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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奇地問:“姑娘并未量身量,袍子怎么這樣合身?” 月娥憋不住笑,“沒聽說頂級的裁縫,都不用量顧客的身量。” 云珠在旁請功道:“侯爺不知我們姑娘這陣子連屋門都不曾出去?!?/br> 月娥望著廊下,感嘆,“日子過得真快,春暖花開,一直忙碌,忽略身邊美景?!?/br> 許章站起身,“我?guī)Ч媚锍鋈ビ瓮妫媚镞@段日子辛勞,也該歇息,放松一下,姑娘說去哪里,我今軍營無事,正好陪姑娘,做個向?qū)?。?/br> 月娥搖頭,佯作一臉苦相,“跟國舅出門,前呼后應(yīng),不好,逛街不盡興?!?/br> 許章笑道;“這還不容易,我讓國舅府轎子停遠(yuǎn)點(diǎn),你我裝扮成商人模樣?!?/br> 離京城御街還有幾百米,許章就令歇轎,翻身下馬。 二人并肩往南御街,許章看月娥扮作男子,清俊瀟灑,忍不住笑了,“姑娘乍一看,像個英俊小生。” 二人互相對望,很有默契相視一笑。 月娥沿著御街,一家家逛綢緞莊,繡坊,開始許章以為女人喜歡衣裳,看走過幾家,月娥絲毫沒有要買的意思,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我揣著銀票,姑娘盡管花錢,別省著,別說買幾件衣裳,就是把鋪?zhàn)佣假I下來,也使得?!?/br> 月娥笑瞇瞇,“國舅有豪氣,我怎能花國舅爺?shù)腻X,偷著跟你說,我有錢,我手里的錢,在這樣繁華地段能買上五六間鋪?zhàn)?。?/br> 許章側(cè)頭,看她搖晃著小腦袋,模樣可愛,心里有種沖動,想摸一摸她粉嫩得掐出水臉頰,終是忍住,手垂下。 月娥驕傲地道:“我就想看看京城時興料子,衣裳樣子,回家后,我設(shè)計出更好的衣裙,保證好賣?!?/br> 許章看她純真歡快模樣,沒有陰謀、爭斗,方顯露出本性。 想說什么欲言又止,終是沒忍住,還是道:“姑娘不想去找方大人?” 月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垂頭,半晌道:“我不想打擾他,他是信守承諾的君子,他不跟我在一起,想必有不在一起的理由,我找他,不是讓他為難,我只希望他過得好,我知道他好,就很歡喜,但愿他能娶個好妻子。” 許章驚奇地注視著她,“不管什么理由,他辜負(fù)你,你難道就一點(diǎn)不恨?” 月娥搖搖頭,“不恨,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可能上天注定緣分不到?!?/br> 二人邊走邊聊,許章陪著她走遍京城有名的商鋪,月娥不好意思道:“堂堂國舅爺,陪民女逛街?!?/br> 許章心情極好,打趣道:“你要感謝的不只是我陪著你逛街,我還要把宮里最好的料子,拿來給你?!?/br> 月娥高興地道:“真的嗎?” 許章微笑,“當(dāng)然是真的,你別忘了,現(xiàn)在是誰執(zhí)掌后宮,區(qū)區(qū)幾塊料子,不在話下?!?/br> 這廂二人聊得投機(jī),卻不提防,此刻,一對母子正打二人身邊經(jīng)過,母親拉過兒子衣袖,偷著指給他看,小聲道;“那不是你媳婦嗎,跟一個男人走?!?/br> 趙伯章回頭,不敢確定,那人打扮是位公子,月娥怎么穿男子衣裳,葛氏看兒子不信,低聲道;“我眼毒,見過的人,第一眼就能叨住?!?/br> 趙伯章半信半疑,折回,走過二人前頭,特意回頭望了一眼二人。 月娥低頭,沒注意,許章正好看見,警惕地盯了那男子一眼,趙伯章不敢再看,忙佯作趕路,往前走了。 月娥走累了,跟許章往回走,月娥坐轎,許章騎馬。 看二人坐上轎子,那對母子忙招呼路邊一乘小轎,后頭尾隨二人, 遠(yuǎn)遠(yuǎn)看見,前頭大轎進(jìn)了國舅府。 母子付了轎錢,抄手站在路邊,葛氏道:“兒呀!你媳婦攀上國舅爺,方才看她二人親昵,你媳婦一定是得國舅爺?shù)膶?,你何不上門,討個便宜,得些好處,咱娘們也好過活?!?/br> 趙伯章想了想,母子二人窮途末路,原本打算上京,尋門路,把科考的案子翻一翻,一路靠給別人代筆寫家書,掙幾吊錢,湊盤纏,好容易挨到京城,身無分文,連當(dāng)官府邸的門房都不許進(jìn),有幾戶使過錢的,干脆不認(rèn)識他,把他趕了出來,母子夜里廟里寄宿。 人落難時也說不得要臉,為今之計,只有像母親說的,找月娥,求她幫忙,可一轉(zhuǎn)念,上次找過她,月娥話說到這份上,跟他母子撇清,又去找也是自討沒趣。 遂對葛氏道;“這事容兒子想想?!?/br> 母子就在侯爺府附近一個茶攤坐下,要了兩碗茶水,解渴。 趙伯章左思右想,想出一個主意,權(quán)衡一番,也只好如此這般,于是跟葛氏悄聲嘀咕。 葛氏頻頻點(diǎn)頭,“娘看這法子準(zhǔn)行,她秦月娥薄情,咱不找她,找她也不給你好臉,國舅爺不知道底細(xì),拿她當(dāng)寶,你東西揣著,直接進(jìn)去找國舅爺,就說是她男人?!?/br> 趙伯章書生清傲之氣,早就被落魄的日子消磨殆盡。 許章和月娥回府,各自回房。 許章吃過午膳,更衣,正準(zhǔn)備去軍營,聽下人傳報,“回國舅爺,門口有人找?” 許章道;“什么人?” “一個書生,說是秦姑娘的男人,有話要跟侯爺說?!?/br> 許章一愣,肅色道;“讓他進(jìn)來” ☆、誤會 趙柏章跟著下人走進(jìn)國舅府,拿眼睛四處瞧看,國舅府巍峨氣派,富麗堂皇,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皇親國戚的國舅府不亞于親王府歸置,可見皇帝器重和當(dāng)朝皇后娘家的權(quán)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