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似有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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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理羅女中的校慶一如既往的盛大,禮堂里衣香鬢影,賭王,港督,太平紳士……本埠商政名流難得齊聚一堂,比起校慶現(xiàn)場更像是老友重逢的茶話會,足可集齊一本名人雜志訪談目錄。 首先由著名校友分享人生經(jīng)驗,港督夫人春風(fēng)滿面,優(yōu)雅鞠躬致意,衣裝低調(diào),只有頸上一串祖母綠古董項鏈低調(diào)訴說它曾在英國皇室的奇妙際遇,這就是典型的庇理羅立志培養(yǎng)的名媛淑女。 溫溫緩緩的聲音從臺上傳來,“庇理羅校訓(xùn)校訓(xùn)‘登高見博’…… 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后臺miss琳的咆哮,一手不斷撫摸胸口,呈西子捧心病弱狀,而精心畫好的紅唇卻因激動顯得猙獰可怖。 “校慶已經(jīng)開始你現(xiàn)在和我說你的琴壞了,節(jié)目不能照常進行?你知不知今天來都是些什么人?搞砸了不但丟學(xué)校的份,也丟你的份?!?/br> 邵九莉當(dāng)然知道,但她更想知道若是miss琳知道謝安琪的瘋狂計劃會不會激動到原地犯心臟病眼翻白需要call白車拯救。 她強壓下心底的煩躁,作勢低下頭,滿臉真誠與歉意,再面不改色地扯一個彌天大謊, “sorry,miss琳,我為自己的失誤道歉,不過我先前為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做了兩手準(zhǔn)備,還請您給我個機會。” 可憐miss琳自然被她演技里信誓旦旦的成份折服,以為危機警報解除,不必為自己工作不保,下月所供房貸發(fā)愁。 此時電話響起,邵九莉輕聲說句抱歉,轉(zhuǎn)頭接過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輕柔的女聲,“邵小姐,你之前吩咐我查的事情都已經(jīng)查好了。” “今天計劃可能要提前實施,而且是在一眾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你……” “不必說了,邵小姐,是在天后廟道對嗎?” 邵九莉垂眸,半晌才道,“謝謝你?!?/br> …… 謝安琪站禮堂無人的最后一排,似黑夜里暗中窺伺的毒蛇,陰冷的眼神舔舐邵九莉全身,企圖發(fā)掘一點獵物瑟縮的神態(tài)激發(fā)她嗜血的興奮感,奈何臺上白裙黑發(fā)的少女主持依舊明媚大方。 謝安琪嗤笑一聲,默默在心里倒數(shù),她知道最后一個節(jié)目是屬于邵九莉的壓軸節(jié)目,所以相當(dāng)期待隨著謝幕禮花飛出的一張張精彩照片。 臺上那一身真白裙真是白的礙眼,引得她愈發(fā)想看看邵九莉被拉下神壇跌入泥濘,再也囂張不起。 眼看著節(jié)目一個個過去,邵九莉早早拉來葉美娟替她換上芭蕾舞衣,她知道葉美娟從小就學(xué)習(xí)芭蕾,且天賦極高,會跳無數(shù)芭蕾舞者趨之若鶩難度極高的黑天鵝32鞭轉(zhuǎn),讓她表演天鵝湖的片段而阮蘭珍鋼琴伴奏作為壓軸節(jié)目在排自己前面再合適不過。 而原本由自己和阮蘭珍的大提琴鋼琴合奏則改為由她獨唱的歌曲,最后一個節(jié)目由壓軸改作校慶和圣誕舞會的過渡。 在越來越激烈的音樂聲中黑天鵝越轉(zhuǎn)越快,黑天鵝妖冶驕傲,野性難馴,無怪能輕易蠱惑王子,精巧的舞步,無休止的回旋引起臺下滿堂喝彩掌聲,葉美娟輕易做到壓軸效果。 而臺下邵九莉頻繁看向禮堂大門,然而那厚重的大門依舊紋絲不動,心臟一點又一點下沉。 待邵九莉走上臺前,蠢蠢欲動的蛇終于出洞,謝安琪從座位坐起,與邵九莉遙遙對望,笑得得意,舉起手里的遙控裝置晃了晃。 邵九莉看出那是控制禮花遠(yuǎn)程遙控器,心下了然謝安琪的把戲,與她坦然對視,不露一絲破綻,彎腰提裙,笑容依舊,“最后為大家?guī)硪皇赘枨??!?/br> 謝安琪瞇了瞇眼睛,遙控器在掌心拋了兩拋,雙唇開合緩慢,深紅色唇釉在黑暗中反射詭異透亮的光,無言中用唇語下達(dá)最后通牒,:在這首歌唱完前在臺上當(dāng)眾下跪向我道歉,否則我叫你的照片撒遍庇理羅,登載你靚照的情色雜志傳遍全港。 邵九莉當(dāng)然讀懂,輕睨一眼,報之無所謂一笑,十萬大軍未至,就算是諸葛孔明也得先唱一曲空城計,心里默默倒數(shù),祈禱兵臨。 追光燈打在少女纖細(xì)單薄的身體,眼眸低垂,睫羽因為光影顯得更加纖長,在眼瞼下投下一彎清淺的弧,粉唇輕啟,空靈的聲音在禮堂回蕩, “同是過路 同做過夢/本應(yīng)是一對/人在少年 夢中不覺/醒后要歸去 ” 臺上的人風(fēng)采依舊,謝安琪恨恨地看向她,舉起手機到耳邊,終于接通一直堅持不懈響不停的來電來釋放自己無處發(fā)泄的怒火,語氣惡毒,“你就等著看她毀在我手里吧!”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臺下你望 臺上我做/你想做的戲/前世故人 忘憂的你/可曾記得起/歡喜傷悲 老病生死/說不上傳奇” 趙奕飛發(fā)瘋般狂飆車,電話里女孩的歌聲像是無形的鎖鏈將他的心鎖起,他無力抵抗,束手就擒,看它不斷收緊又收緊,絞得胸口心臟生痛。 終于到天后廟道,他跌跌撞撞跑下車,庇理羅校門口警衛(wèi)被他煞紅的眼和眸中兇光戾氣嚇退,未敢阻攔,任由狂徒逍遙而去。 臺上少女音色雖與梅姑完全不同,可居然同樣唱出《似是故人來》這首歌里那種蒼涼意境,歌聲中邵九莉心中默數(shù)的數(shù)字快到盡頭,臺下謝安琪勝券在握,得意的笑容快扭曲。 這時禮堂厚重的門終于打開,大軍未至,卻有神兵天降,劈開黑暗,如他以往每次,帶著光向她走來,是神袛拯救他的信徒。 她抬眼,眸中有滟滟情波,她唱, “恨臺上卿卿 或臺下我我/不是我跟你/俗塵渺渺 天意茫茫/將你共我 分開/斷腸字點點 風(fēng)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 他行動如風(fēng),頭頂似跟兩團烏云,不知何時相撞,生出驚天動地的雷霆,眼神犀利,終于尋到專心倒計時謝幕的謝安琪,身手矯健如豹,似猛獸蘇醒,獠牙亮出,要痛飲挑釁之人血腥。 謝安琪喉嚨被死死扼住,屬于興義安飛哥暴戾狠辣終于被無所顧忌不加掩飾地徹底釋放,臉頰漲紅刻薄惡毒的唇再吐不出一個字,而手中遙控器早被男人踩得粉碎。 隨著一聲禮花巨響,腥紅的幕布一點點放下,然而鬧劇并沒有完美收場,隨著四散的禮花,一張張照片也四散開來,像在熱油鍋里濺一滴水,瞬間沸騰炸鍋。 異樣的眼光刺一般投向臺上。 謝安琪掙扎著發(fā)出癲狂的笑聲,“沒想到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突然,沉重巨大的悶響打破一切喧鬧,禮堂的門被大力推開,兩扇門大大張開,陽光把禮堂內(nèi)一切映亮,一個女孩帶領(lǐng)一群差佬闖入,打斷一切不懷好意的揣測。 那女孩長的與臺上少女異常相像,與照片上的面容有些模糊的女孩更是相似。 女孩終于開口,“阿Sir那人就是這里的學(xué)生謝安琪,她不但派人強制猥褻我,還涉嫌謀殺致人死亡。” 趙奕飛從瘋狂中醒過神,看著一大群差佬四處搜尋謝安琪,才緩緩收了手。 謝安琪難以置信的看著門口的女孩,瘋瘋癲癲指著她的怒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明明不是照片里的人,你不是,你不可能是。” 謝安琪難以接受峰回路轉(zhuǎn),自己輸?shù)囊粩⊥康?,崩潰逃離,嘴里不斷重復(fù)“不可能,不可能”,像得了癔癥般癲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