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
檀永嘉最后只將小部分毒品生產(chǎn)基地名單給了吉拉羽。 剩下的,她要做籌碼,等適時機會,也等觀察吉拉羽一段時間后再放出。 如果吉拉羽真的臥底方面出現(xiàn)問題,韓名絳勢必會通過別人給她傳來消息。 既然暫時沒有,她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照頌恩話來說,檀永嘉十分能干,又好心善良。 有她,是紀仲升的福氣。 無論是再次同意他請假探望病重母親,亦或是替他跑毒品單子,都足能說明這一切。 “大嫂,我先走了昂,回來請你吃飯。” 檀永嘉在一片大嫂聲中,踏上送毒路程。 送毒的目的地在暖武里府的鄉(xiāng)下,途中對方又改了好幾次見面地點。 五個小時后,檀永嘉終于成功和目標人物會面。 最終敲定之地是泰國鄉(xiāng)下最常見的自建房,上下兩層,占地面積100平米左右,外觀有些像傣族的吊腳樓,窗戶則貼上平常人家不大會用的反光紙。 進門,里面先來兩個馬仔搜身,檀永嘉每次出任務(wù)都會帶著紀仲升那串佛珠,見佛珠如見紀仲升本人。 對方清楚,不過走個過場。 紀仲升的枕邊人,自然是沒問題的。 將預(yù)定的六角(外觀類似夜店“搖頭丸”,香港人又稱它為“番仔)以及開心水(是一種新型液態(tài)毒品,是一種呈無味、透明、液態(tài)狀毒品,是由冰毒、搖頭丸、氯胺酮等毒品混合而成。)交付給當中領(lǐng)頭者,待按秤秤量,確定無缺損后,交易才算完畢。 “大嫂,來一塊?!?/br> 說這話的是方才搜她身的其中一個馬仔,他遞過來一塊西瓜。 “辛苦大嫂跑一趟了。” “那里,你們也很辛苦。” 吃瓜閑聊間,他們當中有人提了句,說這附近新搬來個ZG男人,毒癮不小,那次還找他買了一千克的紅中青發(fā)(新型毒品,白色帶苦味無氣味粉末,作成膠囊狀)。 檀永嘉隨口問了句,那男人住那兒。 馬仔指給她,說這條小路最盡頭便是。 返回途中,檀永嘉特地多瞧了那房子一眼。 也是這一眼,她從頭到腳冷了個徹底。 下車,進門。 從看見鐘易那一刻開始,她腦子就停止轉(zhuǎn)動,全過程,檀永嘉只憑身體機能完成。 什么韓名絳,鐘厘,她通通拋在腦后,只剩下那個最緊要的問題—— 他是不是真地吸毒了? “姐。” 鐘易給自己點著根煙,吞云吐霧,動作再嫻熟不過,看她的眼神一派平靜,仿佛,他生下來就是做這個的。 “你吸毒了?” “是?!?/br> 檀永嘉和毒販打了這么久交道,豈能看不出來鐘易的的確確吸過毒。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大概,她覺得眼前這個孩子不是鐘易。 鐘易才不會這樣...... “誰教你的?” 如果鐘易告訴她,他受人所蠱,她勢必會將那人碎尸萬段。 又或者,她做了最壞打算,即韓名絳為了報復(fù)她,想出這招來。 畢竟,鐘易再次失蹤,他依舊沒告訴她。 “沒誰教我,我自己想吸的。” 檀永嘉站起來,走過去,結(jié)結(jié)實實朝著鐘易臉上來了一巴掌。 “你知道你哥怎么死的嗎?” 鐘易反問她,“那你呢,姐,你和韓名絳假結(jié)婚,自己一個人跑來泰國做臥底,你跟我說了嗎?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那兒?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她為了他哥.......就什么都能做? 那他呢?他算什么? 檀永嘉此刻,整個人全被那句“我自己想吸的”點著,理智化為烏有,對著鐘易便是一頓拳打腳踢,又把屋子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鐘易一聲不吭受著,等到檀永嘉打累了,再沒一絲力氣,他才乖乖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檀永嘉身邊,死死抱住她,一字一句宣誓般莊嚴,“姐,你要是現(xiàn)在跟我回去,我就立馬去戒毒所戒毒?!?/br> 等到戒毒成功,他便那也不去,老老實實看住檀永嘉。 他謀劃許久,甚至在他哥死后不惜裝作性情大變,做出一副叛逆不負責樣子,為的就是留住檀永嘉,不叫外人占便宜,這當中,自然包括那個叫紀仲升的男人。 聞言,檀永嘉簡直要笑出聲來。鐘易印象里,她只對他哥這么笑過。 他覺得檀永嘉似乎已接受了他提議,下意識便放松警惕,頭靠在她胸前,就像很早之前,她剛來他家哄他入睡那般。 下一秒,后腦勺傳來一陣悶痛,鐘易軟塌塌倒下去。 失去意識前一秒,他才明白,即便自己吸毒放縱叛逆,差的不成樣子,檀永嘉還是會為了鐘燼拋棄他。 可是為什么,她不給他一個解釋機會,叫他說清這么多年深藏的愛意。 他對她的愛,不比鐘燼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