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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不好,小時候…很笨?!?/br> “所以,把我丟了?!?/br> 蒼寒聲音很輕,垂眸盯著餅干上的粉色蝴蝶結(jié)。 他似乎陷入沉思,被翻涌上心頭的回憶觸動神經(jīng)。 不會哭,不會笑。 不會走路,不會說話。 世界一片灰白,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威脅。 后來—— “后來,我爸認識了我媽。”蒼寒像是笑了那么一下,“她和你很像?!?/br> “我?”林空桑瞬間緊張起來,“是那個、那個測血壓的阿姨嗎?” 蒼寒點點頭:“她只大我十歲?!?/br> 大概是有了追求和渴望,一切都慢慢變得好了起來。 蒼寒讀了小學(xué),讀了初中,現(xiàn)在在讀高中。 “然后,李來貴出現(xiàn)了。” 雖然很不合時宜,林空桑在聽到“李來貴”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笑了那么一下。 “對不起?!彼s緊把臉重新板起來。 “沒關(guān)系,”蒼寒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我也想笑?!?/br> 林空桑托著腮看蒼寒:“還有你想笑的東西啊?” “因為我的名字,”蒼寒也看著她,“和這個同類型?!?/br> 林空?;藥酌霑r間才反應(yīng)過來蒼寒口中的“我的名字”,應(yīng)該是出生時親生父母給他取的名字。 她覺得莫名有些沉重。 可是從對方嘴里說出來,卻又像是毫不在意。 “什么?。俊绷挚丈柕?。 蒼寒動了動唇,嘗試了好幾次才終于說出口:“李進財?!?/br> “噗——” 林空桑直接捂住自己的嘴,把身子躬去了桌面水平線以下。 憋都憋不住,忍得后腦勺綁著的馬尾都在抖。 蒼寒見小姑娘笑得開心,眸中閃過些許溫和:“我不太喜歡?!?/br> “你喜歡就不對了,”林空桑像是別過了氣,把一只手臂搭在桌邊,艱難地重新?lián)纹鹕习肷?,“大哥對不起,我不該笑你的?!?/br> “沒關(guān)系。”蒼寒的心情似乎不錯。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突然來找你肯定有事吧?” “嗯?!鄙n寒斂起唇角絲丁點笑意,似乎不打算把這個問題深入。 林空桑也識趣地打住,沒有繼續(xù)追問。 故事似乎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蒼寒把餅干袋上的蝴蝶結(jié)重新系好,低頭擱進桌洞。 林空桑單手撐著下巴,歪頭看著面前的少年。 “蒼寒?!?/br> 她沒有目的地喊了一聲。 蒼寒的目光上移,眼皮疊出好看的褶皺。 那是一雙狐貍眼睛,左邊眼尾還帶著傷疤掉落后淡淡的粉。 可是人又乖得像只小貓,吃塊餅干都要分四口慢慢地嚼。 “嗯?” 尾音上揚,帶著疑問。 目光相撞,隨后錯開。 有些東西藏不住,純粹透明,guntang熱烈。 懵懂時不懂約束,不知收斂,像瀑布傾斜,一股腦地全往外泄。 粉身碎骨沒關(guān)系,河落海干也沒關(guān)系。 就算什么都沒有了,那還留下一面嶙峋峭壁,罅隙間全是曾經(jīng)沖刷過的痕跡。 那是莽撞,也是勇敢。 是奮不顧身,更是孤注一擲。 “我還是喜歡你這個名字?!绷挚丈Pχf。 蒼寒擱在桌上的手指蜷起,指尖在掌心下的桌面上不動聲色的蹭了幾下。 他眨了半天的眼睛,視線總垂在下方,可是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偏右,睫毛撲閃得有些厲害。 耳朵紅了。 像一只不知所措的貓。 林空桑眼睛一瞇,“嘿嘿”笑了幾聲。 傻乎乎的,跟她平時一個樣。 “嗯,”蒼寒目光閃爍,“我也喜歡?!?/br> - 十一月末又飄了場雪。 雪不大,但是卻把氣溫直線降低至零度以下。 林空桑開心得不行,像只沒見過世面的南方麻雀,一下課就去雪地里撲騰。 喬伊的感冒拖了大半個月還沒好,似乎還有繼續(xù)傳染給林空桑惡性循環(huán)的傾向。 加上林空桑壓根沒點防備措施,出去野一圈回來就掛清水鼻涕。 所以她就如愿以償?shù)母忻傲恕?/br> “我的桑桑我的寶貝,”喬伊抱著林空桑使勁吸著鼻涕,“咱們終于可以親密接觸了!” 林空桑雙目無神任她蹂/躪,最后兩節(jié)課頭暈得就像是坐了一天一夜的綠皮火車,天旋地轉(zhuǎn)。 病來如山倒,她這是整個世界都倒了。 努力撐到放學(xué),林空桑和喬伊兩人廢物貼廢物,互相感染惡化。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掛個吊水,”喬伊摸摸林空桑的腦袋,“你好像比我嚴重?!?/br> “放學(xué)了嗎?”林空桑把桌上的東西胡亂往書包里一掃,只想投入mama的懷抱,“我要回家…” 出校、坐車。 不到十分鐘的路程,林空桑出了一身冷汗。 公交車上人多,也沒有位置。 她有點腳軟,站不住。 一個剎車,林空桑眼前一黑。 已經(jīng)做好了臉著地的準備,卻被穩(wěn)當接進了一個懷里。 半迷糊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師傅,能下車嗎?” - 不知過了多久,林空桑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臥室。 --