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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煜這邊剛準備好舉兵, 并將所有證據(jù)消滅,楚帝那邊便派了刑部的人去抓謝煜。 從樂安質問他到楚帝抓他,不過月余, 卿卿知曉, 以楚帝這個人的猜疑深重, 不可能不抓謝煜進大牢。 但因著謝煜的賢名和樂安的據(jù)理力爭,沒有足夠證據(jù),那么謝煜還是會被放出來。再不濟,顧徵也有辦法讓他成功脫離困境。 只是謝煜被抓, 樂安的狀態(tài)明顯不太好。 她在公主府的幾日魂不守舍的,卿卿見她這樣,心里也不好受。 “謝煜會沒事的。”卿卿開口道:“聰慧如同謝大人, 不會讓自己不好過的?!?/br> “我知道, 可我總得為他做些什么,卿卿, 我真的很擔心他?!?/br> 樂安很著急, 卿卿也知曉不能輕而易舉的讓她放下負擔。 她這幾日都在公主府陪著她,從謝煜出事的那天陪了兩日。 第三日夜晚, 卿卿聽到樂安深夜出門的聲音,她起身從屋子里出來。 “卿卿, 我還是想。”樂安看著她輕聲道:“我要去找我父皇,我不能看著謝煜被下到大牢里什么都不做?!?/br> 面前的帝姬身著一身淺紫色的襦裙, 頭上只簡簡單單戴了一支簪子, 其余什么也沒戴, 能看得出來她很著急。 “我已經(jīng)收集并好了證明夫君無罪的證據(jù),我現(xiàn)在就進宮去面見父皇。證據(jù)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會沒事的, 他一定會沒事的?!?/br>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謝煜會沒事,只是她的手還是冰涼的,卿卿用靈力探知過去,能感覺到她的身體虛弱。 “樂安,你已經(jīng)幾日沒睡了?” 夜里寒涼,她竟然連斗篷都沒披,直直地跑了出去。 “謝大人會沒事,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他是你的夫君不假,但你自己的身體也同樣重要?!?/br> 卿卿給樂安帝姬披上了斗篷,又將一盞燈身鎏金的宮燈遞給了她。 “你想去就去吧,記得照顧好自己?!?/br> 面前的帝姬坐上馬車朝著宮里行進的時候,卿卿愣著側身靠在了門板上。 從暗處走出來的少年嚇了她一跳。 “謝煜不會出事吧?” 少年輕聲笑了笑,他漆黑的瞳孔淡淡的望著面前的少女:“你說呢?” “我當然知道謝煜不會出事,那些證據(jù)是不是你有意旁敲側擊的提供給樂安帝姬的?” 她輕聲道:“你就知道樂安喜歡謝煜,你故意的?!?/br> 他確實是故意的。 這證據(jù)總不能經(jīng)由他的手交給楚帝,以他現(xiàn)在這個身份和謝煜的關系,楚帝自然不會相信。哪怕楚帝不知道這個身份和謝煜的身份,但也知道他們兩個關系不錯。 “樂安帝姬一定會去宮里求楚帝赦免謝煜,她手中現(xiàn)在的證據(jù)足以證明謝煜的清白,更何況她是楚帝最寵愛的小公主,于情于理楚帝都不會不聽她的話?!?/br> “可是,瑾瑜?!鼻淝涞穆曇艉椭癸L,進入到了少年的耳中:“你有沒有想過,這要樂安日后怎么面對她自己呢?” 她這句話問出口,顧徵也愣了片刻,他不是沒想過這件事情對于樂安帝姬是一件怎么樣的事情,但無論如何,他們兩個人現(xiàn)如今的處境,都不可能有一個更好的結局。卿卿的這句質問,他也不清楚到底該如何回答,但是從任務的角度,還有從天道的角度,他都沒辦法想更盡善盡美的辦法解決這件事。 “瑾瑜?!鼻淝鋼u搖頭:“我不是在責怪你,也不是在妄圖做一個救世主,我只是很難過,很難過我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覺得是談得來的朋友的人會走到這個地步,哪怕我知道沒有辦法更改?!?/br> 長清殿門口,樂安帝姬跪了一整夜,任憑誰來也勸不住,她一定要見到楚帝。 卿卿覺得有些不好受,但她早知道樂安的性格是什么樣,這位活潑靈動的小帝姬,做事情從來都是順遂本心,所以哪怕是楚帝是個昏庸無道,橫征暴斂的君王,她依然能活得玲瓏剔透,將百姓的民生真正掛在心上。 樂安帝姬在長清殿門口跪了一整夜,直至昏了過去,對任何人和百姓都沒有憐憫之心的楚帝終于坐不住了,派太醫(yī)進宮查看樂安帝姬的情況到底如何,并且將樂安直接送入他的寢殿,觀察樂安的情況,他還是心軟了,他本就是暴君,再多殺一個人也所謂,但他還是因為樂安的事情憂心不已。 沒過多久,謝煜也被放了出來。 “謝煜被放出來,不光光是證據(jù)的問題,還是樂安在打感情牌。” 系統(tǒng)認認真真的分析道:“宿主大人,顧徵真的挺聰明的,你知道為什么嗎?其實楚帝這個人,心底里還有一絲隱秘的溫情在其中的,他很把樂安帝姬這個女兒放在心上。所以顧徵才會讓樂安把能夠證明謝煜清白的證據(jù)交到她手上,因為樂安深愛著謝煜,無論如何,她都會想辦法救謝煜出來,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命?!?/br> “那你說楚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最后把謝煜放出來的時候想的是什么呢?” 卿卿頓了頓:“我還是沒想明白,你說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殺掉謝煜,他到底有沒有真的相信謝煜絕無謀反之心呢?” “宿主大人,你還不明白嗎?當初那封奏折上奏的時候,楚帝便在心里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樂安今日能保他一時,但未來未必能夠繼續(xù)保他,更何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