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意思，我要纏你一輩子。”程楓并不生氣，好像很開心。

    宋喬立時心堵，“程楓，我已有了家庭，有了丈夫，不管然然是誰的孩子，我跟你都過去了，然然只知道文凱是他的爸爸，文凱對然然像親生骨rou疼愛，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放過我們。”

    “不行，他是我的兒子，不能認外人做父親?！背虠鲾嗳坏?。

    “文凱他不是外人，他是我丈夫，他不是然然的親生父親，也是然然的繼父，然然他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事，如果他知道了，會造成混亂?！?/br>
    “你回到我身邊，不就不混亂了嗎？宋喬，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好，是我的錯，辜負了你，只要你給我機會，我保證會對你和然然好，做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程楓低聲下氣，近乎哀求道。

    宋喬搖搖頭，這人不可理喻，“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們回不到過去了，你以后別再找我，找我也不會出來，我的話說完了?！?/br>
    這時，天上掉落幾滴雨星，宋喬轉身往回走，走出體育場，雨下起來，風裹夾著雨點斜斜地打在身上，空氣變冷，天色已暗，宋喬顧不上找地方避雨，她跟文凱說出來送鑰匙，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她不能耽擱，撒腿往回跑。

    這時，程楓的車從后面開過來，落下玻璃窗，對她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宋喬置之不理，繼續(xù)往前跑，程楓的車慢慢地跟在她身旁，冷風斜雨，密集的雨點，打在宋喬身上，宋喬只穿著一件單衣，等她跑到小區(qū)門口，襯衫早被雨點打透了，裹在身上，前方雨里站著一個男人，打著一把傘，待宋喬跑近，看清楚，周身一暖，沖他跑過去，男人脫下一件外衣包裹住她纖細的身子，把傘遮在她頭上，摟著她，往回走。

    到家，王文凱道；“你快沖著熱水澡，全身都濕了，別感冒了?！?/br>
    宋喬進浴間，放熱水，泡個熱水澡，躺在浴缸里，宋喬身心放松，驅散寒氣，身體慢慢暖和了，想著剛才的事，程楓的車子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王文凱一定是看見了，但他什么都沒問，宋喬想怎么解釋這件事，她撒謊說給李佳送鑰匙，向文凱坦白，說出實情？程楓出現(xiàn)一直困擾著她，讓人不得安寧。

    程楓坐在車里，看見雨中一對男女的背影，嫉妒得眼里直冒火，那個摟著宋喬的男人，應該是自己，看著深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摟著，心里是什么滋味，恐怕他這一剎那深刻體會到。

    他程楓的字典里，沒有放棄兩個字，曾經(jīng)有個公司欠他的錢，不打算還，派人要了幾次，無功而返，如今各企業(yè)間三角債泛濫，欠錢的都是爺，沒有辦法，他天天早晨去哪家公司，按時上班一樣，一坐就是一天，他們公司包午飯，到了中午飯點，他也跟著吃，三個月后，竟然混熟了，老板說，兄弟我服你了，欠款要回來了。

    宋喬從浴間出來，然然在房間里看標注拼音的童話書，王文凱坐在沙發(fā)上正看晚間新聞，宋喬把頭發(fā)用毛巾擰干，身上穿著肥大的袋鼠睡衣，坐在王文凱的身旁，王文凱眼睛望著電視，電視里一個女主播播報當日新聞。

    王文凱側頭瞅瞅她，倏忽想起五年前，也是這個季節(jié)，宋喬渾身被雨水淋得像落湯雞似的，在大街上游蕩，他當時心境很糟，極度落寞，一眼看見她，便有保護她的沖動。

    宋喬靠過來，貼著他，頭搭在他的肩頭，王文凱伸出手臂，摟住她香肩，聞見一股洗頭水清淡的味道，摸宋喬的臉頰，光滑白皙水嫩，像去了殼的新鮮荔枝，宋喬原來肌膚沒有血色，貧血很厲害，婚后，經(jīng)過幾年調(diào)養(yǎng)，不似從前瘦弱，身材變得凹凸有致，細腰翹臀，胸前飽滿。

    宋喬呢喃，“文凱?！?/br>
    王文凱低頭，傾聽，宋喬停了一下，道；“五年前的那個雨天，遇到你真好！”

    王文凱知道她想說的不是這句話。

    第二天早晨，王文凱開車送宋喬和然然去幼兒園，車開出小區(qū)門口，宋喬無意中往左側道邊看一眼，立時，身體一緊，程楓的車子停在道邊，王文凱的車子上了主道，宋喬回頭，看見程楓的車跟在后面，保持一定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宋喬不敢總瞅后面，怕王文凱發(fā)現(xiàn)，宋喬舉動，連然然都發(fā)覺異常，問：“mama，你看什么呢？”

    宋喬摸著兒子的頭，柔聲道；“一場秋雨一場寒，mama看路邊的樹木，掉了幾片落葉?！?/br>
    宋喬到單位時，李佳先一步到了，坐在那里吃蛋糕，把鑰匙甩到桌上，“給你?！?/br>
    宋喬道；“你以后能不能長點記性，鑰匙落在辦公室都幾次了？”

    “我呀！就是記性壞?！崩罴押俸?，吃蛋糕。

    宋喬上午有一節(jié)舞蹈課，下午一節(jié)美術課，美術課小朋友都在老師的指導下認真畫，這次的畫挑選出優(yōu)秀的作品送市里評選，然后是省里評出最優(yōu)秀的作品，參加全國的兒童繪畫比賽。

    然然在她教的繪畫班，然然畫了一幅題目是家，一個彎彎的月亮，畫成大秋千，周圍是鮮花環(huán)繞，涂上五顏六色的顏色，月亮秋千上面坐著三個人，兩邊是兩個大人，中間小人，據(jù)然然解說，高些的是爸爸，矮的是mama，中間小人是然然，孩子的眼里，家是美麗的，幸福的，宋喬感動，真希望程楓不要破壞孩子心中這份單純和美好。

    下午四點，王文凱來電話，說有個應酬，晚飯不回家吃飯了，宋喬下班，去中班接然然，看見表妹丁薇來接琪琪，然然和琪琪在幼兒園院里游樂設施上爬上爬下，鉆來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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