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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知道,今兒已經(jīng)拜過jiejie,來日jiejie跟前當(dāng)盡心侍奉”紅.袖自然知道怎么討好趙伯章。 “什么jiejie,你jiejie還不知是那個(gè)”趙伯章想起秦月娥奚落,心里不舒服。 “老太太找大爺”外間傳來下人的聲兒。 紅.袖忙服侍趙伯章穿好衣裳,出去見母親。 葛氏督著下人收拾,嘟嘟囔囔正心疼白花了銀子錢。 “母親找兒子有事”趙伯章衣衫不整,葛氏一看就知道兒子又被小娼.婦勾了魂。 著緊說正事,“今兒酒席,花費(fèi)不少,除了你岳母給的銀子都添了進(jìn)去,收的禮用去大半” 趙伯章詫異,“花銷這么大?不都是請(qǐng)廚子到家里做的嗎?” 葛氏一五一十掰著手指頭算,“頭一宗,館子里叫菜,一注銀子,二一宗,請(qǐng)廚子幫忙的工錢,外頭買酒rou菜花銷,盤子碗都是借來使,鑲金邊的碟子,銀勺子、錫家伙丟了不少,要花銀子錢買新的陪人家,這就是一大注銀子,零七八碎的,算算下來也是不小的數(shù)目…..” 趙伯章煩惱,“今兒來的都是有頭臉的客人,禮錢還少得了?” 不說還好,一說葛氏更生氣,朝地啐一口,“有那小氣的,吃完酒,一抹嘴巴子就腳底板抹油走得比誰都快,到我趙家吃白食,還有趙家族人,更是不但分文未出,白吃不算,臨走還順了不少東西,我剛點(diǎn)驗(yàn)一下,除了碟子杯子,連新購置的裝門面的幾樣值錢擺設(shè)都夾帶走了?!?/br> 趙伯章煩惱,后悔不迭,“知道這樣,就不該告訴她們來” 趙母一聽,更加憋屈,“那個(gè)告訴她們了,都聽到風(fēng)自己跑上門來” “還能剩下多少錢?”趙伯章問。 “百十兩銀子,連你上京盤纏錢都不夠,曼說別的”葛氏氣得直罵,“這些官宦人家,那個(gè)是沒錢的,有錢逛窯.子,拿不出錢送禮,真沒個(gè)好東西”她忘了自家就住著個(gè)粉.頭。” 又埋怨兒子,“本來你中了舉人,那個(gè)不敬你,敢小看你,都是那小娼.婦不知深淺這么一鬧,讓旁人把我趙家瞧不上眼,不肯掏腰包,本來滿打滿算能剩下不少,到時(shí)你進(jìn)京帶著,上下打點(diǎn),盡夠了,這回可好,把秦家也得罪了,手頭緊,短使的,看你到時(shí)怎么辦?” ☆、納妾 季氏和月娥出了趙府,一上轎子,月娥眼淚就止不住,伏在季氏腿上,嗚咽開了,季氏流淚,女兒打小心肝寶貝的疼,尊貴嫡女受婆家人如此欺負(fù),淪落到與娼妓平起平坐,也傷心地捏著帕子哭。 哭了一會(huì),才想起問:“趙姑爺跟你賠禮了?” 月娥抬起淚眼,不解地問;“陪什么禮?” “娘看你和趙姑爺說話,說什么?” 月娥抽搭兩下,“趙公子說了,他喜歡□□姑娘,只把□□姑娘做妻子,秦家若肯退婚,他打心眼里愿意。” 季氏氣得渾身抖顫,唇哆嗦不住,摟住女兒失聲痛哭,嘴里自怨自艾:“都是娘的不是,要怨你就怨娘看走了眼,把你許給這樣不分大小,沒規(guī)矩的人家。” 月娥撇撇嘴,一副欲哭的樣子,“與其嫁去趙家受罪,女兒還不如三尺白綾了結(jié)性命,少受些侮辱,為秦家存點(diǎn)體面?!?/br> 季氏聽聞女兒要尋短見,頓時(shí)驚慌失措,板著她的肩,“兒呀,可不能有這傻念頭” 季氏經(jīng)這一遭,寒了心,生恐女兒過門受那娼妓的氣,有心答應(yīng)女兒,又諸多顧慮,面露難色,期期艾艾地說,“你的婚事是你父親做主定下的,還是當(dāng)年趙家老爺在世,兩家寫下婚書,趙姑爺肯退婚,親家母未必真能答應(yīng),就是經(jīng)官斷,趙姑爺年輕風(fēng)流,說出去,不算什么大錯(cuò),我們季家也不占理?!?/br> “女兒是寧死不嫁進(jìn)趙家” 季氏無奈道:“你容娘考慮考慮” 月娥不在逼迫母親,退婚非一日之功,今兒雖沒達(dá)到目的,讓世人認(rèn)清了趙家嘴臉,博取同情,下一步退婚就順理成章。 天色已是黃昏,最后一抹余暉,悄悄褪去,街道兩旁樹影婆娑,轎子拐下官道,上次街,涼轎紗簾被微風(fēng)吹起,月娥無意中朝轎外望了一眼,目光定住,只見一個(gè)中年男人上了一乘小轎子往北去了,那人不是貴三叔嗎?這么晚是家去?方向不對(duì),秦貴升的家就住在秦府后街上,一個(gè)不大的院子。 月娥沉思,秦貴升正值壯年,沒有女人,又沒續(xù)弦打算,人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男人是不是有點(diǎn)怪,月娥胡思亂想著,小轎進(jìn)了秦府,到了二門里,“太太、姑娘請(qǐng)下轎”秦府婆子丫鬟轎下候著。 月娥辭過母親回閨房,云珠早已備好洗臉?biāo)粗髯託馍芎?,瞇眼笑說,“姑娘今兒吃酒了?”這直脾氣丫頭都看出她今兒心情不錯(cuò)。 胭脂替姑娘挽袖子,沒去上趙家,見到趙公子,她心里有點(diǎn)小遺憾,“聽說今兒縣太爺都去道賀,趙姑爺一表人才,過了年上京應(yīng)試,皇帝跟前點(diǎn)個(gè)探花回來,那是何等風(fēng)光,要說我們老爺太太就是有眼光,會(huì)看人,老早給姑娘把把婚事定下,不知多少人惦記,姑娘搶在頭里,她們只有干瞅著的分” 胭脂奉承主子的話,多半也是心里話,月娥厭惡地蹙眉,冷冷打斷她,“告訴夏婆子來我屋里,說我有事找她” 姑娘這么冷的聲兒,把胭脂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姑娘,“還不快去,等上你姑爺?shù)拇矄幔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