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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道:“難得你明白,親事慢慢打聽,京城找不著,就去京郊近處訪訪?!?/br> 他想佟姨娘不愿女兒遠(yuǎn)嫁,權(quán)作試探她口風(fēng),不想佟姨娘卻道:“如此甚好?!?/br> 賈成仁二人在女兒親事上,難得想法一致,賈成仁心里高興,對佟氏生出幾分好感,看佟氏垂眸,側(cè)顏極美,不覺心癢,勾起食指觸碰她臉頰,佟氏心里想躲開,但身子沒動,要是一動,就把二人間和諧氛圍打破。 賈成仁瞇眼看她,佟氏心提起來。 正考慮怎樣脫身,外面一聲:“三爺在屋里嗎?” 門外一小丫鬟聲答道:“三爺和姨娘在屋里?!?/br> 那丫鬟聲道:“太太讓奴婢告訴三爺外頭廳上酒宴已齊備,請爺過去。” 賈成仁在屋里答道:“告訴你太太,我馬上就去,著人先去請安先生過來?!?/br> 那丫鬟得命,回去稟報太太。 這里,賈成仁站起身,拉過佟氏擺弄衣角的素手,溫和聲道:“如玉,你如今變得明白事理,爺就喜歡你這樣,爺心里還是有你的?!?/br> 說罷,看她的眼神不覺讓佟氏著慌,她強壓著心中慌亂,鎮(zhèn)靜地抬起頭,溫婉地笑道:“有爺這句話,如玉就滿足了?!?/br> 這違心的話,讓賈成仁當(dāng)了真,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爺忙過這兩日,便來你屋里…….”。 說罷,又捏了下她手指,低聲道:“等著我……” “等著我!”同樣三個字,安仲卿嘴里說出來,令她悸動,抱有美好的憧憬,可賈成仁嘴里說出來,就變得齷蹉不堪,令佟氏作嘔。兼之害怕。 賈成仁走了,佟氏只覺坐臥不寧,穿起衣裳,走出去。 連著下了幾日的雪,天已開晴,地上的雪漸漸溶化。 佟氏走到干凈的夾道上,有點漫無目的,從月洞門進(jìn)了花園子,想園子?xùn)|角那一片梅樹,不由腳步斜刺里穿過園子。 冬季,園子里冷清,沒什么人,佟氏才上正道,就見遠(yuǎn)處一個尼姑打扮的中年女子由個丫鬟領(lǐng)著朝這廂來了。 佟氏知道大戶人家姑子出入內(nèi)宅是平常事,只是這姑子有點眼熟,正想著,這姑子和那丫鬟走到跟前。 看見佟氏,那丫鬟站住腳,束手恭立一旁,道:“給姨娘請安。” 那尼姑似乎看她也眼熟,聽她是個姨娘,也上前見禮,佟姨娘問那丫鬟道:“師傅是要去那里?” 那丫鬟道:“老太太請凈慧師傅來給主子們看看命相,吉兇。如是福,自然好,如有兇事,也好想法子破解?!?/br> 佟氏有點納悶,老太太怎么突然把這姑子找來看相,預(yù)測家宅吉兇,是老太太隱約預(yù)感到有什么不利于賈府的事。 佟氏剎那間腦子轉(zhuǎn)了幾個來回,老太太是賈府中第一明白之人,這其中關(guān)隘……。 突然,佟氏想起個主意,笑著對這姑子道:“凈慧師傅給主子們看完,可否來我屋里給我看看,銀子錢不會少你的?!?/br> 姑子平常就靠去大戶人家施舍化緣得來銀錢,修補廟宇,吃穿用度。 聽她說有好處,焉有不愿的,忙答應(yīng)道:“小尼給老太太和主子們看完,即去姨娘屋里?!?/br> 一個時辰后,凈慧師傅來在佟氏屋里,佟氏攆了下人,二人在屋里細(xì)細(xì)瞧看?!?/br> 不久,這姑子既出來。 凈慧師傅一出來,就臉色不好,皺著眉頭,領(lǐng)她來的丫鬟好奇想知道,不等出院子就問:“佟姨娘怎么樣?是吉是兇?“ 那姑子搖搖頭,半天不肯說,越是不肯說,小丫鬟越是心急,道:“師傅快說,倒地怎么樣?“ 那姑子道:“這佟氏今年不利?!?/br> 小丫鬟道:“怎么不利?“ 姑子道:“命硬,克夫?!?/br> 小丫鬟一驚,‘啊’一聲,脫口道:“那三爺豈不是……“死字在嘴里舌頭一卷,又咽了回去。 姑子道:“佟姨娘不讓聲張,此事,也有破解之法,只要夫妻不同房,過一年自行破解?!?/br> 什么事你只要說不能說出去,用不了多久,闔府就全知道了。 ☆、59張狂小妾 安仲卿深夜吃酒回來,推門進(jìn)屋,卻怔住,疑自己喝多了酒,眼花了,揉揉眼睛。 佟姨娘聽見門響,心咚咚亂跳,不由站起身,安仲卿見佟姨娘站在床邊,一襲輕薄的茜素深紅羅衣,映襯得肌膚如冰雪般。 安仲卿吃了幾盅酒,意外驚喜,令他心跳加快。 佟氏款款向他走來,他不由自主腳步向她走去,她疾走向前,他大步迎上去,二人同時撲向?qū)Ψ?,他伸出雙臂,她撲入他懷里。 他緊摟住她,她芊芊素手環(huán)在他腰間,頭靠在他寬闊結(jié)實的胸膛,久久地,二人感受各自身子的灼熱,安仲卿心狂跳,佟氏貼他更緊,急促的喘息,清淺的鼻息拂在胸前,他幾乎把持不住,亂了方寸。 他手下加了力道,緊緊地,似要把她擠入自己身體里。 他昏亂中一下瞥見桌子上藍(lán)花布包袱,那是她送來的,不看也知道里面是衣物。 他心一震,意識慢慢清醒,他放開她,她手還放在他腰間,看他松開,不解地抬頭望著他。 她慢慢離開他身體,他退后兩步,忍住心中強烈欲望,道:“在下方才一時昏亂,多有冒犯,恕在下酒后無德?!?/br> 她臉頰飄上輕粉,他眼中一小簇熊熊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