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夠勁夠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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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伯仁轉(zhuǎn)過頭,不動聲色地笑著頷首,“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呢,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你說是不是,符叔?!?/br> 身后鶴發(fā)雞皮的老人,著唐裝,松垮的皮膚快蓋著混濁不清的眼,笑紋深陷,像成了精的骷髏,當(dāng)面低調(diào)挺過廉政風(fēng)波的人自然是狐貍中的狐貍,誰人敢小看。 雞翅木拐杖在地上敲出篤篤的響聲在空蕩的茶樓里回響,說不出的詭異,陸伯仁跟在老人身后,向茶樓二樓走去,老人吃力的行進,若不是有拐杖支持怕不知何時要摔下樓,陸伯仁直呼符叔小心,然而手卻絲毫沒有要攙一把的意識,只神情淡淡,手悠閑抄兜,冷眼旁觀。 老人似發(fā)現(xiàn)又似裝作未發(fā)現(xiàn),慈祥沙啞聲音響起,似長輩親切問候小輩,溫聲道, “你能這么想,我自然很欣慰……從八五中英簽定香港問題意向書后一直到現(xiàn)在,時間應(yīng)該足夠了吧,九七之前,我們的希望可都寄在你身上了啊” “Juilan,可別讓我們失望啊,這才如果不成,連累我們這些老家伙事小,你們陸家這么多年的基業(yè),還有你那個madam留個你個仔也無人知道下落嘍……” 陸伯仁瞇了瞇眼,金絲眼鏡鏡片反射的冷光擋住他的神情,唇邊卻也勾出笑隨聲附和, “符伯多慮,社團那邊前幾日早已整頓清洗好,都是同揸一條船,有什么可擔(dān)心……” 話語間已到達二樓大廳,潮汕酒樓特色的紅色地毯,巨大圓桌,叁頭鮑燉盅,清蒸東星斑,鹵水獅頭鵝,紅扒魚翅,生腌閘蟹擺滿桌,列坐各位都曾是那個年代商政有頭臉的人物,只是歸于一段時間歸于沉寂,卻不想今日這小小地方能聚齊這么多年。 見老人與陸伯仁的到來都起身,瞬間氣氛熱絡(luò)起來,言語間的問候卻是無塵的硝煙與糜爛貪婪彌漫,眾人看到陸伯仁,都由衷地卸下一口氣,黑洗白,白cao黑的事無人能比陸家熟路,而陸家二房,如今的家主陸伯仁更是手段狠辣,心思深沉。 只是有段時間突然宣布不再做這些背地營生,而當(dāng)年為讓他再出手,可是下了一番功夫。 當(dāng)然,如今已經(jīng)完全與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 “本埠可是自由港,只要拿得出綠鈔,哪國身份不是任你挑,明面上財產(chǎn)早早移去國外,各位不要擔(dān)心,就算九七發(fā)海嘯把香港淹了,關(guān)在坐各位有什么干系?!?/br> “叼你老母的自由港,如不是陸生,你們那些賄金,向投資黑幫灰色產(chǎn)業(yè)投資的鈔票能帶得走?” “如不是陸生黑白勾結(jié),使黑作槍,官商為營的爛賬誰為你清理得干干凈凈?” “對對對,大家都敬陸生?!?/br> 觥籌交錯,野心家與貪婪啜飲,永遠無法懂得所謂“飲酒不沉湎,耽欲適而止”的道理。 正在興頭,卻有人闖入無視眾人宴酣之樂,附耳在陸伯仁身旁說了什么,陸伯仁眉頭微皺,片刻卻消失不見,眼神已經(jīng)沉著,低語囑咐,“叫警署那邊繼續(xù)盯梢就是?!庇滞度肴巳旱暮分?。 …… 今日邵九莉出行,目的地彌敦道新開的咖啡廳,短短一段路程,卻由興義安大佬飛親自布防,抽調(diào)字頭里最犀利的十幾個打仔護送,伏虎降龍,黑衣獵獵,十足的社團阿嫂排場。 聯(lián)考將至,她欲與阮蘭珍葉美娟一切共同研討題目全天,相約咖啡館,再正常不過的借口用以掩飾她與卓sir接頭,交換信息,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誰知趙奕飛神經(jīng)過敏,生怕平地竄出匪徒將她劫持,上演驚天24小時,不論完不完的成對方過份要求條件,都將她撕票分尸扔入海里喂魚。 還好其中有新扎青澀差佬葉暢元,大抵是聽說她已經(jīng)晉升阿嫂,十分懷疑她的立場變動愛上趙奕飛,全程一臉不愿,藏住自己已生出情愫的心臟,固執(zhí)的認(rèn)為自己只是不爽她有可能搞砸任務(wù)。 邵九莉拗不過他堅持,只好高調(diào)出街,一路不知接受多少眼神掃射,阿Sir盤查,一班古惑仔都猖狂至極, “阿Sir今天我們都是良好市民,冇(沒有)槍冇毒,有沒有搞錯啊,陪阿嫂出街shopping而已嘍,也算犯罪?” 巡警再看向中間被簇?fù)碇模y得露出尷尬到手足無措神情的少女,水靈靈卜卜脆的meimei仔,也許正上中五的年齡,怎么可能是社團阿嫂,分明是被黑道劫持,不知是要被逼去砵蘭街按摩院還是下海拍咸片。 想到這不禁正義感爆棚,怎么也不肯放行。 離約定時間越來越近,邵九莉不免開始焦急,可她無論怎么解釋都說不動這位自負(fù)又熱心的阿Sir固執(zhí)的想法:好端端一個學(xué)生meimei仔,怎么可能是花名在外黑幫大佬的情婦?更何況小報報道這位大佬偏愛身材火辣性感的大rou彈,連緋聞對象也是如今的最著名性感女星,怎么可能看上一個學(xué)生妹? 最后無法,邵九莉只好打通趙奕飛的電話,同時一擼頭發(fā),笑盈盈看向巡警,等電話接起,開口驚掉下巴,“飛哥,有位阿Sir覺得我不可能和你拍拖……” “阿Sir這是我條女,覺對的良好市民,差佬難不成抓不住犯罪分子就抓字頭妻小充數(shù)嗎?”慵懶低沉的聲音,分明就是時常在電視娛樂采訪中出現(xiàn)。 阿Sir無耐放行,末了仍不死心問一句,你為什么做黑社會老大條女啊。 邵九莉怕阿Sir再纏,一臉不屑,輕蔑一哼,徹底放棄清純模樣,故意答道, “當(dāng)然是他夠man夠靚仔,身材夠勁,床上表現(xiàn)也太犀利!叫人哭到眼睛腫,嗓子啞都停不下來。” 叁級片場面輕易說出口,面都不紅一下,活脫脫一個飛女現(xiàn)世,阿sir為他看走眼而泄氣,清純學(xué)生妹大變街頭古惑女,諒誰都難以接受。 待走遠,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笑,接著揶揄的幽幽開口,“看來lady鐘意我床上夠犀利啊,以后一定再接再厲,仔細研究學(xué)夠AV叁十六式,一天一種,日日喂飽你,讓你叫都叫不出,哭也哭不盡怎么樣??!?/br> 邵九莉面色生霞,才想起自己剛才電話未掛,“誰鐘意你個咸濕佬!” “你都說我身材夠勁了,究竟誰是咸濕佬?” 話未說完電話已被掛斷,邵九莉壓制住狂跳的心臟,強行裝作鎮(zhèn)定,快速向咖啡館進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