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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道:“這不就是無限的重復(fù)過去的事嗎?俗話說得好,千金難買早知道的。人們總是會想著如果回到過去會怎么樣,可你也清楚的——” 如果真的回到了過去,忘掉所有,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能回頭。 顧徵聲音微沉,沒回卿卿這句話,而是把話題岔開到了別的地方,他道:“我聞到了妖氣和魔氣。” 他不知怎么,突然不想和卿卿就這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他覺得自己目前的心情很復(fù)雜,不太適合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更何況,這個話題也沒什么值得討論的必要。 “你聞到魔氣不是很正常?”卿卿道:“妖氣就有點不正常了?!?/br> 顧徵冷眼看著卿卿,譏諷的笑了一聲道:“不是你身上的魔氣?!?/br> 他這樣說,說的就是這里有其他的魔,卿卿反應(yīng)過來了,開口道:“原來是這樣,你的話不好好講清楚,要我怎么理解過來?” 顧徵掃了卿卿一眼,繼而開口道:“我也沒想到你會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而且還會主動往自己身上聯(lián)想?!?/br> “你!”卿卿氣不打一處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她道:“我懶得和你計較這些破事?!?/br> 明明是他不好好講話,自己習(xí)慣性的以為他在講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個地方有其他的魔,卿卿自然是猜到了的,否則霜雪盞不會把她帶到這里。 “這件事情看起來或許和你的確沒我想象中的關(guān)系那么密切?!?/br> 聽到顧徵這樣開口,卿卿身子一頓,繼而抬頭道:“算你還有點良心?!?/br> 她近些日子以來,其實一直很委屈,卿卿也沒自己表面上說的那樣大度,人無完人,人心都是rou做的,不難過,不傷心對她而言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自己被人誤會就這么難過了,那顧徵被人奚落的日子都是怎么過來的? 卿卿不敢想,也沒法想,她心底的沉重越發(fā)的深了幾分。 她來這里其實主要也不是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世俗的偏見她再在意再難過其實都沒有用,但話都放出來了,她又不能不去,況且,能和顧徵刷好感度這件事對卿卿而言,也算是值得的。 想到這里,卿卿也覺得有些難過,她對他好其實說到底,也是有所圖謀的,當(dāng)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和壞都是不純粹的時候,卿卿想,這實在是太讓人難過的一件事,顧徵的身上還有傷,可他卻不愿意再讓卿卿觸碰了。 他骨子里滲透出來的自尊讓他拒絕著卿卿,顧徵這個人寧可冒著被鎖靈鐲反噬的風(fēng)險也想要擺脫她,他這樣堅韌不拔且能屈能伸,在當(dāng)時還肯同自己虛以委蛇,卿卿說不清該感嘆是他這個人心機(jī)太復(fù)雜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思索之時,四周的景象已然完全發(fā)生了變化。 她抬頭,呼出的氣是白色的,卿卿身上穿的衣服還很單薄,這樣的天氣,少女有些凍得瑟瑟發(fā)抖。 這里與京城不同,與方才更是大相徑庭。 四處已是落了雪,卿卿明顯能感受到是隆冬時節(jié)。 她把手抬起來,想要生火卻什么用都沒有,掌心處是一片寂靜。 沒有火,卿卿清楚的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從遠(yuǎn)處傳來嘈雜的聲響,她的手變得紅腫不堪,已經(jīng)被凍得發(fā)了麻,可是火苗微弱。 “別費力了,你的靈力在這個境界里被封存了絕大部分?!?/br> 卿卿抬頭,望見顧徵朝她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而后開口道:“尊上難道不知道嗎?在這無盡輪回中,你我都是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時空里面的過客。因此,不被允許的存在靈力被束縛再正常不過了?!?/br> 等到狗兒子把這話講完,卿卿對自己故事里搞得那些個幺蛾子也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自己在編寫這段劇情的時候,想的是讓男女主人公的感情迅速升溫,有法力的情況下,自然不能做那些只有凡人才能做的事情。 所以干脆為了促進(jìn)感情,卿卿設(shè)置了進(jìn)入這個副本的人,靈力或多或少都會被約束,因為時空法則,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劇情需要。 她干脆放棄了掙扎,卿卿回頭看向顧徵,發(fā)現(xiàn)他一臉平靜,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像什么都沒發(fā)生,她不由得有些慨嘆:“你不怕冷嗎?” 少女身上是紗衣,在凡間自然不能穿那些在九重天和魔界穿的衣服,之前出來的時候想了一大堆不能給凡間的人添麻煩,所以也就沒換法衣上身,現(xiàn)在就是想換也來不及了。 顧徵聲音淡漠,還帶著一絲冷意,開口道:“冷的次數(shù)太多了,也就不會覺得冷了?!?/br> 他穿的才叫一個單薄,好家伙,一下子從炎熱的夏季變成冬季,誰受得了? 卿卿的身體顫抖得不停,神器她也不能使用,更無法為自己抵御寒冷,她蹲下身子抖了抖肩膀,轉(zhuǎn)身沖顧徵開口道:“你不要管我了,你一個人先找地方避寒吧,我沒事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什么都不能做。 強行把顧徵留在這里,只能讓兩個人都面臨生命的危險,卿卿有些懊惱,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把這個副本寫的這么變態(tài)。 顧徵冷眼看著卿卿,他手上也覆蓋上了風(fēng)雪,手指皸裂,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按照常理來說,他應(yīng)該做的是把卿卿弄死,再把鎖靈鐲的鎖扣拿走,親眼看著她匍匐在自己腳下生不如死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