有的名冊被直接公布出來,秀女的排名也出來了。 人們對后面秀女們排名有什么意見姑且不論,但大多數(shù)人,都對這份名冊的第一人有很大的意見! 茶館里議論這件事情的人格外少,大家偶爾交換著眼神,然后轉(zhuǎn)向別的話題,只是說著說著又沉默下來,明顯還在因為這件事情抓心撓肺。秦舒平日里敢瞎鬧,現(xiàn)在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平日里還會為白琦和商南之間誰更受陛下重視折騰幾場的年輕人也紛紛閉嘴了,一群人躲在角落里竊竊私語。 這個排名是不是象征了什么? 難道不是僅供參考,能進就行? 放屁!我可都打聽過了,我姑奶奶的舅姥爺?shù)谋淼茉谧谌烁温殻墒钦f了,這份名單的排名也是這些人的整體排名,也是他們的位份排名的重要因素! 天吶,那第一個豈不是皇后?? 賭館里也迎來了一位大爺。 季琛對著站在外側(cè)的賭坊老板點了點頭。 賭坊老板腿一軟,當(dāng)場跪下。 季琛挑眉,你怕什么? 賭坊老板擦了擦汗,一句話都不敢說。 季琛也有些遺憾,本來他都要忘記這個人了,畢竟一開始他因為考試魁首這件事情,壓了商南十萬兩,本來是打算找麻煩的,結(jié)果這位賭坊老板二話不說將銀兩送了過分,一分都沒少,季琛沒了理由,只能遺憾退去。 如今,這位老板又作死,開了個皇后花落誰家的賭局,再次撞到了季琛的手里。 賭坊老板內(nèi)心懊惱不已,早在一開始,他就覺得季琛身份不凡,所以后來咬咬牙,把家底湊了湊,銀兩全部給了出去,就怕季琛找他麻煩。 但他也沒料到,再次見面的時候,穿著飛龍魚服的侍衛(wèi)前來開道,一張如朕親臨的令牌就這么拍在了他面前,嚇得他險些沒當(dāng)場厥過去。 明顯,這次不是咬咬牙就完事的了,搞不好牙都要沒了。賭坊老板忍不住總結(jié)經(jīng)驗,這說明了開茶館可以刻意追求新、追求最近的消息,但開賭坊千萬別追這些東西,搞不好就要喪命。隨后,他又唾棄自己一把,別想太多了,賭坊這回怕是徹底要沒了。 季琛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侍奉的宮人旋即倒茶,季琛品了一口,又放下了。 嘖,味道不對,還是某人泡的更好喝一些。 心里牽掛著旁的人,季琛和善一笑,聽聞周老板這里在開賭局,壓誰是皇后,如今倒不如跟我說說,周老板這里有哪些人選? 周老板支支吾吾,陛下,其實就是那些大家族里的姑娘,有 外面的人為了給自家的女兒/meimei造勢,那叫一個不擇手段,在周老板這里的賭局也砸了不少銀兩,就為了一個名聲響亮。 周老板平日里也來者不拒,想要加入賭局添個名字的五百兩起步,這段時間那叫一個盆滿缽溢。 周老板勉強說了幾個人,最后靈光一現(xiàn),腦子終于好使了一回,前幾日有個男人過來問,說男人的名字能不能加入其中,還說要壓五萬兩,我、我說男人怎么能做皇后,就把他請走了。 周老板越說越后悔,早知道有這件事,他哭著喊著也要把這人留下,說什么也得把白琦的名字加上,自己再壓個十萬兩! 季琛打量了周老板一眼,倒是對這人多看一眼,畢竟自己如今正缺幾個探路的人,周老板,不如朕來和你做一筆生意。 在季琛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有朝臣聯(lián)絡(luò)了起來,試圖聯(lián)名上奏,甚至還找到了錢大人頭上,慷慨激昂嘮叨個沒完,說白琦此舉實在是太過囂張,江子林簡直是禮部的蛀蟲,竟然就這么把白琦的名字給呈上去了,簡直不像話! 錢大人眼睛一亮,干脆利落拍了桌子,就是,簡直不像話!這事必須加我一個,陛下這也太任性了,怎么能如此胡來,輕易就把一個男人的名字也給加上呢! 那人愣了愣,忍不住對錢大人另眼相看,過去的庸臣也有了這么大公無私的一面,簡直是天上下紅雨。 他不過是看著錢大人官位高,所以來試探一二,希望拉他湊個人頭,根本不指望他發(fā)表什么意見,如今忍不住熱淚盈眶,感慨不已,錢大人,你真是太好了。 錢大人卻一把推開他,義正言辭道:既然要加名,那怎么能只加一個人!天底下男人又不只有白琦一個,希望陪伴君王側(cè)的人也不少,叫我說,就應(yīng)該把商南也給加上! 來人,上紙筆!老夫要寫奏折,呈給陛下! *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1]何須問生平長短,應(yīng)問何人相伴,千萬人赴宴,千萬人退卻,獨他極力上前,爭得你一席并肩《吹滅小山河》 聽歌碼字,所以有一點點感想,化用了一句歌詞 第67章 單獨 君若有令,自當(dāng)遵從 賭坊里, 周老板一開始聽季琛所言所語時,滿頭大汗,后來倒是漸漸放松了下來, 反而開始琢磨這件事情是否可行。 季琛施施然道:其實這也不難, 只需要周老板試著聯(lián)系一下他們, 問他們愿不愿意cao控賭局、甚至是賣爵鬻官之中罷了,實在不行, 朕還可以叫下面郡縣的官員給你一些顏面, 也叫他們知道,你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季琛當(dāng)然想一下子就把賭坊給全部鏟除了,但問題是, 現(xiàn)在整個越國,光是京都, 就有大賭坊三間、小賭坊不計其數(shù)。 真要殺人,這還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所以嘛, 季琛決定派個人去投石問路,叫周老板去暗地里查一查有沒有賭坊之人和賣爵鬻官有關(guān), 有的話,正好咔擦了。 周老板額頭的汗一滴滴落下,當(dāng)朝皇帝來和賭坊老板商量做局,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而且這說白了,不就是要他去當(dāng)內(nèi)jian, 調(diào)查一下哪些賭坊格外不干凈, 幫著皇帝通風(fēng)報信嗎! 這、這 季琛也算是善解人意, 既然周老板覺得自己做不來, 那就算了 周老板頓時跪下了, 背后已經(jīng)濕透,做得了!絕對做得了!但凡陛下吩咐,草民定當(dāng)竭盡全力。 如果他承認自己做不來,是這件事算了,還是他這個人也算了? 想想自從登基以來這位陛下殺過的人抄過的家,他就不寒而栗。 季琛自認自己也不是什么魔鬼,所以他溫和道:你放心,朕自然會派人保護你。朕會下發(fā)禁賭的圣旨,限期三個月,每次你去一個地區(qū),就要替我瞧一瞧當(dāng)?shù)氐馁€坊如何,關(guān)一批,轉(zhuǎn)行一批就夠了,如果他們實在不肯聽,那也只抓首惡,也不必造成太多的傷亡。 周老板只是艱難地笑,是。 很好,看來他們的賭坊也要關(guān)門歇業(yè)了。 說到這里,京都的賭坊也算是管轄范圍內(nèi),季琛仔細思考一番,這次便也罷了,等你的這個賭局一結(jié)束,你這邊也得轉(zhuǎn)變。 周老板頓時松了一口氣,面對君王,能把命保住已是萬幸。 但想著這是他所經(jīng)歷的最后一個賭局,周老板又是心痛又是遺憾,那草民自然會大肆宣傳此事。 一邊說,周老板一邊看季琛的臉色,草民想著,既然是最后一場,那稍微不講究規(guī)矩便也可以,不如再加幾個人的名字,像是白琦大人,在民間也有不少人追捧。 季琛點頭了。 等此事了解,草民愿捐獻六成家產(chǎn)于國庫,周老板見季琛滿意頷首,膽子大了點,腦子一抽說禿嚕嘴,陛下想壓誰為皇后? 等反應(yīng)過來,周老板臉色瞬間白了。 完了完了,陛下都想要發(fā)禁賭令了,他還敢問,真是不要命了。 季琛起身,白琦。 聽到季琛的話,周老板臉色一白,隨即大喜,草民這就去 季琛又補充道:可惜暫時不行。 周老板一愣,忍不住抓耳撓腮,所以到底誰是皇后?? 他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怎么才能趁著最后的時間賺一把? 可惜季琛已經(jīng)遠走,他也沒辦法再問一句,旁邊的小太監(jiān)攔住他,陰惻惻一笑,周老板,陛下跟你說的話,你可別輕易外傳了。 不然,陛下好不容易挑中了你,可你被關(guān)入了大牢里,整個人也不成人形了,陛下也只能遺憾換人了??倸w京都那么多人,找一個人去辦事,總能找到的。 周老板這才注意到附近的幾個太監(jiān),心頭一寒,所有的僥幸消散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