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漢子把蔡姑娘扔在炕上，就出去了，門又從外鎖上。

    佟氏爬過去，借著窗子照進(jìn)來的月光，看蔡姑娘赤條條，□血污，狼狽不堪。

    蔡姑娘此刻卻醒著，大瞪著眼，看向屋頂，也不動(dòng)也不說話。

    屋子里沒水，只有窗臺(tái)上有個(gè)破瓷碗，里面盛著半下子清水，沒干凈的布，佟氏只好扯了里衣一條布，蘸濕了，替她清理□污物。

    大致清理干凈，佟氏把一床被蓋在她身上，輕聲道：“睡一覺吧！睡著了就什么都忘了?！?/br>
    蔡姑娘不出聲，閉上眼，沒有淚，佟氏不知怎么安慰她，說什么都多余的。

    好半天，蔡姑娘像是睡著了。

    佟氏和小姑娘驚嚇了半夜，支持不住，漸漸睡去了，小姑娘睡夢(mèng)里蜷縮著小身子，緊緊貼在佟氏身旁。

    卻說那瘦子人牙，和那婆娘是老相好，吃了晚飯，二人就脫衣就寢，風(fēng)流快活了一回。

    夜來，婆娘醒了，養(yǎng)足精神，推醒了瘦子人牙，二人弄了幾回，那寡婦久未見葷腥，異常貪婪，看他腰間那話軟軟地耷拉著，扶住那話用嘴和手搓啜，那人牙勉強(qiáng)應(yīng)付，卻是寡婦正興頭上，提早偃旗息鼓。

    那婆娘還未盡興，罵道：“你這身子一定是讓那幾個(gè)小賤人掏空了，和我弄了兩回，就這般帶死不活的?！?/br>
    那人牙道：“乖乖，我這不是盡力奉承你嗎？那幾個(gè)姑娘我碰都沒碰過，莫冤枉人?！?/br>
    那婆娘不依不饒，不滿地絮絮叨叨，人牙無法，只好用手指給她弄了半天，直待那寡婦直挺挺地蹬腿，嗷嗷叫著，看她身子直往上挺著，瘦子人牙不敢抽手，手下三指頭用力往窟窿里送，上挑，半個(gè)手掌在外搓揉那已不嬌嫩的所在。

    那婆娘正興奮地嚎叫，抱住瘦子的頭亂啃，門被從外撞開，黑漢子闖進(jìn)來，慌張地大聲道“大哥，不好了，那姑娘尋了短見了?！?/br>
    瘦子人牙撲棱跳下地，看黑漢子盯著自己□看，才恍然醒悟，自己光著身子，沒穿衣裳，忙抓起地上衣衫，胡亂套上，就往外走。

    原來，天光微明時(shí)，小姑娘口干，醒了，想下地找點(diǎn)水喝。

    迷迷糊糊地一只腳伸到繡鞋中，一下眼睛直了，看地上白花花一團(tuán)，揉揉眼睛，細(xì)看，嚇得‘啊！’地一聲尖叫。

    佟氏睡夢(mèng)中一下驚醒，翻身爬起來，小姑娘手指著地上，說不出話來。

    佟氏一看，蔡姑娘□倒在血泊中，身旁有一只打碎的碗，手腕長(zhǎng)長(zhǎng)一道口子，正咕咕留著血。

    佟氏哆哆嗦嗦下地，赤足走到蔡姑娘身旁，蹲身，用手指探探她鼻息，蔡姑娘聲息皆無。

    佟氏身子冰冷，猛地跳起，撲到門口，舉手砸門，高喊：“來人??！蔡姑娘尋短見了?！?/br>
    那黑漢子聽見叫喊聲，打開門，朝地上一看，傻了，喃喃地叨念道：“死了！怎么死了！”

    ☆、79江上遇險(xiǎn)

    瘦子人牙聽報(bào)說蔡姑娘尋了短見,即刻來到佟氏三人住的廂房，看蔡姑娘直挺挺躺在地上,佟氏和小姑娘跪在她身體旁哭得傷心,瘦子上前蹲身一看,心道：完了。

    血水流了一地，蔡姑娘面色發(fā)黑,瞳孔已擴(kuò)散。

    瘦子人牙撲棱跳起來,對(duì)黑漢子當(dāng)胸就是一拳，把黑漢子打了個(gè)趔趄，不解氣,又好一頓臭罵。

    自己又心疼地嘟囔一回道：“這一趟又白跑了,蝕了本?！?/br>
    這事他沒少遇見，遇見就陪錢了,是以他寧可和那寡婦勾搭，也不愿動(dòng)這手里賣錢的貨。

    那黑漢子看瘦子氣頭上，溜邊老實(shí)地站著，不敢在惹他。

    蔡姑娘的尸首讓瘦子和黑漢子拖出去，找沒人的山上埋了。

    端上早飯，佟氏和小姑娘也沒吃，那婆娘過會(huì)來，一看飯菜原樣沒動(dòng)，知道才死了人，也就破例沒說什么，端下去了。

    上路，車子里就剩下佟氏二人，悶聲不說話，整個(gè)一上午，那小姑娘一句話都沒說，大概有點(diǎn)嚇到了。

    繼續(xù)往前走，又走了幾日，這日下晌，她們的車子在一個(gè)渡口停下，那瘦子人牙在車子下招呼道：“下來?！?/br>
    算清了車錢，看樣子是要棄車坐船走水路。

    二人下車，眼前被一條大江攔住去路，佟氏站在岸邊，看江水茫茫，渾濁的江水一浪一浪，拍打江岸。

    岸邊泊著幾條小船，看瘦子和船家打著招呼，大概這人牙常跑這條路，是熟人。

    講了船價(jià)，中年艄公就解開纜繩，黑漢子先跳上船，接著是佟氏和付錦寧小姑娘，那瘦子后上。

    佟氏一上去，船身一晃，艄公喊了聲：“快坐下。”

    江面水寬浪急，四人坐好，小船就劃向江心。

    佟氏和付錦寧小姑娘坐在船艙靠左，胖子和瘦子坐在右側(cè)。

    深秋，江風(fēng)很涼，幾個(gè)人無事，那黑漢子是狗改不了□，蔡姑娘的教訓(xùn)他只老實(shí)了幾天，此刻，色迷迷的眼神，貪婪地直往佟氏身上溜，那眼光像要把佟氏剝光。

    佟氏佯作看窗外風(fēng)景，側(cè)頭不去看他。

    黑漢子看佟氏不理他，也覺無趣，眼睛又看向付姑娘，小姑娘嚇得直往佟氏身上靠。

    黑漢子礙于瘦子在，不敢動(dòng)手動(dòng)腳，心癢難耐，渾身不自在，瘦子看他這副模樣，知道又犯了老毛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黑漢子受到警告，老實(shí)下來。

    小船破浪逆流而上，前面茫茫江面，一叢叢蘆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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