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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曦把手機朝墻上砸去,把能拿到手里的東西通通地摔在地上,門口幾個跟著她的人,每聽見里面一聲瓷器玻璃碎裂聲,心都一哆嗦,酒店最豪華的總統(tǒng)套房里的擺設,那件都價格不菲。 林大小姐有極好的教養(yǎng),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還是頭一次,無人敢勸,沒有敢攔著,她抓起一個古董花瓶,剛想往地上摔,門被推開,林家大小姐發(fā)脾氣時,有人敢靠前,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林筱曦看到來人,手里的古董瓶舉在半空,僵住,沒有落下來,這進來的溫潤如玉的男人輕輕接過她手里的瓶子,平靜地道;“鬧夠了沒有?” 林筱曦淚涌出來,“你是來看我笑話嗎?” 何爾淳把瓶子放下,苦澀一笑,“筱曦,我們認識二十年,我做了你六年的未婚夫,我是能看你笑話的人嗎?” 林筱曦突然跪在地上,放聲大哭,“我的心好痛,他把我忘了,他怎么能不愛我了?” 何爾淳低頭,驚悸地看著她膝蓋下滲出一點鮮紅,她的膝下全是玻璃碎片,驚痛地攙抱她起來,大聲朝外喊道;“快叫大夫?!?/br> 林筱曦全然不知疼痛,伏在他身上哭的昏天黑地,何爾淳抿唇,面部肌rou抽動幾下,舉起手,遲疑一下,輕柔地拍著她的背。 ------------------------------------------------------------------------------------------------------- 王文凱坐在車里,等在樓下,看見宋喬從門里走出來,拉開車門,下車,宋喬卻視而不見,從他身邊走過去,自從上次從b縣回來,宋喬就不打算理他了。 王文凱趕緊跟上去,宋喬走快,他走快,宋喬走慢,他走慢,宋喬上公交車,王文凱跟在后面上去,硬是坐在她旁邊空座位上。 夜晚這個時間,公交車上沒幾個乘客,空車來回跑,宋喬坐在靠窗邊,她乘車每次都愿意找個靠窗的位置,視線開闊,宋喬靠著冰涼的金屬車身,眼睛朝車窗外看,沒有聚焦,心思不知道想什么。 耳邊吹拂男性撩人的氣息,“我同意離婚。” 宋喬以為是錯覺,自己剛才走神了,偏頭瞅瞅他,車里沒開燈,王文凱面容有些模糊,聽不出什么情緒。 “我同意離婚,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宋喬聽見自己發(fā)澀的聲音。 “你跟我回趟老家,我?guī)啄隂]回去,祖父母年紀大了,你能答應嗎?” 王文凱突然答應離婚,宋喬的心仿佛一下空了,頓頓的疼,心底涌上酸楚。 王文凱距離她很近,車窗外街道兩旁燈火闌珊,明亮的燈光劃過瞬間,王文凱看宋喬眼角凝著一滴淚,宋喬被他這么盯著看,明顯不適,別過臉,王文凱手板過她的臉,仔細瞧,小聲道;“哭了?” 說著,用手背輕柔抹去她的淚,“你總不理我,我嚇嚇你,別哭?!?/br> 宋喬看車里乘客都下車了,就他們兩個人,司機在前面離著遠,沒注意他們的對話。 “跟我回老家好嗎?” 王文凱溫聲軟語的懇求,宋喬不能不答應。 王文凱的老家在西南山區(qū),他的祖父母還健在,宋喬跟單位請了假,打點好出門的要帶的東西,把然然托她媽照顧,三天后,踏上回家的路。 宋喬和王文凱并排坐在飛機上,往外看,干凈的藍天白云,看累了,王文凱道:“睡吧!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到?!?/br> 宋喬慢慢的昏昏欲睡,王文凱攬住她的肩,往懷里靠了靠,宋喬在溫暖的懷抱里,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飛機降落后,轉乘大巴車,西南地區(qū),平原少,王文凱老家是深山中村莊,山路九曲十八彎,宋喬這回不能安心睡覺了,一來在飛機上睡多了,二來她靠窗邊,閑來無事,往外看,睡著都能嚇醒,通往村子的公路,要經(jīng)過很長一段狹窄山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宋喬長在平原地帶,沒看過這么險的路,司機想來走這條山路習慣了,車開得很快,一個急轉彎,大巴車緊擦著護欄開過去,宋喬看見懸崖下深不見底,緊張得心臟都快停跳。 王文凱看出她的緊張,捏著她的手,宋喬手冰涼,王文凱心里后悔,不該帶她來,宋喬對他不理不睬,他心焦,這是他想出唯一的辦法,兩人一起回趟老家,沿途增進感情,老家鄉(xiāng)親感情淳樸,感染宋喬,找機會促成兩人和好。 王文凱把她往自己身邊扯了扯,“別看了,你回答我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宋喬正扒著眼睛往懸崖下面看,聽他問,轉過頭,看他一本正經(jīng)提出來,以為是什么大事。 “那天晚上你跟柏濤出去,去哪里?做什么了?” 宋喬橫了他一眼,這種時候還能想起問這個無聊的問題,“我要不說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懷疑?我們去茶館喝茶?!?/br> “談什么?去了一個半小時。” “你連時間都記得?!?/br> “我那天在你家樓下,每隔一分鐘甚至一秒鐘看一下時間,一個半小時,你知道我看多少次表?!?/br> 看樣子不說,他一輩子心里存著一個疑問,道:“他講他的故事?!敝劣诠适聝热?,宋喬跟王文凱也不能透露。 “你跟他的關系,你是不是有必要跟我說清楚?!憋@然,這個回答太敷衍,王文凱不甚滿意。 宋喬瞪他一眼,“都要離婚了,還管我跟他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