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母親來了，立刻撲上去，帶著哭腔道：“母親，你可來了，姑爺差點殺了我。”

    王氏不敢相信問：“為了個妾，要打殺主母，這方家簡直就是寵妾滅妻。”

    王氏看嫻姐嚇得小臉煞白，手都涼了，安慰道：“不用怕，你父親也來了，正在廳上和你公爹說話?！?/br>
    嫻姐焦慮地道：“母親不能撇下女兒走，若不是公爹攔著，女兒就命喪劍下?！?/br>
    王氏摟著女兒寬慰道：“放心，方家不能拿你怎么，你是方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難不成連一乘小轎抬進來的妾都不如？”

    嫻姐猶自不放心道：“我跟母親回賈府躲躲，待風頭過了在回來?！?/br>
    王氏母女坐下來，平靜一下，王氏才想起問：“我聽報信的下人說你毒死了惠姐那小蹄子腹中的胎兒？”

    嫻姐在母親面前無需隱瞞，點點頭，氣憤地道：“惠姐那小賤人勾著夫君一起出府去京郊宅子里住，撇下我，讓人當成笑柄，女兒一氣之下，就派人在她藥里下了附子粉?！?/br>
    王氏吃驚道：“你那里來的附子粉？”

    突然醒悟，道：“難道是……?！?/br>
    不敢往下想。

    嫻姐道：“母親猜得對，女兒看您把一包附子粉藏在柜子里，趁你出去，偷偷拿走了。”

    王氏腦子一片空白。

    這正說著話，一個丫鬟進來道：“我家老爺夫人請親家夫人過廳上，有要事相商。”

    王氏知道這一定是嫻姐的事，方同知和方夫人豈肯輕易放過嫻姐。

    嫻姐抓住母親的胳膊，不放手，大概也是嚇壞了。

    王氏輕輕拿開她的手，寬慰道：“沒事，母親一會就回來。”

    嫻姐不舍地放開母親，叮嚀道：“母親快點回來?！?/br>
    王氏答應聲，就跟著那丫鬟走了。

    王氏進廳堂，見方大人和方夫人，姑爺方玨，都在一側(cè)坐著。

    賈成仁坐另一側(cè)，垂著頭，沒臉抬頭看方家的人。

    方玨看王氏進來，氣恨把臉扭過一邊，方夫人暗罵地沒搭理她。

    方同知一臉沉郁，道：“親家母來了，我們兩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下這事情?！?/br>
    王氏訕訕地走去賈成仁身旁椅子上坐下。

    賈成仁羞愧，道：“親家，我賈家的姑娘沒教養(yǎng)好，是我之責，任親家怎么處置，我無二話?！?/br>
    王氏聽他這話，著急使了個眼色，賈成仁裝作沒看見，不理會。

    方夫人先說話了，道：“親家，既然有這話，我就說說我方家的意思，媳婦我方家是不能留了，親姊妹都如此狠毒，若留在我方家，日后那房妾侍有了身孕，怕在有這事發(fā)生，不是我們不給親家面子，這媳婦留在方家早晚是禍根，既是自家事，我方家就不經(jīng)官，由親家把女兒帶回管教?！?/br>
    方同知等夫人說完，接著說道：“親家，媳婦我方家是一定要休了的，不知親家何意？可還有話說?！?/br>
    王氏捅捅賈成仁。賈成仁羞愧難當，紅著臉道：“是我家門不幸，出了這個孽障，親家看下官面子不經(jīng)官，下官感激不盡，親家要休妻，下官敢不從命，這樣的兒媳若我賈家也是要休了的，總是我賈家對不住親家，我這廂給親家叩頭賠罪?！?/br>
    說吧，起身，跪地倒頭便拜。

    方同知忙上前扶起道：“兒女的事，與賈大人無關(guān)。今后你我兩家還是親家，你另個女兒還在我府上?！?/br>
    王氏不服，剛說就句：“親家，這決定太過草率?！?/br>
    被賈成仁狠狠地瞪了一眼，道：“你教養(yǎng)的好女兒，還有臉說三道四，親家不處置嫻姐，是親家寬厚，若旁人早交到官府，你就該謝親家才是，女兒都是你誤了，和你母女回家在說?！?/br>
    ☆、73兩敗俱傷

    佟氏過去方府惠姐房中,不大功夫，外間丫鬟道：“惠姨娘，大夫來了?！?/br>
    佟氏見進來是一老者，瞅著德高望重，醫(yī)術(shù)一定不凡。

    丫鬟在床前安一椅子，大夫給惠姐診脈。佟氏看他臉色平靜,料已無事了。

    大夫診完脈,讓至堂屋，寫了藥方,囑咐下人煎法。

    佟氏跟在身旁,不放心,低身一福道：“敢問大夫,惠姨娘身子沒大礙吧！”

    老大夫看看她，看她關(guān)切的樣子，似乎懷疑她是誰，佟氏忙道：“妾身乃惠姨娘的生母。”

    大夫客氣地道：“原來是賈夫人，失敬失敬?！?/br>
    看佟氏不錯眼珠的看著他，略一沉吟，壓低聲兒道：“既然你是惠姨娘的生母，老朽也不滿你，惠姨娘胎兒月份大了，硬是用藥打下來，傷了身子，日后能否懷上，不好說。

    佟氏一下子懵了，似乎沒明白，問：“大夫是說惠姨娘日后不能懷孩子？”

    老者捻著長髯，遺憾地搖搖頭，道：“十有□是不會在有，除非……。”

    佟氏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奇跡發(fā)生?！?/br>
    佟氏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他，老大夫無奈苦笑道：“或者有例外也不一定?！?/br>
    佟氏知道這是老大夫安慰的話，惠姐今生看來是不能做母親了，一個女人不能做母親，對一個女子一個古代的女子意味著什么，丈夫和婆家知道她不能生養(yǎng)，那她這個姨娘對方家毫無存在的必要。

    老大夫看她臉色不好看，道：“事已至此，賈夫人要想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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